沈初飯已經煮好了,季黎去廚房收拾了一下地下的陶瓷碎片,然後做了兩道菜,端上了樓。
臥室沒開燈,季黎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原本以為沈初在睡覺,結果卻發現臥室裏連女人的人影都沒有。
季黎巡視了一周,最後在秀娥的傭人房裏,找到了蜷縮在床邊上的小女人。她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在床邊上。
床頭櫃上有一盞昏黃的小台燈正開著,走進了才發現,女人手裏正正拿著他專門為她洗出來的那張全家福。
就算季黎的腳步再輕,他踏進房間的那一刻,沈初還是聽到了。照片裏的季黎和黑土真的很像,用雲錦的話說就是,父子倆長得賊像,要是黑土五官長開了,那和季黎就像是複製粘貼的一樣。
季黎抽走了沈初手中的照片,將飯菜放在了床頭櫃上:“黑土剛剛跟我說,要哄好他的初初,先要讓她把飯吃飽。”
沈初沒有生氣,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去處理這件事情,她也沒有再問她剛剛那個問題,不是不敢問,而是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答案。
她坐起身來乖乖的吃飯,季黎的手藝是真的很好,沈初忍不住誇他:“你在做總裁之前,是做廚師的吧?”
“做警察的。”季黎這次回答得倒是瀟灑。
沈初忽然想起了季黎人魚線那裏的槍傷,上次問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回答她。
對呀,季黎以前做的是警察他是警察啊!那麽正義的形象,怎麽可能是當年對著她施暴的那個男人?
警察啊!
吃完飯,沈初主動的收拾碗筷,然而季黎卻讓她直接丟到了廚房,沒有給她動手洗碗的機會。
沈初很享受季黎的這份嗬護,季黎讓她將碗筷留著,明日秦嫂會過來收拾。
季黎的身份是警察,這是無可厚非的事實,之前她也在百度資料上見到過,警察這麽正義的形象,她真的很難將季黎和當年那個對自己施暴的男人聯係起來。這一刻她隻是在想,季黎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所以才故意想讓自己相信當年那個男人就是他?
季黎那麽好,從認識他以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那樣的維護她,會做這樣的事,也是理所應當的吧?她如今就算是自欺欺人,也不要相信季黎就是那個男人。
趁著沈初發呆的時候,季黎拿來了水果,切成兩半的火龍果,遞到了小女人的麵前,然後還遞給了沈初一隻勺子。
沈初接過,剛要吃,突然季黎的勺子裏挖著火龍果遞到了沈初的麵前。
沈初有些錯愕的看著季黎,這是唱的哪出?
雖然不理解季黎這是什麽意思,但是沈初還是把自己的嘴送了過去,將火龍果吃進了嘴裏。
旁邊傳來男人磁性低沉的聲音:“不是有這樣的嗎?把火龍果最中心的這一勺子給你,就證明了我最愛你。”
沈初被火龍果噎到了,是真的噎到了,臉都憋紅了。
季總表示他隻是想像黑土說的那樣,表示一下對女人的喜歡,沒想過要把自己老婆給噎死。
連忙摟過女人的肩膀,輕輕地幫她拍著後背,等到沈初好不容易喘過氣,他才將她唇角的火龍果粒伸手拂去。
深邃的黑眸望著她的眼睛,帶著點討好的神色問她:“還生氣嗎?”
她哪裏生氣了,從頭到尾她都沒生氣,除了黑土這件事情上,她承認自己有點吃味兒,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
沈初沒回答季黎,而是用勺子把自己火龍果最中心的位置遞給了他。
季太太這是想表達她最喜歡的也是他麽?
季黎彎腰接過勺子裏的水果,沈初剛要將勺子收回來,卻被他忽的抓住了手腕,輕輕一用力,將她帶入了他的懷裏。
沈初毫無預警的倒在了季黎的腿上,男人彎腰,覆上她的唇。
柔軟的四唇相接,體內的熱血瞬間活躍了過來。唇舌相伴的刹那,沈初還來不及閉眼,男人細膩得讓女人也為之一顫的肌膚正緊合的貼著她的臉,距離近得她自己都有些模糊了。
終於,她被他蠱惑得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享受著這個吻,火龍果業不知道什麽時候功成身退,竟滾到了她的腳邊,沈初捏著勺子的手漸漸用力力氣,直到最後被他抽走了所有呼吸。
他放過她的時候,兩人的姿勢已經改成了一上一下,當然,他在上,她在下。
柔軟的沙發將兩人的身軀都陷了進去,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絕美的五官染上了一層朦朧的美,大概是因為沈初缺氧所致。
他溫柔的伸手撫開她臉蛋上掛著的一絲淩亂的碎發,她剛要開口,他又俯下身子去啄了一下她的紅唇。
女人一雙萌噠噠的眸子微垂著,卻因為男人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而睜大了。
這樣水汽氤氳的瞳孔,擾亂了男人的心神。嘶啞曖昧的聲音染上一絲情欲,卻壓著灼熱的氣氛靜靜地問她:“在沙發上嗎?”
