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遊到了我旁邊,伸手抓起我之後就順著水流而去。
“你的傷。”
“忘了那個什麽降妖譜麽?而且我早就用刀把子彈給摳出來了,屏住氣,我帶你出去。”
“你記得地圖?”
“別說話。”
他一把捂住我的鼻子,然後帶著我下潛,身後因為那隻僵屍跟大蛇的打鬥蕩起的水浪極其之大,這也正好對我們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遊起來反倒不用那麽費力,隻是我想不到,盧生一個‘罪人’的身份,從哪裏弄來這麽大一條蛇?難道是那條蛇誤食了天芒才變得這麽大?那這僵屍又是誰?是否是盧生本人?朱茂山的師傅又是何許人也?為什麽從進入墓穴到現在,都沒有看到關於他留下的一定一點東西。
被金澤抓著一直順著水流往前狂遊,到我快憋不住氣的時候,他才把我給提上來。
這裏倒像是一個巨大的水牢,四壁全部都是用青磚砌出來的牆壁,水通過一個有柵欄的窗戶流向他處。
我們兩個人漂浮在這裏麵,像是一個水庫中的兩片葉子。
“我們在哪?”
“根據地圖上畫的來看,我們現在應該距離出口不是很遠,可能那個滿載著水銀的池子,就在我們頭頂上方。”
“試試能不能打斷那幾根柵欄,我們從那裏麵出去。”
“那裏麵通向哪我們不知道,與其出去,倒不如在這裏想想其他辦法。”
“萬一那條蛇……”
“不會。”金澤突然變得堅定許多,“那條蛇縱然再厲害也不可能殺的了那隻僵屍,紅眼僵屍啊,接近神明的存在怎麽可能會敗給一條蛇?”
“那萬一那隻僵屍過來呢?”
“那我們就被他咬,然後也變成僵屍得了,除了不能吃正常的東西之外,一切正常不也挺好?”
我沉默了,他說的對,就算被咬了變成僵屍,也可以繼續活下去,隻是生活方式變了而已。
在這水牢裏麵漂浮不了多久,我就感覺一陣頭暈,在這地方,水裏肯定有其他的物質,身上的還有槍傷,尤其是子彈還沒有摳出來的情況。
看我焦急,金澤可能也是有些焦急吧,甩手往頭頂甩了一柄手術刀。
力道並不是很大,畢竟在這裏無法借力,盡管如此,手術刀竟然插進了水牢的頂部;緊接著,一滴滴銀白色的東西流了下來。
“水銀。”
“看來有救了。”
他說著,又是幾把飛刀出去,這一下子,上麵的水銀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等水銀流完之後,他掏出身上所有的飛刀找到兩麵牆的夾角,把刀用力的插在牆上當做攀登用的東西。
二十多把手術刀用完之後,他人也到了這水牢的頂部,幾拳下去,水牢的頂部被砸出一個窟窿。
他大喜,連忙爬了上去,告訴我待在這裏不要亂走,他用衣服弄個繩子。
其實現在的情況,隻要我不是個傻逼,我是肯定不會亂走的,況且我也走不了啊。
過了一會兒,他用衣服弄成一條長大概三米左右的繩子出來,借助牆上的手術刀,我也算抓住了他的衣服。
費了好大的力氣,我才被他拉上去。
這裏正是我們碰到那三隻小石棺的地方,還有那三隻怪物的屍體,也都在這裏。
在我們的上麵,應該就是我們進來時一起走的那條路了。
可是現在……
門外的三條路,其中一隻由那隻紅眼僵屍守著,左邊的我們走過,現在,隻剩下右邊那個沒有走過。
而這個時候,我跟金澤第一次出現了分歧,我想走那隻紅眼僵屍守護著的路,也就是中間那個,因為那紅眼僵屍已經跟那大蛇幹起來了,所以我們走這條路還是可以的。
但是他說要走右邊的,因為那隻僵屍不可能一直跟大蛇顫抖,遲早要回來,如果到時候那條路沒有走通,我們折回來的時候碰到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他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最後沒辦法,我隻能屈服,畢竟他說的有道理,走右邊的話,不論結局怎麽樣都認了。
所幸他的選擇還是比較有遠見的,最右邊的路上雖然碰到了幾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但都被我們兩個人給弄死,一條道走到頭之後,是一個現代化的鐵門。
跟他對視一眼,我伸手推開鐵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副骷髏,在他旁邊還躺著一個人,哦不對,是僵屍。
那是一隻黃眼僵屍,在他的胸口插著一把桃木劍,並且他身上被貼滿了符咒。
看到我們兩個人進來,他張嘴衝我們大吼著。
懶得搭理他,蹲在那副骷髏的麵前,從他身上拿出一紙信封跟一個紅色的木頭盒子。
“不管誰人到此處,切忌不要拔掉那畜生胸口的桃木劍,貧道不才,拚盡全力也未能誅殺此屍,若有道友到此,能滅便滅,滅不掉便可速速離去,東南方向有一道隔世石門,輕擊三下便可開門。”
看著麵前的骷髏,我肅然起敬,然後鞠了一躬,“多謝前輩指點。”
“什麽東西?”
“你看看。”
把信紙交給金澤之後,我又伸手打開了這木盒裏麵的東西,那是一顆白色的藥丸,能有普通的棗子那麽大,但是卻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微微皺眉,我將木盒揣在懷中,然後按照信上的指示,敲了三下。
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音,在東南方向確實有一道石門升起來,刺眼的陽光瞬間就射了進來。
“我們走吧。”
“他也是僵屍麽?”
“金澤?你在幹嘛?”
“我想放開他。”
“你他嗎瘋了,快走。”
“我…好。”
跟我走出石門之後,他蹲下身子,一柄手術刀從他手中飛出去,折斷了插在黃眼僵屍胸口的桃木劍。
失去桃木劍的舒服,那黃眼僵屍瞬間向我們這邊衝過來,但是隔世石門已經落了下來。
他躺在門下,用手去頂門,但這並無什麽用,石門直接把他給壓成了肉泥。
我長呼一口氣,“為什麽要破壞那木劍?”
“我不知道。”
他伸手拍打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