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養傷的這幾天裏,張獻忠仿佛人間蒸發一樣一直都沒有現身,按說村子裏麵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怎麽找也該傳到他耳朵裏麵了,結果他還是沒有現身。
問其妻女,她們也說這都是一些常事,張獻忠每次出去打短工都會有個把月的時間不在家,而且有時候就算最短最短也要十來天。
點點頭,我端起麵前的白米粥喝了起來。
飯桌上,她們二人再次問及我是從哪裏來的,我還是指了指天上,既然她們是說我從天上掉下來的,那說不定,這天外就是珊瑚島礁之下的海,不然我為何會落入這裏?
“二丫,從明天開始,你就去隔壁書院裏麵念書吧。”
“可是媽媽,我們家有銀子嗎?”
“有的,有的。”
“哦。”
二丫變得極不情願,吃過飯之後就一個人趴到了外麵的石階上擺弄著自己的小石子。
她衝我笑笑,“這丫頭哪兒都好,就是不喜歡學習。”
“都這樣,我也一樣。”
幹笑一聲,我也迅速吃完飯,然後跟她一起下地,一直待在人家家裏,總不能啥也不幹。
好久沒幹過農活,一下午的時間,感覺身上滿是臭汗。
家裏沒有洗澡的地方,就算洗澡也隻能到兩裏地外的臥龍潭裏麵洗澡,而且村子裏的人都會去那裏洗澡。
二丫正好閑著沒事兒,她便讓二丫領著我去臥龍潭。
一下午的農活讓我幾乎筋疲力盡,而且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但是為了不讓人家說我窩囊,隻能拖著疲憊的身子去臥龍潭。
當我看到臥龍潭之後,我突然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潭水很清澈。
“叔叔,這裏就是臥龍潭。”
“嗯,你回去吧。”
“不要,萬一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這麽大一個人了,還能不知道回家的路啊,小丫頭。”
“那好吧,我就在旁邊坐著,我不看你,你洗吧。”
她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向旁邊跑去,那裏有一顆大柳樹,她蹲在柳樹下用柳枝編著草帽玩了起來。
脫掉衣服之後我撲通一聲跳進了臥龍潭,池水很冰冷,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很舒服。
洗了澡之後,感覺渾身的疲憊感都消失了一樣。
穿好衣服之後,我剛準備去找二丫,卻發現這水潭的對麵似乎坐著一個人,而且這個人跟張獻忠很像。
“忠哥。”我試探的叫了一聲,然後加快腳步向那邊跑去。
他也發現了我,然後一個猛子就紮進了譚水裏麵沒了蹤影。
“艸。”
我站在岸邊,看著一個黑點慢慢的沉入水底,感覺心裏犯疑的很,難道這下麵有什麽東西不成?
“叔叔,你在幹嘛?”
二丫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我旁邊,伸手拽了拽我的衣角。
“沒有,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人紮進水裏?”
“沒有呀,我們回去吧,我餓了。”
“好。”
跟二丫回到家之後,飯菜已經做好,餓了一天了,我端起米飯就狼吞虎咽起來。
吃過飯後,我找到小翠,問他張獻忠會不會遊泳之類的,她毫不猶豫的說他不會,張獻忠一直都是個旱鴨子,看到水坑就害怕。
一番談話之後,就連我都有些相信我是看錯了。
誰知第二天天還不亮的時候,張獻忠就回來了,他臉色鐵青,神色疲憊,就像是抽了大煙一樣。
隻是看了他一眼,他便回屋睡覺去了。
狐疑的往屋裏看了一眼,我便來到院子裏打了一套軍體拳。
大概中午的時候吧,張獻忠揉著脖子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兄弟,早啊。”
“早啊忠哥。”
“你身上的傷怎麽回事啊。”
“說來怕你不信,我跟你們的龍王爺幹了一架,還把他給幹跑了,身上的傷,都是他留下的。”
“啊?”
他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然後坐在我旁邊跟我拉起了家常。
聊了一會兒,我感覺屁股都坐的有點疼,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這一站起來倒好,我竟然看到他的脖子上麵有一個劍傷,而且突然回過神來,他走路的時候,左邊半個身子似乎有些僵硬。
“你在看什麽?”
“忠哥,你肩膀上這傷,怎麽回事?”
“這個啊,昨天幫人打鐵的時候,被鐵片紮的,紮的還挺深的。”
“是嗎?”
“是不是,你心裏難道還不清楚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變得很尖銳,也有一種很渾厚的感覺,不男不女,但是我聽得出來、或者說猜得出來,他就是那條妖龍。
連忙退開幾步,他也開始有了一些變化,首先變化的就是腦袋上的犄角跟鱗甲,然後便是雙手的變化。
這是,小翠跟二丫也從房間裏麵走了出來,看到此時的張獻忠,她們母女二人誰都沒說話,對於這一切,她們可能早就知道。
隻是我不明白,為什麽那條妖龍就是張獻忠,她們還會甘願讓村長欺淩她們?這不符合邏輯。
“你戳破我的身份,不就是想要殺了我麽?讓我看看,這鬼地方的法則,能困我多久?”
“把劍給我。”
“不行,我不能讓你殺了獻忠,二丫,快帶著劍走。”
“艸。”
我一扭頭,看到二丫竟然真的抱著我的劍往放後麵的莊稼地裏麵跑。
我剛要去追,那妖龍的爪子已經到了我的麵門。
我眼皮一跳,隻能盡量往後挪騰身子才不至於被他給弄死,但是他隨後而到的腳卻踢在了我的肚子上。
肚子一陣痙攣,我整個人飛了出去,砸壞了院子裏麵的籬笆牆。
打鬥的動靜引來了村民,此時的張獻忠還沒有完全變成那妖龍,一直生活在這裏的村民也能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他,一時間議論紛紛,更多的則是難以置信。
“滾,再不滾你們也要死,滾了,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沒發生過。”
張獻忠伸出那隻有三根指頭的爪子卡主我的脖子,把我從地上拎了起來,剛愈合的傷口又紛紛崩開,血浸透了我的衣服。
村民們一個個的離開,讓他的臉色緩和不少。
“你說,你為什麽要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