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事情發生的太快,甚至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黃永威殺了羅雄。
似乎是知道了什麽,黃永威把匕首丟在地上,抱起羅雄就往別墅跑,但是到底因為身材的原因,他不止一次摔在地上。
最後一次的時候,他再也沒有站起來,羅雄躺在他旁邊,胸口的血不斷往外流著。
“不用救我了,我來的時候已經抱了死的心了。”
“你死你媽個球。”
黃永威隻是看著我,並沒有向我求助,可能他也知道,羅雄此行的目的了。
羅雄說終於可以為自己活一次,或者說三長老從把他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是為了以後等黃永威他老爹去世之後,把他推到掌門的位置,而他或許隻是三長老手中的一個棋子。
天空這時候變得陰暗下來,沒一會兒淅淅瀝瀝的小雨就從天而降。
“進屋吧。”
“你去吧,我在這裏陪陪他。”
我退到一旁,也沒有進屋,卻看到站在二樓窗前的金澤,他一直都在看著這裏發生的一切,臉色很淡漠。
低下頭,黃永威用手擦著眼淚。
小雨持續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停了下來。
他從地上站起來,臉上帶著堅毅的神色,“這一次,我要嶗山全部都是屬於我的勢力。”
“對。”
我笑了,黃永威現在的樣子才是作為一個掌門人該有的樣子,按道理說羅雄死了,年青一代中無人可以跟他一較高下,所以掌門之位理論上是穩了,但是就怕三長老有什麽底牌。
回到房子裏之後,黃永威便聯係鐵山,讓他拉著羅雄的遺體去火化。
骨灰被放置在一個精致的骨灰盒裏,第七天的時候,黃永威抱著這個骨灰盒,帶著我跟鐵山,上了嶗山。
此時的嶗山到處張燈結彩,卻無形中有一種龐大的壓抑感。
看著黃永威的背影,我突然有種感觸,那就是一個人的轉變,或許不需要太大太宏偉的過程,一件簡簡單單的小事,可能就會讓一個人發生翻天覆地的轉變,或許他,就是這樣。
“小威啊,你可算回來了,如果你再不回來,你可就失去這次機會了。”三長老虛情假意的湊了過來。
“我再晚,嶗山也不會變成別人的,他終究都是我的。”
“你……”
這一席話,三長老似乎有些腦袋轉不過圈,當他看到黃永威手上的骨灰盒之後,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幾次,嘴裏呢喃著‘不可能’的字眼。
沒有搭理他,黃永威直接進了正殿,安置好骨灰盒之後,他帶著我,來到後山,這裏是選舉出曆代掌門的地方。
一個四五十平方米左右的高台上,坐著嶗山的長老,下麵是一群弟子。
“按照規矩,我應該跟其他弟子較量,勝出者,得掌門之位。”
“有點電影裏麵的味道,道士不都是拚道術、道行的麽?”
“那才是電影裏麵的,現在的山門早已經變了味,拳頭硬才是王道。”
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抬腳走上了高台,上麵還有兩個人站在那裏,其中一個,就是那次去荊州要強行取出魔星的人。
看到黃永威,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而這個時候,三長老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這一次,我們嶗山必然要在經曆一場動蕩,這次的動蕩便是派係的紛爭,決出掌門的繼承者,但是我希望這一次,彼此之間不要出現傷亡,這樣有違曆代掌門的遺願。”
大長老,也就是黃永威他爺爺說完之後,坐了下去。
等另外幾個長老發完言之後,擂台上的爭鬥也算陸續拉開了序幕。
但是肉搏一直都是黃永威的短處,台上的兩人他也說過,從小就在欺壓他,所以他一直都在被吊打。
站在我身旁的鐵山似乎有些激動,而且很期待的感覺。
盡管疑惑,我也沒說什麽,這是嶗山內部的紛爭。
但是黃永威終究還是黃永威,虎父無犬子不是沒有道理的,盡管艱難,但黃永威還是把那兩個人給幹趴下了。
隻是此時的他鼻青臉腫,就連站著都在打晃,或許,他是為了不讓羅雄失望吧。
“現在,應該沒人反對了。”
他搖晃著身子,向長老會的幾人走去,在他們的身後的桌子上麵,放置著一件紅色的道袍。
對於黃永威的勝出,他爺爺自然臉上布滿了笑容。
他站在桌前,伸手去拿道袍的時候,一個人走上了那擂台。
他的出現,讓在場所有人都嘩然了。
誰都知道他從小到大一直都屁顛屁顛的跟黃永威身後,誰也想不到今天他會站出來跟黃永威爭奪。
他,就是一直站在我身旁的鐵山。
看到鐵山之後,黃永威嗬嗬的笑了起來,笑的有些癲狂,不明所以。
“原來那天羅雄死後一直讓我小心的人是你,我還一直認為是我身邊認識不久的朋友,卻怎麽都沒有懷疑到是跟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我才是羅雄,死掉的那個才是你的發小鐵山。”
“不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的,我們兩個人同一天出生,卻被換了身份,隻有你跟你那個老實人的爹被蒙在鼓裏,你覺得很不可思議是麽?這就是事實。”
鐵山,哦不,是羅雄幾步來到黃永威的身邊一拳擊在他的胸口。
他倒在了桌前,幾次掙紮都站不起來,羅雄狂笑著,從桌上取下那件紅色的道袍披在了身上。
三長老這時候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手中有一枚金黃色的腰牌遞給了羅雄。
現場鴉雀無聲,隻有黃永威趴在地上的時候發出的慘笑聲。
“記得上一次的嶗山內亂,是一百多年前了吧。”
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這聲音同樣冰冷。
擂台之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同時出現。
“黑白無常。”
長老們全部站了起來,唯獨大長老癱坐在那裏,老眼中盡是淚水。
白無常看了一眼三長老跟羅雄,然後獨自走到了黃永威的旁邊。
至於黑無常則是伸手拽下了羅雄身上的道袍,交給白無常之後,披在了黃永威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