“!!”平時不是霸道總裁嗎?這個時候還問她的意思,季總你說你這叫不叫矯情?
不過最矯情的一定是沈初,因為她正深深的凝著他說:“去臥室吧……”
“沙發彈性比較好。”男人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柔柔的掐了一下女人盈盈一握的腰。
沈初狠狠地瞥了男人一眼,到底還是霸道,剛剛那句話,也就隨口問問而已吧?
“我要洗澡!”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小臉帶著一抹嚴肅。
“一起洗。”他在女人額頭落下一個吻,作勢就要將她抱起來。
偏偏身下的小女人還傲嬌的回了他一句:“分開洗!”
他狠狠地吻住了她,姿態優雅,動作卻並不溫柔,甚至懲罰性的在她的唇瓣上重重的吮了一口。
女人吃疼,伸手拍他的胸膛,他卻順勢直接將她的小手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另一隻手輕輕地抬起了她的腰,讓她被迫的和是他貼得更近。沈初隻覺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落入大海的一葉扁舟,季黎就是那深深的海,無論自己要活下去,還是要被海水吞噬,都是他一個人都決定。
達到了懲罰的目的,他終於放開她,問:“還洗不洗了?”
他雙手撐在她的耳邊,給她空出了一個空間,沈初不悅他的霸道,一個翻身將臉埋在了沙發裏,悶悶的聲音從沙發裏透了出來:“我要洗澡!”
還治不了她了!
沈初話音剛落,屁股上突然傳來一陣痛感。姓季的居然拍了一下她的小翹臀!
沈初一下子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臀瓣,幽怨的回頭看著季黎,那瞪大的雙眼狠狠地,像是冒著一簇火光:“季黎!!你……你家暴我!”
女人端著一張無辜的小臉,可憐兮兮的控訴。
男人起身就將女人抱了起來,一邊朝樓上走一邊說:“乖,把那個家字去掉,再說一遍。”
把那個‘家’字去掉,那不成了,季黎,你……你暴我?
“姓季的,你流氓。”
“我對我自己老婆耍流氓,天經地義。”男人一腳踹開臥室大門,將女人丟在了床上,單手撐在她身邊:“說吧,想讓我愛你還是讓我暴你?選一個。”
“不選!”剛剛還說最喜歡的人是她,轉眼就欺負她了,看吧,男人的話,果然是信不得的!
男人幽深的黑眸半眯起來:“不選就先暴了再愛。”
季黎這還沒暴她呢,她就可憐兮兮的抽了抽鼻子:“好聽的話都是騙人的,剛剛還說喜歡我,現在就要暴我了……”
“我這是換一個更直接的方式喜歡你,你要再拒絕我試……”
季黎話沒說完,沈初就雙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吻住了他的唇。
這是季黎第一次在床上被季太太的主動而嚇得愣住,女人微微仰起她的小腦袋,湊上自己的唇,含住了季黎的唇瓣,學著他的模樣,輕輕的吮了吮,再咬了咬。本來想要狠下心來懲罰他,本來想要狠狠地咬他一口,然而最後卻不知不覺被他的溫度蠱惑了,羞答答的柔情瞬間從骨子裏泛濫出來,讓她自己都忍不住驚訝。
這是生平沈初的第一次主動,季黎終於反客為主,捏住了女人的下巴,將她炙熱的身體擁入了自己的懷裏……
直到精疲力竭,兩人才相擁著沉沉睡去。待到次日再度醒來之時,沈初剛睜開惺忪的睡眼,就撞進了男人深邃的黑眸裏。
昨夜的記憶一瞬間湧上腦海,回想著自己昨夜主動的畫麵,沈初的臉,一醒來就紅了個透徹。
男人的指腹輕點了一下女人的額頭:“大清早的就用眼神這麽撩我,是要負責任的知道麽?”
季黎掀開被子起來,直接將小女人打橫抱起。
若不是早上一早就接到陸斯恩的電話,說黑土一早就拉著老爺子上了飛機的話,季黎保證一定再好好虐一下懷裏的小女人。
一聽黑土要回來了,方才還像斷了骨頭似的女人,一瞬間好似打了雞血似的一頭栽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