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臉血跡,五官已經模糊不清,但是兩個羊角辮跟懷裏的熊讓我知道,她就是昨天摔下來的小姑娘。
“你會說中國話?”
“我也是華人。”
“這樣啊,你昨天怎麽會好好的從上麵摔下來?”
“有一個大哥哥把我從上麵推下來的,還說要讓我在這裏陪他。”
“大哥哥?在哪?”
“就在上麵。”
順著她的手看去,運轉的摩天輪上麵果然坐著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的男人;等我再轉頭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消失不見了。
這時候,我感覺一直抓著我衣服的手突然鬆開,隨著撲通一聲,黃馨倒在了地上。
她雙手緊握在一起,我翻了翻她的眼皮,看來是被嚇暈過去的,她看不到那個小女孩,所以看我自言自語,肯定知道有鬼,所以……
我不由苦笑,這黃馨還說要看我抓鬼呢,這鬼還沒見到就自己先暈了過去。
在沒有確定這遊樂場裏麵是什麽情況之前,我不可能帶她進去,更何況她已經暈了,再帶著她,隻能是累贅。
把她抱出遊樂場外麵之後,我又用符紙封住了遊樂場的門,在她身旁設了一個小型的辟邪陣。
重新回到遊樂場,我站在中心舞台前拿著桃木劍就刺向那小醜的臉,甚至這一下,那小醜的嘴巴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力,猝不及防之下,我直接被他吸了進去。
這裏是一個巨大的空間,而且我喊一聲,回音都可以蕩很久。
打開手電筒,我往四處照了照,這裏似乎是後台,有很多小醜的戲服,還有鼻子,很多未吹起來的氣球之類的東西。
咕嚕嚕——
這個時候,一直放在角落的滑板竟然自己移動起來,慢慢的滑向我對麵的鏡子麵前。
當手電筒照過去的時候,我看到鏡子中的自己,在我的身後,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敕。”
當我一劍刺向背後之後,隻傳來一聲玻璃破碎的聲音。
碎玻璃嘩啦啦的掉了一地,我喘著粗氣,我身後也是鏡子,那我是從哪兒進來的。
當我再次用手電向前麵照去的時候,前麵哪還有什麽鏡子,那裏隻是一大堆戲服罷了,而在我的腳旁,是一個滑板。
我剛才……
“有種你就出來。”
我衝著周圍漆黑的空間喊了一聲,但回蕩的隻有我的聲音。
突然,我的餘光瞥到一個一人高的小門,這門上麵已經布滿了蜘蛛網,看樣子很久沒人去觸碰這扇門。
那看來幕後主使應該就被關在這裏麵,但不管這裏麵是什麽,我都要竭盡所能鏟除他,以報答黃岩的收留之恩。
木門上麵有一把已經鏽到不行的鐵鎖,我伸手抓住鎖然後用力一掰,伴隨著哢擦一聲,鐵鎖被我給掰開。
拉開木門之後,一股腐朽的氣息傳來,就好像有食物在太陽底下放了一個多月的氣味一樣。
走進去之後,這個小走廊上麵到處彌補這蜘蛛網,給本就詭異的地方增添了不少怪異的感覺,尤其是我心裏方麵,增加了不少壓力。
用手電筒照著,我走在這走廊裏麵,到還不算多恐怖。
突然,我突然看到我走過的地方,牆上有一種血手印。
伸手觸碰了一下,血還沒幹,也就是說幾個小時前,有人走過這個地方,但是地下……
厚厚的灰塵上麵並沒有任何人走過的痕跡,也就是說走過這裏的不是人,而牆上的血手印,也是鬼留下的。
嘭——
我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亮光,我一回頭,看到我剛才所處的那個房間的燈全部亮起,而且一個女人站在門口的地方,隻是她有點像黃馨。
“黃馨?”
我剛說完,那木門突然被關上,緊接著走廊裏傳來一種咯咯的笑聲。
“誰?”
“咯咯咯。”
“他娘的,黃馨是不是你,別鬧了。”
我抓著手中的劍,額頭的汗水都流了下來,明知那不是她,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現在我回去是不可能的,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而且我越往前走,走廊卻不再是普通的走廊,類似於賓館的走廊,周圍兩側都有那種同樣的木門,倒像是之前進過的鬼屋。
我突然停下腳步,我記得我是被那個小醜給吞到了肚子裏麵,那我會不會就在這遊樂場的鬼屋裏麵?
猛地轉身,一個白衣女鬼漂浮在我身後。
我終於鬆了口氣,隻要不是隱藏在暗處那就沒有什麽問題,劍尖挑起一張符紙。
隨著劍尖的符紙化作一團紙灰落地,那隻女鬼被我給打得灰飛煙滅,最近的道術進步很快,甚至不需要掐訣念咒就可以。
這條走廊漸漸的出現很多個鬼,跟那女鬼一樣,都被我毫不留情的斬殺,到最後我甚至都懶得用符紙。
等把他們全部消滅掉之後,我也累得快要趴下了,兜裏也隻剩下三張符紙。
重頭戲還沒出現,我現在就力竭了,怕不是個好兆頭。
吱呀——
在我麵前,也就是走廊的盡頭一扇木門打開,黃馨站在門口看著我,“進來吧。”
“你……”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隻不過我肉身已損,借用一下這丫頭的肉身罷了。”
“你最好不要傷害她。”
我拿著桃木劍,走進那木門之後,這裏,是鬼屋的後門,也就是說我剛才確實是在鬼屋裏麵,隻是……
“張天玄?”
“你的聲音我聽著難受,出來,別逼我動手。”
“你還不配跟我動手,不想死的就讓黃岩過來親自跟我談,或許我一高興還能放過這小姑娘一命。”
“你敢。”
“我敢?”
她輕蔑的笑笑,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一把水果刀,然後刀刃放在了黃馨的脖子上麵輕輕一劃,紅色的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別。”
“怕了?那就把黃岩找來。”
“好好好,我去找,你別亂動。”
我看著黃馨脖子上的傷口,血順著脖頸嘩嘩的往下流,但所幸那鬼沒有直接滑大動脈,不然就草蛋了。
“慢著。”
“嗯?”
“把你手裏的家夥丟掉,中國的道術我還是有些忌憚的。”
我點點頭,把手中的桃木劍丟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