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我麵色蠟黃的盤腿在床上,我的後背跟胸前已經被抓的皮開肉綻。
黃永威站在我麵前的地方,他臉色謹慎的看著我胸前已經鑽出來半截的蛇,雙手握拳。
我額頭上密布著汗水,就感覺這條蛇連著我身上的東西一樣,好像刮骨那樣疼。
“行不行?不行就送到醫院手術吧?”
齊舒雅看我這樣,急切的問了一聲。
“不用,撐得過去脫胎換骨,撐不過去,是他的命。”
黃永威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謹慎蕩然無存,似乎對我又充滿了信心。
十分鍾後,那條小蛇動了,他慢慢的向我體外爬著,但是會動作十分緩慢。
“能不能用手拽出來?”
“你要是不怕疼,我就拽。”
“拽吧。”
他在手上擦滿雄黃粉,就在接觸那蛇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不行,不能拽出來。”
“為什麽?”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舒雅,你先看著他,我出去上個廁所。”
他拔腿離開之後,我也隱約明白了,八成是那個對我下蠱的人又回來了。
剛想離開,我胸前就傳來一種劇痛。
“你別動,我出去看。”
“讓他千萬別動手。”
我伸手抓著外麵這半條蛇。
齊舒雅點頭,然後向門口跑去。
剛到門口,一個身材不高,但是身材比例很好的女人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小美人,你要去哪?”
“你是什麽人、”
她雖然害怕,但是頭腦還是清晰的,向後退的同時,也把桌子上的煙灰缸拿到了手裏。
“不要企圖跟我動手,不然我可以讓你的男人死掉。”
她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些戲虐。
從床上下來,我趿拉著拖鞋,站在她麵前,她比我矮了一個頭。
我手中拿著齊舒雅手中那個煙灰缸。
“你殺我的同時,你也會被我開瓢。”
“是嗎?”
她眼中殺意蓬勃,我也直視著她。
過了許久他,她鬆了口氣,然後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手向我胸前抓來。
我剛想閃開,她一把摁住了我的肩膀。
她的力氣很大,最起碼這一下竟然按得住我。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別動。”
她說完,伸手捏住那條小蛇,然後另一隻手在我胸前拍拍打打。
這條小蛇似乎受到什麽刺激一樣直接從我胸前竄了出來。
這條蛇進入她的袖口之後,她嘴角扯起一絲笑容。
“怎麽樣,我們談個條件吧。”
她這話剛說完,黃永威就從外麵闖了進來。
一把一尺多長的西瓜刀被他夾在她的脖子上。
她一點都不怕,好像那刀不存在,躲開刀刃,她坐在床上:
“我想請你幫個忙,中國的道士。”
“我身受重傷,恐怕幫不上。”
“身受重傷才幫得上在這家酒店的頂樓總統套房裏,有幾個外來的勢力,他們想殺我,所以……”
“我們為什麽要幫你?”
“因為隻要我願意,這屋子裏的所有人都得死。”
她的目光很單純,容不得我們質疑。
黃永威臉色也有些不太正常,過了許久,他應了下來。
她笑笑,從懷裏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吃了它,你身上的噬心蠱就會根除。”
我接過藥丸攥在手裏,她輕笑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坐在床上,感覺胸前火辣辣的,而且血也在不斷的往外流。
不管用多少紙來堵都沒用。
“把藥丸吃了吧。”
“這萬一是另一種毒蠱呢?”
“我們沒得選擇。”
“我……”
長歎一口氣,我把藥丸塞進了嘴裏。
入腹之後,一股暖流湧向我身上所有的傷口。
癢癢的,但是很舒服。
一個小時後,我身上的傷口完全愈合,而且看不出來一點傷疤。
這也讓他們兩人鬆了口氣,她總算沒有害我。
隻是那天夜裏在身上上可以壓著我打的竟然是個女人,這讓我的自尊心很受打擊。
接下來的幾天黃永威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
跟齊舒雅又在這裏呆了幾天,實在等不到黃永威,我們兩個準備離開。
卻在這個要離開的時候,她找上來了。
還是那個她,連衣服都一樣,她站在酒店的門口,一輛路虎前。
“張先生,請吧。”
“請。”
拉著齊舒雅的手,我上了她的車。
車上還有好幾個人,全部都是鼻青臉腫的,看到我上來,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
她坐在駕駛位上,開著車離開清邁市區之後拐進了郊外的一片樹林裏。
這樹林好像是一個陣法之類的東西,她開著雖然在這裏麵拐來拐去的,但是很有章法,暗暗記下這些路,我不自覺的鬆了口氣。
幾分鍾後,車開出樹林,停在一棟大木屋前。
這是個類似於客棧的地方。
一個白胡子老頭坐在這裏跟一個人喝著茶,而且這個人看背影,賊幾把像黃永威。
等走近之後我發現了,這就是這孫子。
拿出手機,屏幕完全變成了藍色。
齊舒雅的手機也是。
“張小友,你過來。”
那老胡子老頭衝我揮揮手,然後又衝那女的點點頭。
她帶領著那幾個鼻青臉腫的人離開,而我坐在了老頭兒的旁邊。
黃永威看了我一眼,然後嘻嘻的笑了幾聲。
“聽說,你跟‘X’有關係?”
“前輩,我實話實說,我不知道什麽是‘X’,但是我確實有一張黑色的‘X’卡片。”
“那就沒錯了,你不用害怕,其實我們都是中國人,沒必要在這異鄉打打殺殺。”
“嗯?”
他嗬嗬一笑,把事情娓娓道來。
這時我才明白,他就是黃永威師傅口中的那個故人,而那個女人就是那個所謂的故人的弟子。
“前些日子孽徒不懂事傷了張小友,還望張小友給老夫一個麵子,不要記恨與她。”
“前輩言重了,自然不敢,隻是晚輩有一事不明白。”
“哦?何事?”
“她一個女子怎麽可能有那麽好的身手?”
“她,是個可憐人呐。”
老頭兒看了一眼正在遠處忙活的她,然後說,“還沒早飯吧?”
“沒有。”
我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