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定會跑路啊,還繼續待在這裏做什麽?
而且他出獄之後並沒有做過什麽壞事。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撲通一聲巨響從我們身後傳來。
我拿手機往後照了照,發現倉庫的一個後門竟然開了一條縫兒。
跟黃永威對視一眼,我們兩個人向那小門走去。
門後又是一個院子,這裏麵全部都是壓縮好等著銷毀的垃圾。
但是這裏卻有一口光禿禿的井。
井邊有些許腳印跟水的痕跡。
莫非他跳井了?
剛要過去看看,一雙手分別搭在了我跟黃永威的肩膀上。
“年輕人,有些地方去不得,還是回去的好。”
我回頭一看,正是那個保安,他披著一件製服,嘴裏叼著煙。
佝僂著的身子看起來是那麽滄桑。
“大叔,剛才你聽沒聽到什麽東西掉進水井裏了。”
“沒有啊,我隻看到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你們不是有事情問我嗎?跟我來吧。”
他的住處是一個二十平米的小屋,裏麵髒兮兮的,地上也全部都是破舊的電器跟水瓶子。
稍微誇張點說,就是無從下腳。
“隨便坐吧。”
老保安坐在他的床上,又點起了一支煙。
“我們想問問六年前的那場火災,是怎麽燒起來的。”
“警察?”
“不是,我們是一個報社的記者,聽說六年前那場火是你造成的?”
“呸,我造成的?你知道那個商場是建立在什麽上嗎?”
“什麽?”
“那是一個村落,被強行開發了,村民們沒有得到錢不說,還被那些個老板給暗地裏弄死了好幾個,他們冤魂不散,那場火就是他們放的,不然你認為憑什麽十幾分鍾火就會大到那種程度?”
“鬼縱火?”
“算了,跟你們年輕人說也不信。”
“不,我們信,能不能跟我們說說具體情況。”
“信?”
老保安詫異的瞥了我們一眼,然後給我們說起了這件事情。
那是個比較繁華的村子,村民們都想親兄熱弟一樣生活在那村子裏。
六年前的生活水平雖然不差,但也算不上小康。
但是幾個開發商看中了那塊地皮,所以合計之下買通了政府官員,強行拿下了那塊地。
並且以一平三千塊的價格,這完全就是敲詐。
但是村民抵不過惡勢力,大部分人全部都搬走。
隻剩下幾戶人不願意,但是卻被那些惡勢力給設計害死。
說來也奇怪,那些個人頭天剛死,第二天屍體就不見了。
開發商也沒當回事,當時就把那裏給開發了。
一棟棟高樓大廈拔地而起,而那幾戶死去的人家,就是百貨商場那個地方。
而六年前一個冬天的夜晚,一些市民吃過飯之後就到商場裏麵轉悠。
而那天晚上也正是他值班。
八點鍾,也是客流量最多的時候。
他看到那個曾經死去的村民竟然出現在商場裏麵。
他有些害怕,但本著保安的職責,他還是跟著那個村民上到了三樓。
而上來之後三樓的燈在一瞬間全部熄滅,霎時間,火光四起。
僅僅十多分鍾,整個三層,或者說整棟商場全部被燒了個一幹二淨,當時死傷人數達到了三百人。
他能活下來也是因為那個村民看在同村的份兒上放了他一命而已。
聽完老保安的講述,我跟黃永威唏噓不已。
因果報應啊。
“這麽說來的話,是鬼縱火了?”
“是。”
“既然你知道,為什麽不上報呢?還是說你想幫著他?”
“我為什麽被關五年嗎?就是因為我說那是鬼放的火,所以被多判了兩年,嗬嗬,我去他媽的公正。”
“那縱火的‘人’現在在哪?”
老保安瞳孔一縮,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清楚,我被關了五年,放出來的這一年,你們應該也打聽過,我哪會知道他們在哪?”
“那好吧,打攪了。”
跟黃永威除了垃圾場,我們回到了家裏。
清風坐在沙發上等著我們。
看我們回來,他站起身來:
“你們……”
“出去辦了點事兒,沒事,你沒睡?”
“沒,我在等你,掌門有事情找你。”
“嗯,我知道了,一會兒我給他回個電話。”
等清風回房之後,黃永威坐在沙發上:
“知道嗎?那個縱火的鬼就在那個垃圾場,不過不知道有多少。”
“你怎麽知道?”
“那倉庫的門,懂我意思吧?”
“邏輯是沒錯的,繼續說。”
“但是我們現在的主要目的是清理商場裏麵的那些‘東西’而不是垃圾場的,而且那個保安雖然不是縱火的人,但也肯定不幹淨,一個普通人看到已經去世多年的人,怎麽會波瀾不驚還跟著去看呢?他也說了,他之前也是那個村子的,所以這個縱火的,不是他的親人就是跟他關係不錯的人,死傷超過三百,卻唯獨他沒事。”
“有道理。”
“行了,睡吧!我先打電話讓那個老板裝修,等一切都弄好了,就是我們上場的時候了。”
“嗯。”
回房之後,我給蕭長風回了個電話。
沒響幾聲,他就接了起來。
“天玄,忙什麽呢?聽清風說你不在家。”
“剛跟一個朋友出去辦了點事情,怎麽了掌門,有事嗎?”
“沒什麽,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那我可真榮幸,您說,我聽著呢。”
……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的起床洗漱了一下。
然後就是長跑,自從退伍之後很久都沒鍛煉了,感覺肌肉都要退化了。
兩公裏的長跑,回來之後,身上的短袖都要濕透了。
上樓之後,趙然然跟齊舒雅坐在客廳聊著什麽。
看我回來,齊舒雅很自然的跟我打了聲招呼。
衝了個熱水澡之後,我穿戴整齊出了房間。
“天玄,過來坐呀,跑什麽?”
趙然然這一聲,瞬間擊破了我悄悄離開的幻想。
幹笑一聲,我坐在了沙發上。
“天玄哥你有事就去忙吧,不要聽然然的。”
“喲,這還沒在一起呢,就開始護短了?”
“哪有啊。”
齊舒雅臉一陣紅。
我揉了揉鼻子:
“我這哪是跑啊,有生意要做呢,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