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是不是你倆出什麽事了,要不二黑子怎麽會來找你?”
我爸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我麵色有些發白:“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說的,二黑子已經不在了嗎?”
這話一出,我爸媽臉色也都不對了。
“那該怎麽辦?”
“不用怕,我不是都說了我已經出師了嗎?對付一個冤魂還是沒問題的。”
“你個臭小子,別逞能。”
“放心,我能應付得來。”
吃過晚飯,他們兩人被我趕進了臥室,而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著二黑子的到來。
拿出包裏僅存的一張百解驅鬼符,我關掉了客廳的等。
整個客廳隻有牆上的鍾表走時發出的那種哢噠哢噠的聲音。
十一點鍾,敲門聲響起。
在這落針可聞的客廳裏,聽來尤為的刺耳。
我捏著符紙,慢慢的走到門前。
拉開門,外麵站著的正是二黑子。
看到我之後,二黑子衝我笑了起來。
就在我愣神的一瞬間,他扭頭就跑。
關上門,我拔腿追了出去。
一口氣衝出小區,我竟然跟丟了。
看著外麵茫茫的夜色,一個人影都沒有,我不免有些火大。
咒罵一聲,我回到了家裏。
躺在沙發上,我閉著眼睛睡了起來。
夢裏,我又掉進了那隻蛇窩,無數的毒蛇在我身上趴著,涼涼的,而那條大蟒蛇就在我三米之外,高昂著蛇頭,吐著蛇信子。
突然,它的腦袋衝我啃了過來。
驚叫一聲,我猛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
撿起掉在地上的被子,我裹在了身上。
眯著眼睛,我想繼續補覺卻怎麽也睡不著。
穿上衣服,我開門走了出來。
看著左臂軟軟的耷拉著,我的心情就有些沉重。
妖骨,鬼血、還有就是月經上的血。
這三樣東西哪個都不是我可以弄得到的,尤其是鬼血。
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在樓下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回到了家裏。
我媽此時也做好了飯。
我說了句我吃過了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腦子裏,卻想著搬回村子裏去。
他們老兩口在村子裏生活了幾十年,雖然他們不說,但我知道,他們都是想回去的。
恐怕他們不說,也是礙於村民的問題。
“爸媽,咱們今天下午就搬回村子裏去住吧?”
“村民都開始討厭我們了,哪會同意讓我們回去,而且你把支書的位置都給弄沒了,村長更是第一個帶頭的。”
“沒事兒,他們那些人不就是要錢嗎?這年頭兒,隻要有錢,哪怕村長位置都能買過來。”
“你小子一個半吊子能有多少錢?”
“差不多三百來萬吧,這都是我的實習工資。”
“對了,我還忘了問了,你的胳膊是怎麽回事?”
“那次幫人驅鬼的時候,胳膊被房梁砸斷了,沒啥大事兒,我已經聯係最好的醫生了。”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說話。
下午,我到銀行取出一百萬,然後雇了二十多個混混開著車回到了村子裏。
村子不大,消息穿的特別快。
我們剛到家裏,那些村民就為了過來,他們手中還拿著鐵鍬鋤頭之類的東西。
但他們看到那二十來個手拿砍刀的混混之後,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讓人把家裏清掃一下,又重新裝修裝修啥的也花了二十多萬。
本來用不了這麽多,但是咱現在是力求速度,所以沒什麽毛病。
我站在院門口叼著煙,就這麽冷眼看著那些村民。
他們雖然很想過來滋事,但是卻慫了,人都是這樣。
我咳嗽兩聲:“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們家,我也不想跟你們多扯淡,這次來的都是村裏有頭有臉的人物吧?”
“張天玄,你這個掃把星,你想做什麽?”
村長第一個站了出來。
我冷笑一聲,從汽車後備箱裏拿出一個皮箱子。
裏麵全是一遝遝的百元大鈔。
“不想幹什麽,知道上次的事情給鄉親們添麻煩了,所以給你們一些補償。”
“這是給我們的?”
“沒錯,就是給你們的,每家每戶出來一個人到我這裏。”
在錢的誘惑下,所有人都像變了一樣,笑著誇我是什麽福星,說我有出息。
一點都沒有揍完我之後的尷尬。
一個小時,我散出去七十多萬。
覺得差不多了,我就把剩下的錢拿到了屋裏。
給那幾個混混發了工資之後,他們樂嗬嗬的離開了。
看著裝修完的家,感覺心裏舒坦了不少。
我爸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大液晶彩電,一臉的笑容。
“不錯是不錯,不過這甲醛味可有點大啊。”
“爸,這已經是用的最好的了。”
“我剛才看你在外麵給他們錢,給了多少?”
“一家一萬塊啊,你之前真的把錢全部交給二黑他們家了嗎?”
“哪有啊,也是鄉親們散的,那時候一共有一百五十萬呢,我們也不敢亂動,就給了村長五十萬,所以我們現在還省著錢呢。”
“那就夠了,加上我手裏的,現在也差不多有三百來萬。”
“有是有,不過你小子可不能出去粘上什麽不好的東西,這錢是給你治胳膊娶媳婦的。”
“知道了。”
收拾妥當,我也回到了我房間。
躺在床上,我狠狠的感受了一把家的味道。
晚飯點的時候,村長笑眯眯的帶著村裏的幾個幹部來到了我家。
我爸見狀,連忙迎了上去。
“誒誒,張老弟,快坐快坐,你是村支書,而且還是上麵親自特批的,怎麽這麽客氣呢?”
我爸一愣,然後笑著坐了下去。
而我,就站在樓梯看著村長那‘燦爛’的笑容。
那一刻,我感覺世界上最令人作嘔的東西並不是糞坑裏的是,不是放進微波爐裏的榴蓮。
而是我們村長的笑臉。
坐在二樓的陽台上,我看著外麵的路燈,心思卻飛到了孫敏那邊。
自從孫傳庭放我回來之後,她就跟我斷了聯係。
拿著手機,我輸入了她的號碼,但我始終沒有勇氣摁下去撥通鍵。
咬了咬牙,就在我要摁下去的時候,一股陰風刮過。
我脖頸一涼,就看到一個長長的黑影就出現在了我的影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