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正是那冶鐵廠的劉老板。
此時他麵黃肌瘦,就像是一個多月沒‘下床’那種一樣。
老司機應該都懂我意思吧?
他眼眶深陷,目光有些凶惡。
“劉老板?不知道你這突然造訪有什麽事兒?”
“她在哪?”
“哪個她?我這人生地不熟的,我哪認識人啊。”
“她在哪?”
劉老板衝過來,伸手掐著我的脖子,把我抵在了牆上。
一個瘦骨嶙峋的人竟然有這麽大的力氣。
我被掐的臉色漲紅,抬起腳踹在了他胸口。
剛踹開他,他就又衝了上來,就像是著了魔一樣。
隨著時間越來越久,我腦子裏麵就越來越空白。
突然,我脖子一鬆,落在了地上。
佘老三站在門口,而劉老板則倒在地上。
關上門,佘老三指了指劉老板:“這什麽情況?”
“來找孫敏的好像,不過怎麽看他有點不對勁兒呢。”
“當然不對勁兒,被上了身了怎麽能對勁兒。”
“你怎麽知道?”
佘老三哼哼幾聲,把劉老板從地上拉起來,在他的脖頸後麵,有一個紅點。
“鬼門不光是在眉心,這脖頸後麵還有一個鬼門,一般被附身之後後麵都有一個點兒。不過這次我們也沒必要管他,丟出去吧,我們今天就退房回家。”
“可是孫敏怎麽辦?”
“孫敏?她真來了?來這裏幹嘛?”
“找她爹。”
“那就讓她去找唄,你森林裏估計他老爹現在是扛把子的存在。”
“萬一有危險呢。”
“你現在的思想最危險,如果你去了,我敢肯定孫傳庭第一個殺了你,你不怕死你就去。”
看我不說話,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跟我說我現在的任務就是先弄好我的胳膊。
我尋思著也是這麽回事,況且有孫傳庭在,應該沒啥事,所以我就跟著佘老三回了荊州。
中藥店裏,他弄了一個大木桶,裏麵全是黑黑的水,也不知道裏麵都摻些什麽東西,反正臭臭的,而且是惡臭那種。
“脫光衣服,進去,然後我會幫忙你把胳膊弄好的。”
“哦,沒想到竟然誤打誤撞的弄到了鬼血,誒不對,還沒有赤龍呢。”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能弄到一次,就能弄到第二次。”
“好吧。”
我拿個凳子,坐在木桶裏,黑色的水剛好漫在我胸口的位置。
兩條胳膊搭在木桶邊,感受著這水的溫度。
熱熱的,很舒服。
“好了,來了,熱乎乎的赤龍。”
“臥槽,等會兒,啥叫熱乎乎的赤龍?”
“就是剛揭下來的啊。”
“你麻痹。”
“你用不用?不用我就丟了?”
“這赤龍……”
“放心,這小女孩兒還是個雛兒呢,保證不是那種用過的。”
“那還好,沒那麽惡心。”
拉起我的手,佘老三把鬼血均勻的抹在我的胳膊上。
接著就是那一袋子用過的衛生巾,就這麽嚴嚴實實的貼在了我的胳膊上,一點皮膚都不帶漏的。
用紗布綁住之後,把我的胳膊放在了水裏。
剛一入水,我左臂上就傳來陣陣刺頭。
我心中一喜,看來這條胳膊確實有救,因為之前就算拿刀刺,都沒有感覺的。
隨著在水裏泡的時間越長,我的胳膊就越痛。
到最後就像是剛被打斷的那時候一樣。
“咬著牙挺住,千萬不要讓陽氣外泄,不然的話我們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我點點頭,額頭的汗珠不斷的滾落大木桶裏。
而佘老三就站在旁邊掰著手指在算著什麽東西。
“少兩樣東西,少什麽呢?知道了。”
十分鍾後,佘老三用塑料袋兜著一堆大便走了回來。
直接灑在了木桶了。
剛要站起來,他就摁著我的頭把我給硬生生的摁了下去。
我真的很想罵他或者站起來揍他一頓,但是我不敢,生怕泄了陽氣。
在水裏足足泡了兩三個鍾頭,我全身的皮膚都被跑的有些發福了才讓我出來。
圍著浴巾,我倚靠在沙發上,佘老三拿著那妖骨磨碎的粉末在我胳膊上塗抹著。
“有感覺沒有?”
“有一點,很燙的感覺,為什麽會這樣?”
“這就是妖骨的力量,剛才鬼血已經融進你的左臂了,所以你的左臂裏麵現在全部都是陰寒的東西,這妖骨呢也是陰寒之物,但是跟鬼血不同,所以呢應該可以以毒攻毒,恢複你的胳膊。”
“嘶,哎喲臥槽,好疼。”
“忍著,一大老爺們怕什麽疼?”
這粉末似乎在爭先恐後的枉我的皮膚下麵鑽,而且我的胳膊好像能用了。
我微微彎曲了一下,傳來鑽心的疼痛。
但是我心裏卻是欣喜萬分,以後不管做什麽事,也能得心應手一點。
我的左臂每天都綁著紗布,雖然不方便,但是卻在極快的恢複著。
一周後,佘老三給我拆掉了紗布。
看著如同新生一樣的胳膊,我笑得像一個智障。
不斷的揮舞著我的左臂,那種熟悉的感覺讓我異常興奮。
我的房間裏,或者說我以前在這裏的時候住的房間。
我站在窗戶前,看著外麵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有些迷茫。
我不知道以後該去做什麽事情,或者說我又能去做什麽?繼續當一個保安?任人差遣?
咚咚咚。
“進來吧,你自己家裏還敲什麽門?裝逼嗎?”
“怎麽說話呢,我這不是為了尊重你嗎?”
“得了吧,你找我有什麽事兒?”
“也沒什麽,把這個合同簽了吧。”
佘老三拿出一份合同放在了桌子上。
我那眼睛瞥了一眼,隻看到上麵寫著過戶兩個字。
翻看了幾下,我丟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要死了還是要死了?”
“唉,這有什麽區別嗎?我因為一時腦熱,殺了鬼差,這件事情地府一旦追查下來,我死的不比誰舒服的。”
“那不是你師傅殺的嗎?
“誰複活我師傅的?”
“倒也是,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這份兒過戶合同我是不會簽的,你如果死了的話,就把這地方捐出去的,也能弄個幾百萬的,說不定還能流芳百世。”
“就你小子會說話。”
“還好。”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在瞞著你。”
我麵色一變:
“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