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在一片公墓裏,黃永威站在我旁邊,身後還有齊舒雅跟趙然然他們一行人。
孫猴子的墓就在這裏,這也是關飛鵬給安排的。
這一次西山裏麵幾乎被*焚毀,事情已經超出了預期,也不得不向上報。
而這一次對外宣稱是什麽我不清楚,也沒人來告訴我。
隻是上一次之後,我對關飛鵬或多或少有一些意見。
“嗯,走吧。”
“家裏那邊的事兒,你準備怎麽辦?”
“家裏?怎麽了?”
“拆遷征地啊。”
“哦,那就回去看看吧。”
當天下午,黃永威開車跟我一起返回徐州。
村長在我家門口等著,而且還有幾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也在。
我下車之後,村長迎了上來。
“天玄啊,咱們村子要拆遷了,這也是不得已才讓你回來的。”
“嗯,我自己家的地方,我確實應該回來看看。”
我繞過他,向那幾個成功人士走了過去。
“張先生。”
“你好。”
我伸出手跟他握在一起。
也不知道是否無疑,我看到他的手背上竟然有一個西方魔鬼的紋身。
笑了笑,我拿出鑰匙開門,讓他們進來。
地皮相信他們也已經量好了,而且多大麵積我心裏也有點數。
“張先生。”
“嗯?”
我回頭,看著這個人。
“沒什麽,聽說你在荊州工作。”
“是啊,在一個公司當保安,馬馬虎虎也算過得去,怎麽你們是戶籍科的?”
“沒有,就是好奇。”
“麵積多大?”
“二百三十七平米,樓上的話,給您折成十萬塊錢,到時候會一塊打進您的賬戶。”
“不通過村長的手了?”
“不了,可能這樣,張先生您會放心一點。”
“是啊。”
說這話的時候,正巧村長也從外麵進來。
他尷尬的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麽。
黃永威一直都站在門外,在我家大門口,一直大黃狗蹲在他麵前舔著他的手掌。
本想叫他,後來一想還是算了。
把家裏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隻能丟掉。
收拾我爸媽房間的時候,我從床頭櫃裏翻出一個相冊。
這裏麵都是我小時候的回憶。
第一張,是我小時候五六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緊瘦緊痩的綠色小軍裝,頭上戴著紅軍的帽子,手裏拿著一把木頭雕刻的槍,而且還擺著很正規的姿勢。
我狠狠吸了一口氣,感覺鼻子發悶,眼眶發熱。
越往後翻,我越感覺難受,這些都是我小時候的照片,直到我滿十八歲送我入伍那天,那一天沒有其他的照片,但也隻有一個背影。
我記得當時的心情,我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我媽看到我流淚就不讓我去當兵了,我知道我爸年輕的時候就像當兵,但是沒有機會,所以他把這個希望寄托在了我身上。
“天玄,幹嘛呢?”
黃永威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我手中的相冊,他楞了一下,然後又退了出去。
平複一下情緒,我推門走出去,他坐在門外沙發上。
“那條狗是誰家的啊?怎麽跟你那麽熟絡?在我們村還有親戚?你可以啊小子。”
“去你大爺的。”
黃永威一臉不爽,然後幫我一起收拾收拾家裏的東西。
一直忙活到晚上,家裏才被收拾完畢,但是這本相冊,被我丟到了車上。
車子緩緩的離開村子,離開這個養育我十多年的地方,可能不久以後,這裏也會變成一頓廢墟,取而代之的是一棟棟林立的高樓大廈。
“舍不得?”
“廢話,讓你離開嶗山你舍得不?”
“當然舍得,不然我能跟你一直住在荊州?扯淡呢麽那不是。”
“哈哈。”
他總能逗我發笑,車子進市區,停在一個小店前,他鎖好了車。
“喝一杯唄,大事已經辦完了,不應該輕鬆輕鬆麽?”
“這倒是。”
我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跟著他走進這小店。
裏麵人不少,但是服務員卻不多,等了十多分鍾,服務員才來到我們這一桌。
“兩位要點什麽?”
“來幾道招牌菜,然後再來一瓶上檔次點的酒,今天有款爺。”
他說著,拍了我肩膀一下。
我默不作聲,隻是笑笑,但是旁邊那一桌的的人就噗嗤笑了出來。
“款爺?款爺還來這種店?”
聲音雖然小,但是卻正好能被我們聽的清楚。
黃永威想發作,但在桌子下麵被我踢了踢腳。
他一臉不爽的擺弄著桌上的筷子。
過了一會兒,那另一個服務員端來幾個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但是聞味道卻比一般的飯店好不少,可能加了獨家秘方吧。
要了兩碗米飯,我倆吃了起來。
旁邊那桌的人可能喝的有點大了,他們離開的時候,故意的撞了一下黃永威。
“誒,我草……”
“大黃,別鬧。”
我衝他使了使眼色,今天就是吃個飯,還是不鬧事兒的好。
最近的煩心事挺多的,而我又是屬於那種打起來不要命的人,所以為了他們的安全,還是少惹點事的好。
“喲,怎麽著,你們兩個準備做縮頭烏龜?”
那人挺著個大肚子,掐著腰,露出腰上的車鑰匙。
寶馬,看樣子還是個暴發戶。
“哥們,你看我們都是來吃飯的,也就圖個樂嗬,我這小兄弟有點不懂事,我給你們賠禮道歉?”
“別別別,我們哪能讓款爺給道歉啊。”
他說著,伸手在我臉上拍了兩下。
我承認,我很想把我的拳頭砸進他的腦殼裏,但我一直在忍。
“喲?款爺這臉色怎麽不太一樣?是不是想打我啊?動手啊款爺。”
他的手在我臉上拍了十多下之後,我突然笑了。
隻不過這個笑容,我自己都覺得很可怕。
看到我笑,周圍的人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但他似乎還跟個煞筆似的拍著我的臉。
“好啊。”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然後輕輕一掰。
隨著哢的一聲脆響,他的手腕被我給掰折,抬起一腳踹在他胸口上。
他就像一個皮球飛了出去,小店的玻璃門都被他給撞得粉碎。
同行的幾個人見狀,都衝了上來。
結果自然可想而知,被我三拳兩腳就給幹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