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上一次我們並沒有把那些髒東西處理幹淨?”
黃永威看著坐在他對麵的徐老板。
“倒也不是,隻不過不知道怎麽回事,就突然多出這麽一件事,從監控上看的話,隻能看到一團紅色的東西。”
“有多少目擊人?”
“僅有一個,不過現在也找不到了,知道這件事情邪乎,誰也不願意往這裏麵插上一腳。”
“那我們總不能每天啥活兒都不幹專門去給你盯梢吧,盡管你會出巨額的補償金,但是我們一天堅持下來也很累不是麽?”
“是是是,不過這荊州境內,也就黃大仙您有真本事了,這次如果能解決好,我給二十萬。”
“二十萬,嘖嘖。”
“二十五萬?”
“你是老板,你出價咯。”
“一口價,二十八萬,我這剛開業幾天,也沒掙多少錢呢。”
“好吧。”
送走徐老板之後,我隻身來到醫院。
曹格醒了過來,不過情緒異常激動。
就像是有暴力傾向的精神病患者。
我走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在床上掙紮。
嘴裏還哇哩哇啦的說這些什麽。
“老曹。”
“放…開…我。”
“你冷靜一點,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
“呀。”
他額頭青筋暴起,捆綁著他手腕的布條應聲而斷。
整個人猛地跳起來,抓住我的領子就是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然後他竟然推開窗戶跳了下去。
我腦袋裏麵一白,這特麽的可是五樓。
我趴在出窗台上,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嗎的。
我往病房的門上踢了一腳,接著我就賠了人家醫院三百塊錢。
回到家裏,我把這件事情告訴黃永威。
他卻說這都在意料之中,而且他還知道曹格現在在哪。
並且還說現在不用慌,曹格短時間內是死不了的,而且我們要做的就是去商場裏麵盯梢。
第二天,我跟齊舒雅商量了一下,就陪著黃永威來到這家百貨商場。
這裏麵的保安大部分也都是我們公司派過來的,所以還是有認識我的人。
一口一個張隊,叫得我也有些膨脹。
一天到頭,正是客流量最大的黃金時刻。
“這都蹲了一天了,連個屁反應都沒有。”
黃永威蹲在一個旮旯裏,手裏抓著用黃銅羅盤使勁的搖晃著。
“急什麽?馬上就下班了,一天都等了,還差著幾個小時?”
黃永威可能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從地上站了起來。
剛起來,他手中羅盤上的表針晃動起來。
“來了。”
他臉上一喜,往四周看去。
除了黑壓壓的人頭還是人,盡管鬧鬼的輿論鋪天蓋地,但是國人最不缺的就是作死的勇氣。
“哪呢?”
我也墊著腳往人群裏看,但是一點發現都沒有。
“可能在樓上吧?”
“上去看看。”
二樓依舊是人山人海,唯一不同的是他羅盤上的表針變了。
方向變成了南邊。
那就是說那個東西確實就在二樓。
我向他昂昂頭,示意他先走。
二樓的南邊是洗手間,如此說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來到廁所外,一個帶著帽子清潔工大爺低著頭在用拖布洗著地。
指針的方向是女廁。
我倆一陣迷糊,難道這東西在女廁裏麵。
但是曹格說那分明是男鬼穿的紅衣服,但是為什麽。
“年輕人,讓一讓。”
“好嘞。”
我挪動了一下腳步,讓他過去。
“大爺,有沒有可疑的人進去?”
“沒有。”
“大爺今年高壽?”
那大爺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低著頭走。
“大爺。”
黃永威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肩頭。
“大爺,還不現原形嗎?”
他手上一用力,直接把那清潔工大爺給扯到地上。
這時候我才看到,那根本不是一張人臉,而是布滿了血跡的臉。
難怪他一直低著頭,還帶著一個草帽。
“小道士,不要多管閑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抽出屁股後麵的銅錢劍,作勢就要動手。
“誒誒誒,你看這小夥子,一點都不知道尊老愛幼,我呀,一直都在看著他們兩個,沒想到這商場的保安還打老人,真是什麽集團出什麽樣的人。”
“是呀是呀,沒想到現在的打工仔這麽沒有教養。”
周圍一些老娘們圍著周圍嗶嗶個不停。
人氣重,這鬼被壓得瑟瑟發抖。
盡管這是件好事,但是黃永威卻破口大罵,趕跑了這群老娘們。
“小道士,你找死。”
“我去你大爺。”
黃永威手裏拿著一張符紙,就要上前。
“別衝動,這裏人多,而且就算動手也要先把他從這大爺的身體裏剝離出來。”
……
下班之後,這老大爺一瘸一拐的從後門出來。
看到我們兩個,他臉上露出懼色。
“用陰陽眼照他。”
“艸糟了。”
原來那鬼東西知道我們要攔截他,竟然跑了。
“嗎的,白忙活一場。”
“實在不行明天再蹲一天。”
“你以為那鬼東西跟你一樣嘛?”
黃永威氣呼呼的走遠,留我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這特麽的什麽叫都跟我一樣?
我傻麽?
答案當然是他媽肯定,呸,否定的。
回到家裏,黃永威問出曹格的生辰八字。
然後開壇,可能是想通過生辰八字找到曹格的位置。
他拿起那張寫滿生辰八字的符紙貼在自己的額頭上。
當時他就渾身顫抖起來。
“大黃。”
我剛要過去,他一把將我推開。
隨著時間越長,他整個人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就在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他伸手揭掉了頭上的符紙。
他臉色慘白的倒在地上。
“快去,曹格有生命危險,那鬼東西要奪他肉身。”
“可我這有傷在身,怎麽鬥得過?”
“我想幫你,可無能為力。”
我歎一口氣,拿上這把鐵劍開車趕到新澤園。
黑乎乎的小區隻有寥寥無幾的窗戶亮著燈。
馬不停蹄的趕到他家裏。
那種惡心的腥臭味再次傳入我的鼻中。
推開門,他赤身裸體的坐在沙發上,眼中帶著邪惡的怒火。
在他手裏,是一把五十厘米長的西瓜刀。
在燈光下顯得鋥鋥發亮。
“你來了。”
他語氣平淡,就像是在問一個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