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不必驚慌,坐吧。”
老和尚指了指旁邊的蒲團墊子。
坐下之後,老和尚閉上眼睛繼續念起經文,絲毫沒有搭理我的意思。
女屍端坐在我對麵,紅色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我。
老和尚在這,我也不懼,同樣看著她。
我不知道彼此看了多久,但等我有些困意的時候老和尚才停下來。
“女施主,冤冤相報何時了?你與他並非世仇,又何必苦苦糾纏?”
“他看了我的身體。”
“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更何況他也並未對你做出無理之事。”
“大師此言差矣,既然大師不幫忙,那我就先走了。”
等女屍離開之後,我感覺背後的衣服都有些濕了。
女屍跟孫傳庭都是什麽東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現。
“施主?”
“嗯?大師,您說。”
“我知曉你的來意,但是這一次恕老衲不能插手,那女子跟你一樣,都是三陰人,我不是她的對手。”
“大師,我……”
“你離去吧!佘三鬼的兒子被吞了嗎?”
“嗯,大師知道那人的來曆?”
“他們是東瀛人士。”
“日本的?那為什麽要對我動手?”
“我相信你自己心裏也有一絲明了,但天機不可泄露,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他們想殺我?”
“不敢,你是陰帥白無常的契人,誰敢殺你?”
“大師真的不出山嗎?”
“老衲年事已高,恐怕難以出山。”
“既然大師不願相助,那就後會有期了。”
離開這破廟,我一路往西,回到了我過陰的地方。
我站在這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那些日本兵。
那個抱著黑貓的人也是日本人,而這陰間路上想殺我的也是日本人,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麽聯係?
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我才跳進那旗陣中。
眼前一黑,我回到了陽間。
走出西山地界,霍步天連忙迎了上來:“怎麽樣了張兄弟?那位前輩不肯來嗎?”
“不是,前輩他說會過來助我們一臂之力,但我們終究還是要靠自己。”
“那是。”
“你今天找幾個不怕死的,跟我一起進去,不然等她成了氣候就算前輩來了也麻煩。”
“行,我先從我們這邊找幾個人吧!”
“這麽大陣仗?有內幕?”
“那個什麽狗屁教導主任是我們所長小舅子,明白了吧?不然我怎麽可能越界?”
“還真是上頭有人好辦事兒,這件事情準備怎麽辦?一了百了?那姑娘白死?”
“我也不太清楚。”
跟霍步天找了兩個膽兒壯的人,我們趕回徐州三院。
屍體被放進了一棟正在檢修的大樓裏。
大樓一共有五層,沒有大門,沒有窗戶,但是每個房間都有門。
清點一下人數,總共有四個人,正好一個人負責一層。
拿出四張百解驅鬼符,我發給四個人,告誡他們不用每一個房間都要去找,就在走廊裏走來走去的就好,一旦感覺有什麽異常就把符貼在窗口,然後從窗口跳下來。
很簡單的任務!
“這種小把戲?還用這些紙條做什麽?”
其中一個警察很不屑的撕毀了我給他的符紙。
我沒有說話,而是帶頭走進了大樓。
他們跟在我身後。
第一層是最安全的,每個樓層一人,很快我就跟著那個自大的警察來到四樓。
五樓是停放那女孩屍體的地方,所以我要去五樓。
黑暗的樓梯加上昏黃的燈泡,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樓梯上還滾落著一些油漆桶跟刷子,還有幾個破舊的板凳。
就在我要上五樓的時候,我看到那警察背後竟然背著一個人。
正是白天跳樓死掉的那個女孩。
一襲紅色的大衣,她整個人趴在那警察的背上。
我臉色大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在我要衝過去的時候,一隻大手從後麵勒住我的脖子,捂上了我的嘴巴。
我用力的把手肘向後磕去,然後提膝磕在他小腹上。
“住手。”
這人拉開臉上的黑布,發現竟然是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你是什麽人?”
“我是道士,我來抓鬼的,你來做什麽?”
“我是同行。”
說完,我慢慢走上樓梯,準備扒頭看看那警察怎麽樣了。
結果我剛探頭,半個腦袋就跟我的臉對在了一起。
那女孩兒發現了我,半張臉上帶著笑容。
“急急如律令。”
一聲暴喝,我身後那小子拿著符紙就跳了上來。
被符紙貼到,這女孩倒飛出去。
手腕一翻,一把桃木劍已經出現在那小子手中。
那熟練的手法,估摸著還真是個道士。
我也沒有閑著,拔出腰間的桃木匕首衝了上去。
剛衝兩步,一個重物迎麵砸來。
摔在地上,是那小子。
“這鬼好厲害。”
話音剛落,我感覺脖子被什麽東西勒住一樣,呼吸都沒辦法呼吸。
毛茸茸的。
是她的頭發。
“赫赫揚揚,威震八方。”
我旁邊那小子念出一個咒語,然後手中的桃木劍劈在那女孩的頭發上。
掉在地上後,他順手劈斷了纏繞著我脖子的頭發。
那女孩兒慘叫一聲,直接消失在我們麵前。
咳咳咳——
我趴在地上不斷的咳嗽著。
“死了。”
“什…什麽死了?”
“那個警察,死了。”
往前走幾步,那警察瞳孔放大的躺在地上,他的脖子上有血琳琳的傷口,是被那些頭發給勒死的。
我跟那小子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忌憚。
“她很強,最起碼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可以單獨對付得了的,而且你還不如我呢吧?”
“現在該怎麽辦?上五樓?”
“不,等她報仇!厲鬼都會在第一時間去殺掉那個讓她含冤而死的人,等她殺了人了,怨氣也就消了一部分了,到時候再把她給超度了,兩全其美。”
“很皮的想法,那現在呢?”
“等。”
做靠在窗戶邊,他掏出一支煙丟給了我:“我叫黃永威,哥們,你叫啥啊?”
“張天玄。”
“你也是道士?哪個山門的?”
“你是哪個山門的?”
“我是嶗山的。”
“我……算是半個茅山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