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走到中心舞台的下麵，我目不轉定的盯著那張巨大的小醜臉，那幾乎咧到耳根的嘴，大大的眼睛，白色的臉龐。
我閉上眼睛，腦袋裏不由自主的就浮現出電影裏麵的場景，而且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周圍有不少的鬼，他們都在各自尋找自己的替身。
“喂，你在幹嘛？”
我睜開眼睛，看著站在我麵前，拿手晃來晃去的黃馨，笑著搖搖頭，“沒有啊，我在國內看過一部恐怖片，跟現在這個遊樂場的布景很像，所以我就回憶了一下。”
“喲？挺膽大的嘛，啥恐怖片啊。”
“《咒樂園》，回家之後你可以看看。”
“切，還騙我，大陸現在都沒有能搬得上台麵的恐怖片好吧。”
“那隻十幾年前的片子了。”
她瞟了我一眼，然後拽著我的袖子坐上了過山車。
隨著過山車緩緩啟動，我感覺其實坐她開的車還是挺安全的，最起碼比過山車安全。
五個小時的時差，看似不多，但現在我已經有些發困了。
傍晚的莫斯科出奇的漂亮，我坐在她跑車的車頂上跟她一塊吃著零食。
她用手肘撞了撞我：
“誒，張天玄，聽說你會法術？”
“法術？不會。”
“那爺爺說你的來頭很大，而且還會抓鬼降妖，你在騙我。”
“那不叫法術，叫道術，等有機會我給你展示一下。”
“拉鉤。”
“別鬧了，這麽幼稚。”
她切了一聲，扭過頭一副不搭理我的樣子，一個十七八的姑娘了，還像一個小屁孩似的。
“行了，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我早就困了。”
“哦。”
從車頂上跳下來，剛要開車離開，遊樂場裏麵傳來嘈雜的尖叫聲，這個聲音我何止是熟悉？這就是人恐懼發出的聲音。
想到這，我連忙把腿向裏麵跑了過去，黃馨也是個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主兒，跟著我就鑽了進來。
人群中，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姑娘從摩天輪上麵摔了下來，幾十米的高空，小姑娘已經血肉模糊。
不得不說俄羅斯人的素質確實比我們國民的素質普遍高了不少，在國內一旦出現類似的事情肯定都拿著手機拍照發朋友圈，而在這裏，他們都忙著保護現場、更有甚者都開始為這小女孩祈禱了。
黃馨雖然看樣子大大咧咧的，但是看到這種情況，她害怕的鎖在我肩膀後麵。
等警察到來之後，我拉著她走出遊樂場。
“你開車吧，我手腳都麻了。”
“膽小鬼。”
“滾。”
“車鑰匙給我。”
開車栽她回家之後，我這一次被搜了身，我的住處是在黃岩老爺子往東兩幢樓外的一個獨棟小別墅。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了，黃馨這小妮子也太能造了，其實想想，可能是貧窮限製了我的想象力吧。
九點鍾，我剛要上樓睡覺的時候，黃岩老爺子推門走了進來，他拄著一根龍頭拐杖，一臉慈祥。
“黃叔。”
“坐下說。”
“黃叔有什麽事麽？”
“沒有，就是來問問你跟馨兒下午去哪兒玩了，怎麽這孩子回來之後一直高燒不退。”
“高燒不退？下午去遊樂場了，隻不過……”
“但說無妨。”
“隻不過回來的時候一個小女孩從摩天輪摔了下來，她看了幾眼而已。”
“你不是懂一些術法？不如你給馨兒看看？”
“好，那黃叔，你帶路。”
“有勞了。”
來到黃馨的小別墅，光這別墅外圍的保鏢就不下三個，並且還都是荷槍實彈的。
走進房間之後，她躺在沙發上，在她旁邊有一個桶，裏麵都是她吐出來我汙穢物，而且她麵色發紅，就像是蒸了桑拿似的。
走到她旁邊，我伸手撥開她緊閉著的眼睛，她的眼中，有一個綠豆那麽大的紅點。
脫下她的鞋子，在她的腳心也有三個紅點，這是中邪了。
“黃叔，能不能派人找一些黃紙朱砂來？哦對還有毛筆，最好有個黑狗血。”
“好，我馬上安排，你照顧好她，她的體溫還在一直上升。”
“放心吧黃叔，不過，要盡快。”
等黃岩出去，我坐在她旁邊咬破中指點在了她的眉心：
“天清清，地靈靈，四方神兵退邪靈。”
幾秒鍾之後，她的呼吸順暢了不少，而且臉色也不像剛才那麽紅，但是想要徹底祛除她體內的怨氣，恐怕還需要一碗符水，畢竟我的道術還沒高到那種可以直接救人的地步，有些東西我也是一知半解。
不到半個小時，我想要的東西全部都被弄來了，還有一大盆黑狗血。
“黃叔，你留下，剩下的人全部出去吧。”
“好。”
黃岩擺手趕走其他人，還順便關掉了屋裏麵的大部分的燈。
我站在桌前，用毛筆把黑狗血跟朱砂混合在一起攪拌一下，在黃紙上麵畫起了符咒。
一張符紙出來之後，我額頭已經出現細細的汗珠，這種符紙，也是我靠著殘存的記憶畫的，不過能畫成，是我的造化，也是她的造化。
“黃叔，接一碗水吧。”
“行。”
黃岩對這個孫女寶貝的很，丟掉拐杖之後，用一個差不多點的碗接了滿滿一碗的水。
“急急如律令。”
我雙指夾著符紙輕輕一抖，符紙自燃，黑色的紙灰落進了盛滿水的碗裏。
用手伸進去將拌開之後，這碗水的顏色就像是黑芝麻糊那種一樣。
“黃叔，幫忙把她抬起來，我給她喝下去就好了，隻不過一會兒她會有些特殊反應，您不要激動。”
“好，好。”
黃岩把她扶起來坐在沙發上，我蹲在她麵前，左手捏開她的嘴巴之後，一碗符水就這麽被我給灌了下去。
“放她躺下吧。”
我這話剛說完，她就咳嗽起來，一口汙血噴了我一臉，而且她趴在沙發上吐了起來，散發著惡臭味的汙血把桶裏麵的汙穢物都給染成了紅色。
看她不再吐之後，黃岩才把她放下。
“你的臉去洗洗吧。”
“嗯，我沒事兒，您先照顧一下她，我去洗把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