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屋道滿的臉在我眼中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在我要失去抵抗能力的時候,我體內一種暴戾的感覺再次湧現出來。
我猛的睜開眼睛,揮拳向他錘過去,他伸手擋下,然後一腳踢在我胸口。
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後,我順勢站了起來,手上的指甲也開始長了出來,整個人就是一個僵屍。
我很反感現在的自己,但是如果不這樣我可能就會死,指望安倍家那群人?估計得下輩子了。
對於我的變化,蘆屋道滿似乎並不奇怪,並且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都沒有,依舊是那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我腳在地上一蹬,整個人竄了出去,隻是我還未到他身邊,他揮動手中的煞氣直接就給我轟了回來。
腳落在地上,地板都被我踩出了蛛網狀的裂縫,我抬起頭,剛好看到他整個人一躍而起,雙臂張開,像是一隻展翅的大鵬,身上的煞氣已經達到了一個頂峰,至於為什麽我認為是頂峰,是因為這種氣勢,我在那隻紅眼僵屍身上都沒有見到過,可見他到底有多可怕。
轟隆——
他的雙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的雙腿直接嵌入了地下,哇的一聲,我吐出一口血,他蹲在我麵前,稀罕的看著我現在的慘狀,我此時渾身都在發抖,鮮血從我嘴裏流出來,整個人就像是古時候剛用完大刑的犯人一樣。
“晴明,我終於贏了你一次了,這一次終於可以讓我報仇了,你放心我們怎麽說也是有多年交情的,安倍家我就不報仇了,隻是你這個轉世的性命,我就替你收了吧。”
他說著,臉上又出現一種落寞的樣子,似乎是很失望,沒有追求那種,他的手慢慢放在了我喉嚨的部位。
啪——
我一隻手掌突然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我心中一驚,因為我根本沒有力氣去觸碰他,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安倍晴明……
“蘆屋,我們鬥了幾百年,為什麽你就不能放下仇恨?”
“你為何在天皇之前羞辱於我?”
“是你非要與我比拚陰陽術,我隻是將你擊退,讓你打消這個念頭罷了,你……”
“少廢話,動手吧。”
蘆屋道滿另一隻手向我的麵門襲來,而我也抬起另一隻手迎上他的手掌。
一聲巨響之後,我們兩個人分開,相視而立。
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是我了,而是那個已故千年之久的安倍晴明。
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安倍晴明的內心,他當時擊退蘆屋道滿也隻是為了不讓他在天皇麵前過多言語著來殺身之禍罷了,隻是蘆屋道滿不懂,認為是安倍晴明羞辱他。
“晴明,既然你能現身,那我們就痛痛快快的再打一場。”
“唉。”
我長歎一口氣,雙手合在一起掐了一個奇怪的手訣,源源不斷的真氣自我的體內流出,附於雙手之上。
“來吧,蘆屋,這一戰之後,我們的仇恨一筆勾銷。”
“好。”
蘆屋道滿衝過來,我雙手凝聚全身的力道,平掌退出,他也是如此。
隨著雙掌相交,一陣氣浪從四掌中炸開,我們兩人的衣服頭發都向後麵飄著。
我撤回一隻手掌向他的麵門襲去,而也撤招來抵擋我的招數,真氣跟煞氣的碰撞發出轟轟隆隆的聲音直接讓鐵塔上麵的人停了手。
不多時他們就全部都下了鐵塔,三隻波若跟安倍家的人站在一旁看著我們兩個人動手。
日本人雖然很可惡,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禮數做的很到位。
安倍信玄也知道我此時已經被安倍晴明控製,所以帶領安倍家的人全部跪在我旁邊。
我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真氣凝聚在一隻手掌上麵向蘆屋道滿拍了過去。
蘆屋道滿看到我露出一個空擋也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當他的拳頭砸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的手掌也印在了他的胸口。
他麵色一白,然後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倒在地上之後,就再也沒有起來過,隻是在那裏掙紮個不停。
“先祖。”
安倍信玄這個時候來到我旁邊。
“信玄,你這些年來做的不錯,你是個很稱職的家主,但是你答應張天玄的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先祖,我知道。”
“去吧。”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體的控製權又回到了我的手中。
撲通一聲——
我倒在地上之後,安倍信玄馬上過來把我攙扶起來,隻是我的左肩此時已經被蘆屋道滿那一拳給打斷了骨頭,已經失去了知覺。
“張先生。”
“蘆屋道滿已經被重傷,我們快走吧。”
安倍信玄也知道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可能是那三隻波若的對手,反正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索性就帶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安倍家。
躺在床上,我的腦袋剛碰到枕頭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安倍英光坐在我旁邊,他懷裏抱著一把刀,麵色冷峻。
“你醒了。”
“嗯。”
“你昏了三天,你的胳膊家主已經幫你醫好,隻是短時間內不能動,還有,家主說你醒了以後就去找他。”
“好。”
我用右手扶著床掙紮著坐起來之後,總算鬆了口氣,左臂還有知覺,說明沒有廢,一隻手的日子我過夠了。
休息了一會兒,我便起身前往安倍信玄的住所。
敲開門之後,他坐在那裏跟一個老者談論著一些什麽,看到我進來,他連忙過來扶我。
“這一次我們安倍家能夠重創蘆屋道滿,可全部都是張先生的功勞。”
“不敢,都是晴明前輩的功勞罷了,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已經死了。”
“倒也是,這些都是先祖的功勞,與張先生關係似乎不大。”
“安倍家主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不想給我降妖譜的殘卷了不成?”
安倍信玄看了一眼身旁的那個老人,然後說,“自然不會,這是先祖留下的寶貝,我們自然不敢忤逆先祖的意思,隻是……”
“隻是什麽?”
我有些生氣,這特麽明明就是不想給我的意思。
誰知這個時候,天機老人笑嗬嗬的從外麵走了進來,一把就攬住我的肩膀:
“你這麽激動幹啥?不要就不要唄,跟我走吧,我來接你回國。”
“可是……”
“屁話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