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高野的山上,真言宗的門口,空海大師的遺體被我放在這裏,裏麵的那些和尚們竟然看都不看一樣,我上前敲了幾下門,才算有幾個和尚過來,很有禮貌的跟我說了幾句日語。
在我表示聽不懂以後,他們就更加來勁的給我說著日語,說的我想拿拳頭給他幾下。
“讓我來吧。”
柳生但馬守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我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一夜過去我還以為他也打算讓我離開了,沒想到還會來找我。
他上前跟那和尚哇哩哇啦的說了一大堆話,然後才衝我點點頭,我抱起地上的空海大師再次來到他讓我們居住的那個禪房。
這裏已經全部翻修,並且在禪房中間的那個木桌上麵還放置著一封信,上麵竟然寫著讓我親啟。
將空海大師放在坐禪的地方之後,我走過去拿起了那封信,不過在拆開之前,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柳生但馬守,他也知道我的意思,退出了禪房,並且帶上了門。
我思索了好久才打開這封信,信上是空海跟我說的話,其實他在三個月之前就該圓寂,但是為了幫我渡過這一劫數,才硬生生的逆天改命偷得三個月的陽壽,他告訴我,他想在自己的禪房裏坐化,並且讓我把門窗全部封住不得讓哪怕一隻蒼蠅進來,還讓我離開日本之後不去美國就去泰國,要麽就去香港,這三個地方大概可保我安寧,讓我堅持到回國的那一天。
至於下麵的話,都已經模糊了,看樣子是被水給泡了,但是最後一句話我還是能看清的,那就是毀掉這封信。
把空海扶起來安置在蒲團墊子上麵之後,我把他的雙腿雙手全部盤起來,就像他在打坐的樣子一樣,做好這一切之後,我打掃了房間,然後用木條封住了門窗。
我跪在禪房門外,磕了幾個頭之後轉身離開,出了真言宗,柳生但馬守還站在外麵,看到我出來,他衝我笑笑,“張先生,我們回去吧。”
“柳生家主,既然大劫已過,那我就要離開了,我已經把我所懂的東西盡數交給了正氣堂的眾人,況且我在這裏也連累了不少人,春樹,空海大師等等一些人,我或許該離開了。”
“張先生,其實你的決定在我意料之內,既然你已經決定要走了,那不妨到寒舍吃下這分別的一頓飯。”
“也好,那就打攪了。”
“哪裏話。”
當車開回柳生家之後,我通過陰眼看到那蛇妖竟然在水下等我,衝我吐著信子,看那樣子好像是要找我。
但是我現在根本不可能下午,進了柳生家之後,他就開始召集族中所有德高望重的人過來給我送行。
這一次不是什麽隆重的晚宴,而是一頓燒烤,在柳生家的大莊園裏,數十桌的燒烤,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雖說我很仇恨日本人,但是那些個由我親自*出來的人,眼中對我隻有敬畏,這才是我想要的,或許是因為我跟酒吞童子正麵硬鋼改變了他們對我的看法吧,或許他們認為我是為了柳生家吧,不過這樣也好,利於我指揮他們。
吃完之後,我領著他們回到了正氣堂,我坐在最中間的高台上,他們都在下麵七嘴八舌說著我的事跡。
我往下壓了壓手,他們全部噤聲,我咳嗽一聲後說,“你們的進步我都看在眼裏,但是現在我有比較緊急的事情要離開日本,到其他的國家去,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裏你們不要鬆懈,你們是我的後備力量,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把你們帶到能讓你們盡情發揮的地方,我希望到時候你們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卷,但是在這之前,你們必須繼續調和你們彼此之間的默契問題。”
也沒多說什麽,簡單的幾句話之後,我就轉身離開了這裏,說實話我也不想離開,這畢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人,盡管他們是日本人,盡管他們曾對我不服氣,但是他們現在大部分都誠心追隨我不是麽?
過了十二點之後,我隻身來到那河邊,她此時已經坐在岸邊等我。
“你找我?”我走過去蹲在她旁邊。
她點頭,“你徒弟醒了,說要見你。”
“什麽時候的事情。”
“酒吞童子走後他就醒了。”
“帶我去吧。”
她點頭,然後我就感覺到我整個人被蛇身給緊緊的纏住帶往水下,幾分鍾後,她帶著我鑽進了那黑洞裏麵。
春樹此時悶悶不樂的坐在洞裏麵擺動著麵前的書,看到我過來,他笑眯眯的來到了我旁邊。
看著這張臉,我感覺很欣慰,因為他此時給我的感覺,比他沒受傷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個小學生跟初中生的感覺一樣。
“參見師傅。”
他作勢就要下跪,我連忙一把給拽了起來,兩眼一瞪,“咱們不興這個,我說白了就是個散道士,不興這一套,你感覺怎麽樣?”
“感覺比受傷之前要好不少,聽說師傅要走了?”
“是啊。”我點點頭,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說,“日本這個地方水太深,尤其是酒吞童子對我虎視眈眈,我怕我再不走就會被他給弄死,我雖然實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但是想要跟他那種層次的大妖怪動手還是不行。”
“那我跟你一起。”
“一起?你妹妹呢?”
“她…沒關係,我會去問問她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如果她不的話,就讓她一個人在這邊吧,或許沒有我的世界,對她來說更輕鬆一些。”
我拍拍他的肩膀,但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第二天,我一個人來到春樹他妹妹的學校,他妹妹叫千夏,是一名初二的學生,因為柳生家的關係,我很輕鬆的就找到了她。
這是一個渾身充滿了叛逆氣息的小女孩,看著這個比我矮一頭還多的小女孩,我想到了馮瑤瑤,下意識的就想去摸她的腦袋,卻被她一巴掌給拍開,“你是誰呀你。”
“千夏是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他現在生病了,想見你一麵。”
“見我一麵?讓他自己來見我啊。”
麵對這個小丫頭,我還真有一點難以應付,而這時,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來到了我旁邊,“千夏,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