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那個酒店,卻已經找不到春樹的人在哪裏,其實在來之前我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我還是想在這裏碰碰運氣。
金澤站在我旁邊,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我有些不爽,不過我也沒說啥,如果不是他我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
“找不到了吧,其實人可能早就已經不在這了。”金澤用胳膊肘碰了碰我。
“那他們人在哪?”
“我們白蓮教的情報機構又不是很強,隻知道這小子有離開清邁的樣子,但是現在具體在哪,我還真不知道,教主雖然信任我,但是還沒到那種程度,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那你的意思是?白蓮教還會有人過來強行帶他走?”
“不排除這個可能,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你有沒有帶他去過清邁的什麽地方?或者說比較偏僻一點的。”
我想了想,然後搖頭,“沒有。”
“生辰八字呢?”
“記得。”
“寫下來。”他從身上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麵沒有符咒,隻是一張簡單的黃紙。
我咬破手指寫上春樹的生辰八字之後,金澤直接把黃紙撕成了兩半,然後又用兩張紙在一塊交纏,不一會兒就出來一個類似於燕子的東西。
他一口舌尖血噴上去,那燕子仿佛活了過來,隻不過他並沒有放飛,而是塞進了懷裏。
我剛要問他,他衝我使了個眼色,告訴我白天這東西不能漏出來,不然的話可能會出事,我不疑有他,一整天都跟在他身後,我體力好不代表我兒子也這樣,所以我隻能找了一個比較不正規的酒店住了下來,因為如果太正規了,容易被人發現察覺。
金澤對我兒子格外的關心,給我兒子買吃的買喝的,一下午都在逗他玩,他笑得出來,我卻不行,我老是覺得這心裏不太踏實,生怕春樹變成第二個馮學林。
而且現在馮學林已經脫離白蓮教,這就好比一個火箭炮放在一個神經不正常的人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造成動亂。
突然,我感覺被人推了一下,我回頭,金澤站在我身後,“想什麽呢?跟你說話你都不帶搭理我的。”
“怎麽了?”
“晚上我們出去辦事的時候,帶他麽?”
“帶上吧,把他留在這我怕會遇到其他的什麽事情,跟著我還能少操點心。”
“嘖嘖,這當了爹的人說話都不一樣了,以前你可是啥都不在乎的,連老婆都能一個人丟在國內一個人出國。”
“少扯淡。”
提到齊舒雅,我這心裏就有愧疚,是我讓她屢次陷入險境,最後還讓她因我而死,死後她的屍首也被人從地下挖出來,還差點被人給占據。
我咬咬牙,甩開這些想法,我看著金澤說,“幾點動手?”
“動手?我們這是找人,不是打架,就算打架,我們兩個能掀起什麽風浪?泰國這地方佛教盛行,一旦我們出點啥亂子,你估計沒啥事,但是我八成就要涼了,他們對我們白蓮教可是不太友好的。”
“臭名昭著,誰對白蓮教都沒啥好印象,真不懂你們三個為什麽還要回去繼續為他效力。”
“你不懂,隻有他才能讓我們不被別人利用,不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天哥你還別不信,你現在隻是一枚棋子。”
“誰的?”
“不知道,也許是諸葛鴻風,也許是那個給你兩次指點的人,也許……”
“也許什麽?”
他指了指天上,“也許是那個裴仲仙人。”
“這不是扯淡嗎?”對此我是萬萬不信的,如果裴仲要利用我,為什麽不直接給我降妖譜的殘卷,反而……
想到這,我突然愣住了,因為裴仲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那就是等我的實力夠了就再回蓬萊,他會給我第四塊殘卷。
我額頭開始出現密集的汗珠,如果我真的是裴仲的棋子,那他的目的,莫不是真要鏟除妖域?
妖域有多強大我不清楚,但是就連地藏王談到妖域的時候都有些色變,可見妖域之強悍,妖皇的實力很可能可以比肩巔峰時期的孫悟空,試問這樣強大的人,如何鏟除?
這一刻我突然覺我壓力好大,不管我現在是誰的棋子,我都沒有辦法去置身事外。
此時我突然有種債多不壓身的感覺,管他娘的是誰在把我當作棋子,反正我沒有辦法去反抗,倒不如就這麽走下去,我知道諸葛鴻風也在利用我,如果裴仲也在利用我的話,那他們的目的是不可能一致的,那就是說他們兩個遲早會剛一波。
“行了,還找不找人了?”金澤已經拿出了那個燕子,催促著我。
領著我兒子,我們來到一片寬敞的空地上,他用手在燕子上晃了幾下,然後手中的紙燕子就飛了起來。
“跟這那隻燕子哦,我先上個廁所去,肚子疼。”
“那你一會兒知道我們去哪麽?”
“廢話,這是我施法弄出來的東西。”
他說完,就捂著肚子鑽進了這旅店裏麵。
抱起我兒子,我快步跟上了這燕子,我也分不清什麽東南西北,隻知道這燕子在往人少的地方飛,最後飛進了一片荒涼的樹林裏麵,並且前麵還有嘩嘩的水聲。
盡管如此這紙燕子還沒有停下,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金澤還沒有跟上來,現在就我一個人如果碰上什麽硬茬子,恐怕不好保護我兒子。
就在我思索的這幾秒鍾,那燕子又飛出去幾米的距離。
咬了咬牙,我拔腿跟了上去,幾十秒之後,我來到一條並不算很寬的河岸上,河裏的水很急,但是在河對麵卻有一個用幾根樹枝跟破布搭起來的屋子。
三米的距離,悶哼一聲,直接向河對岸跳去,但是我抱著一個孩子肯定是不能跳這麽遠的,就在我要落下的時候,一張巨大的八卦圖出現在我腳下,借到力之後,我又是一躍,跳到了河對岸。
邁開腿,我朝那小屋子走了過去。
而在我剛離開的位置那裏,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