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一股強烈的倦意襲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我仿佛身處一個巨大的黑暗漩渦之中,而且越掙紮隻會下沉的越快。
我雙手向上摸索著,但空無一物。
黑暗中隻有那渺茫的一點星光,卻也是一線希望。
我拚命的往那麵掙紮著。
當我要碰到那唯一的曙光時,一頭黑色的巨獸從黑暗中跳出來一口把我吞了下去。
身子一震,我醒了過來。
“你睡覺的時候嚎啥呢?跟個娘們似的?”
在我麵前坐著一個人。
“你怎麽一聲不響的就進我房間?不知道敲門麽?”
“你睡的跟豬一樣,行了,你醒了我就讓那個派出所長進來了啊。”
“嗯。”
我身子往上挪了一下,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在了床頭上。
霍步天進來了,他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不用猜我也知道,根本就沒有抓住那個衝我開槍的人。
“張兄弟,你胳膊,沒事兒吧?”
“嗯,還好!”
“你舉報的那個人我們已經去找了,不過我們已經找到了那把槍,隻不過這個人……”
“槍先給我看看。”
在他拿出的照片上,是一把KBU-88*,我猜得沒錯,這種槍黑市上一般很少有,他是怎麽搞到手的。
“霍哥,這一陣麻煩你了,你有關大哥聯係方式嗎?幫我聯係一下他。”
“老弟你別這樣啊,你霍哥我都這麽大年紀了。”
“你別誤會,這把槍除了軍部一般很少有渠道搞得到,所以這件事情必須他們來處理,而且我們兩個等級都不夠,聯係不到軍部,你懂我意思吧?”
“那行,我回去給你聯係一下。”
“嗯。”
我把照片還給他,然後伸了個懶腰。
意思很明顯,我在送客。
“那我就不多打攪了,你老弟好好休息。”
“嗯,我這不太方便,我就不送你了。”
“不用不用。”
霍步天走了之後,我喊孫猴子進來,讓他去給我弄點吃的。
外麵天色已經黑了,我竟然破天荒的睡了一下午。
他挺實誠,到飯店給叫了一桌子的菜。
吃過飯,我摸了摸肚子,搬張椅子坐在了陽台前。
沒想到他也坐到了我旁邊。
“這個點兒,你不是應該去看《西遊記》裏麵的猴哥大鬧天宮嗎?”
“那有什麽意思?等我哪天恢複法力了,自己去鬧天宮去。”
“那都是假的哥們,玄奘是一個人去西天的,哪有什麽孫悟空,都是假的。”
“我就是孫悟空。”
……
第二天,我一個人乘車來醫院。
黃永威躺在重症監護室,一動也不動,也有幾個護士在裏麵看護著。
但他依舊閉著眼睛,醫院院長也來了,跟我說節哀吧。
我長歎一口氣,然後點了點頭。
黃永威出來了,他的臉色有些鐵青,身子已經有點蜷縮。
“院長,把他送到一個病房裏麵吧,他還沒死。”
“可是他……”
院長看到我的眼神,後麵的話也沒說出來。
黃永威被順理成章的推到了一件病房裏。
我也有些迷糊,為什麽會這麽篤定的認為他沒死。
可能是因為三四天過去了,他身上沒屍斑沒發臭。
這天,我獨自一個人來到東升集團。
所有人看到我,都保持一種警惕的動作。
我來到二十四樓,齊舒雅依舊坐在那裏辦公。
看到我,她輕挑一下眼皮,懶得理我。
“楊琴在哪?”
她不回答我,隻是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瞥了我一眼。
“我再問一遍,楊琴在哪?”
“跟你有關係嗎?你誰啊你。”
“大黃被人捅了,我懷疑是楊琴幹的,而且還有我胳膊上這槍傷,也可能是她幹的。”
“你有毛病吧你?琴姐這幾天一直都在上班工作,怎麽可能會去做這些事情?”
“現在已經有證據。”
“那也是你的臆想。”
“你,不可理喻。”
從東升集團出來,我越想越來氣,齊舒雅本來挺文靜的一個姑娘,為什麽現在會變成這樣?咄咄逼人,一點活路都不給,連說話都這麽嗆人。
突然,我眼角瞥到一個人從另一個角落走進了東升集團。
我可以百分百肯定,那就是楊琴。
拔腿衝過去,楊琴已經上了電梯。
她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看到那張臉,我就覺得惡心。
電梯是玻璃的,她停在八樓之後就下了電梯。
我一口氣爬樓梯爬到八樓。
她坐在我之前的辦公座位上翹著二郎腿。
“你找我嗎?”
“楊琴,我有些事要問你。”
“我知道,你想問我是不是捅了黃永威?”
“是。”
“那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是,我還不會無聊到去跟一群江湖騙子一般見識,你說…對嗎?”
“你……”
我憤怒的抬起手,很想一巴掌落在她那張臉上。
但周圍已經圍過來很多人把我攔了下來。
“張隊你別這樣,琴姐她最近脾氣不好,你體諒點。”
“我沒事兒,不過你們得小心點,指不定這個女人什麽時候就把你給殺了,曹格就是她下的手。”
沒人會相信我的話,我也不指望他們會相信。
但是總有一天,我會抓到楊琴的狐狸尾巴,一舉揭穿他。
走出公司,正巧碰到經過的霍步天。
他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讓我上車。
我坐在副駕駛上,一言不發。
“老弟,你怎麽跑這兒了?勘察現場?”
“不是,我懷疑一個人。”
“楊琴?”
“嗯。”
“我們已經把楊琴這個人給完完全全的調查了個遍,她沒有作案動機,而且一個弱女子根本不可能殺掉曹格之後再去殺害黃兄弟,最後再槍殺你。”
“我明白,但是那個女人不能以尋常眼光來看。”
“那我派點人監視住她?”
“如果方便的話就派點人吧,我總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行,我回去就安排人,她家裏一波,然後我再派幾個人暗中跟著他。”
“行,那就多謝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會接到霍步天的電話。
他表示她無異常。
但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霍步天的語氣有些不大正常。
“兄弟,還真被你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