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道士,我最多算個半吊子陰陽先生。”
“我姓胡,你可以叫我胡所長。”
“胡所長,您這次叫我來是讓我蹲號子的嗎?”
“不是,上頭已經有人打過招呼,說你可以不用接受調查。”
“嗯?”
我有些詫異,我認識的人中應該沒有這種權利可以蓋過市政府權力的。
那又是誰在幫我?
胡所長輕輕敲了敲桌子:“張先生,雖然上頭說放過你,但是我有件事要問你。”
“您說。”
“你認識一個姓李的人嗎?也是一個陰陽先生。”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
“那這次的人形蜈蚣事件,務必保密。”
“自然。”
又寒暄了一陣,胡所長讓馮玲玲送我回家。
回到店裏,我眉頭皺的緊緊的,一是不解張真人撕毀那副畫的原因,二是因為不知道是誰在幫我。
而且是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他幫我又是什麽企圖?我感覺我此時已經身處在一個漩渦的最中心了。
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但是如今的形式並不允許。
一件件離奇的事在我身邊出現,從司機小王的死開始,到現在那個‘大人物’的相助。
整天的時間,我都在不斷的思考排除這個人是誰,但是毫無頭緒。
黃永威的電話也打不通,張真人此時也聯係不上。
晚上,我玩了會兒電腦就鑽進了被窩。
一個多星期下來,我的腿也能不拄拖把走路了。
出來這麽久,又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越發的想回家看看。
因為我現在的命運已經偏離了我自己所預想的軌跡,我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厄運什麽時候會降臨到我頭上。
所以我決定暫時關掉這裏的中藥店,回家多陪陪父母。
收拾完東西,我帶著隨身背包從樓上下來。
開車回到家裏,我都懶得去管了,直接丟在房西邊的空地上我就回家了。
我爸正坐在沙發上喝茶水,看到我回來,有些意外的問我回來幹嘛。
這時候我都懷疑我是不是充話費送的了。
“我在那邊一個人待著有點煩了,所以就回來住幾天,正好陪你們說說話啥的。”
“年輕人應該以事業為重。”
“我知道了,我那個店裏雇了個夥計呢。”
聽我這麽說,我爸也不說話啦,自顧自的看著電視。
從小到大,他都是給我一種很嚴厲的形象,所以我跟他的話少得可憐。
坐在我爸旁邊,我也看起了電視,上麵播放的是一些犯罪事件或者一些不好的東西。
“爸,你說這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黑暗的一麵?”
我爸聽了我這句話後,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你不懂,其實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光明,就會有多少黑暗,就像道家的太極圖案,有白就會有黑,黑中有白,白中有黑,等你以後在社會上經曆的多了,你就明白了,不過我不建議你去混那些你不熟悉的圈子。”
我知道他是在暗示我及早收手,不要再接觸這些神呀鬼呀的東西。
……
晚飯是我媽花了兩個小時特意給我做的,都是我喜歡吃的菜。
一家人其樂融融,這也是這幾個月以來最開心的時刻了。
晚上,躺在我自己的床上,聞著熟悉的味道,一個字,舒坦。
半夜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
我又夢到珊瑚村的那個女人,跟上次一樣,她依舊站在岸邊跟我說著同樣的話,說珊瑚村隱藏著天大的秘密,不光是我的,還有佘老三的,張真人的,還有孫敏的。
從夢中驚醒,牆上的萬年曆顯示才淩晨五點鍾。
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我越發的想再回一趟珊瑚村,不為別的,隻為那些我不知道的東西,另一個我跟壁畫上的那個‘我’,張真人的反常。
躺下之後,我很快就又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我已經沉入了海底,那個女人長發環繞著我的脖子,讓我有些喘不過氣。
“張天玄,你就真的不想知道自己的過去未來嗎?來珊瑚村,釋放我,我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不可能。”
我從牙縫兒裏擠出這三個字之後,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
摔在地上,我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腦袋。
我這是怎麽了?
咚咚咚——
“誰啊?”
“天玄,你在屋裏幹嘛呢?打球嗎?”是我媽的聲音。
“我沒事兒,剛才翻身摔到地上了,沒事兒。”
“你這孩子,這麽大了都不讓我省心,穿衣服下來吃飯吧。”
飯桌上,我跟他們說計劃有變,我店裏邊有些事要先離開幾天。
我媽表現出一副不舍得的樣子,但是我爸很無所謂,又是那副男兒應該以事業為重之類的話。
從家裏出來的時候,我媽生怕我餓著,還給我拿了一大袋子水果讓我帶著在路上吃。
我也不忍拒絕,拿著水果開車離去。
從車子裏的反光鏡中,我看到著我媽站在原地,一直目送我遠去。
其實心裏也不是個滋味,從小到大,我和我父母的接觸很少很少,有時候我想好好留在家裏住幾天都是奢望。
回到中藥店之後,我拿出毛筆跟朱砂,畫了十張百解驅鬼符跟三張六甲鎮屍符。
這一次,我決定我必須要去一趟珊瑚村,哪怕是九死一生,我也要去。
雖然那個女人已經被那個大和尚封印起來,但是啥都有點意外。
收拾好東西,我剛鎖上門,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張真人打來的。
“喂?”
“張天玄,你不要去珊瑚島,不然的話你九死一生。”
“我知道,但是如果不去揭開這個謎團,我心裏堵得慌,隻要能讓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哪怕是死,我也不怕,我不想再像一個傻子被蒙在鼓裏。”
說完,我不等她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買了張飛海南的機票,我踏上飛往海南的飛機。
東方市的一個小港口,這是我第一次去珊瑚島的時候,佘老三給的地址。
不同的是第一次我是被他騙來,這一次,我是自願來的。
岸邊,那個老大爺依舊撐著一艘小船停靠在岸邊。
“大爺,珊瑚村走嗎?”
大爺看到我,眼睛瞪得老大。
“你怎麽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