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前,你走後。”
黃永威知乎一聲,攥著金錢劍慢慢往上走著。
我們誰也不敢開燈,因為對於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遊魂野鬼來說。
我們開燈無疑是告訴他們,我們在什麽方位。
直接跨國四樓跟五樓,來到六樓。
這裏是健身房,到處都是鏡子跟一些備置好的健身器材。
唯一不同的事,六樓的溫度似乎比下麵那五層更加冰冷。
並且四五樓一點陰氣都沒有。
“小心點,正主兒就在這。”
“嗯。”
兵分兩路,我們都靠著牆向兩側移動。
靠著光滑的鏡子,我總感覺心裏有點怪異的感覺。
像是惡心,但又不太像。
突然,東北角的方向傳來一聲巨響,跟在三樓聽到的一模一樣,但是聲音大了不少。
我跑過去的時候,黃永威已經站在那裏。
這是一個小門。
門上麵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而且玄關上還掛著一麵八卦鏡。
“開還是不開?”
黃永威扭頭看向了我。
“不知道,不行就別開了。”
“不開的話錢不就泡湯了,而且就算我們不開,還會有另一波人來看,況且……”
“況且你也想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
黃永威輕挑一下眉毛,然後伸手撕下了那張符紙。
桀桀桀——
一陣讓人聽後毛骨悚然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讓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一腳踢開門,裏麵竟然隻是一個普通的休息室,除了一張床跟桌椅之外,什麽都沒有。
“不好。”
黃永威說完,直接向一旁撲了過去。
而我則是被一雙手給拉進了鏡子裏麵。
我可以看到經子外麵的他,但是他卻看不到我。
“天玄,你在哪?”
我聽得到他的聲音,但是他好像聽不到我的聲音。
我被拉入了鏡子的世界。
用力的拍打著鏡子,我企圖打破他,卻發現這些鏡子比石頭還要堅硬。
幾腳下去,鏡子沒碎,我的腳被頂的生疼。
咯吱——
嗯?
我靜下心來,聽著剛才的聲音。
那聲音,似乎就在鏡子裏麵?
我扭過頭,背靠著鏡子,看著身後那漆黑的空間。
仿佛那裏有上萬隻厲鬼在等著我。
我掏出手機往那裏照去,卻發現隻有空蕩蕩的地麵。
什麽都沒有?
怎麽可能。
回過頭,想繼續砸鏡子,卻對上了一張已經燒毀的臉。
後退幾步,我卻撞在了一個堅硬的物體上麵。
我伸手可以摸到,但是眼睛卻無法看到。
怎麽才能保持著陰陽眼。
我心裏萬分焦急,而那個已經被燒焦的人身上攜帶著仿佛無盡的陰氣。
那冰冷感覺包圍了我,甚至我的呼吸都有些困難起來。
突然,我想到之前在佘老三留下的那些書上看到的東西。
被燒死的鬼,眼睛已經被灼傷,是看不到東西的,就像是蛇,他們是依靠人的氣味來辨別。
我屏住呼吸,慢慢向旁邊移動。
他沒有意識到,還繼續往我剛才站著的方向走去。
趁這機會,我打開手機的攝像功能。
原來我碰到的那些東西,竟然是一張吃飯的桌子。
桌子旁還坐著一男一女,跟一個孩子。
他們似乎看得到我,那個男人眼中的恨意異常的大,就像是仇人一般。
他操起屁股下麵的板凳就向我砸了過來。
艸!
我這一個‘艸’字,引起了那個燒死鬼的注意力。
連忙屏住呼吸,我已經分辨不出我現在是人還是鬼了。
為什麽這裏會變成這樣?
這是鏡像空間?為什麽我還會有知覺,而且還會看到兩個不同階層的鬼?
難道是空間的穿插。
那為什麽不存在空間悖論?
而我又是處於哪個空間?
為什麽放下攝影機,那一家三口就看不到我。
砰砰砰——
我身後的玻璃傳來敲打的聲音。
“天玄,你在鏡子後麵?天玄?”
我心中一喜,又抬腳踹了幾次玻璃,但他卻絲毫聽不到。
而我這一動作,也吸引來了更多的怨鬼。
這些鬼魂並不是來殺我的,而是給那個鬼當食物的。
無數的冤魂被他吸進嘴裏。
他身上的陰氣又中了幾分。
他走過來,伸手把我給提了起來。
看得見?
我被他頂在玻璃上,雙腿不斷踢在他胸口,卻猶如利劍穿水一樣,毫無作用。
陰陽眼,陰陽眼。
我心裏急切的重複著這三個字。
瞪大著右眼,我想要射死他,但這陰陽眼好像失靈了一樣,不說有作用,連之前的那種灼燒感都沒有。
嘭——
我被丟在地上,一隻大腳坐在我的胸口。
噴出一口血,感覺渾身的力氣瞬間都被抽走。
那隻大腳不斷落在我胸口,我噴出的血就像是不要臉一樣。
突然,我的手摸到一個細長的東西。
是劍!張真人的劍。
我拔出劍,揮斬出去,卻依然撲了個空。
又是一腳落在我胸口。
我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而這時候,我手中的劍陡生異變。
竟然冒出一絲藍色的光。
而我的眼前竟然出現張真人的樣子。
她右手擎劍,左手掐訣,快速的斬出幾劍,那個燒死鬼瞬間就被瓦解。
虛空揮出一劍,空中竟然飆出了血。
還不等我看清這裏到底是什麽情況,她就提起我的領子,反手把我背在了身後。
來到鏡子前,她單掌推出,並未觸碰到鏡子,我卻聽到了鏡子破碎的聲音。
撲通——
我被她丟了出來,連同那把劍。
“天玄,你沒事兒吧?”
黃永威這時候出現在我身邊,他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
“我被打成這B樣了,能沒事兒嗎?”
我說完,向周圍看了一眼,發現鏡子上竟然全部都掛著血跡,血都是從鏡子的縫隙中流出來的。
“我送你去醫院。”
……
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星期之後,我出院了。
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個垃圾回收廠,老保安身上的疑點不是一般的多。
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就站在門口,佝僂著身子,手裏永遠夾著一支抽不完的煙。
“大叔,我有事想找你談談。”
黃永威笑著讓過身子,示意他上車。
“這麽多年了,值了。”
他說了這麽一句話之後,坐在了後座。
車子駛離垃圾回收廠之後,黃永威說了一句令我驚悚的話。
“大叔,死了這麽多年,你是怎麽不被人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