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很快滲進了孫傳庭的額頭。
隨後,他眼睛變得血紅,一種王者之氣從他身上散發了出來。
我不知道王者之氣是什麽,但是他身上的氣勢讓人有種忍不住跪拜的衝動。
搖了搖頭,我退後幾步,靠在了棺材上。
“跪下吧。”
“跪下?孫傳庭你真以為那小子的血可以救你一命?”
“我說跪下。”
這四個字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直接掃除了周圍的濃霧。
地魁跟陰陽煞眼中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嗒。
孫傳庭往前踏出一步,竟然在地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第三步的時候,孫傳庭直接出現在地魁的旁邊。
揪起領子,直接把他摁在了地上。
轟隆一拳上去,地魁的腦袋直接被砸進了地裏。
抬起沾滿鮮血的手,孫傳庭慢慢站了起來。
但是地魁卻再也沒有站起來。
“你們呢?”
“孫傳庭,我們兩人可是你親手培養出來的,你不是要殺佘三鬼嗎?我們可以幫你,我們兩人加起來,對付他一個人,輕而易舉。”
“倒也是,不過……用不著了。”
說完,孫傳庭直接扭斷了陰陽煞的脖子。
兩股黑色的氣息從何大叔夫婦的嘴巴裏鑽了出來。
孫傳庭見狀直接張嘴把那兩股氣給吸了下去。
轉過頭,孫傳庭一臉猙獰的看著我:“你的血真不錯,如果能得到你整個人的話,我害怕什麽陰司陰帥?”
“恐怕你這個計劃要落空了。”
佘老三穿著一件黃色的道袍,背著一把桃木劍,慢慢從濃霧中走了過來。
“你怎麽會過來?這霧……”
“就憑這霧還想擋住我?你未免太小看我了。”
“也好,我就殺一贈一,順便送你去見你那死鬼師傅。”
拿出三張符紙,佘老三麵色嚴謹的盯著孫傳庭。
兩人身上的氣勢都在攀升,但佘老三明顯被壓了一頭。
“急急如律令。”
一瞬間,兩人都動了。
佘老三張開手掌,三張符紙飛了出來,貼在孫傳庭的胸口。
但這……
並沒有什麽卵用。
隻是一腳,佘老三就被踢飛出去。
狠狠一腳踩在佘老三的胸口,孫傳庭蹲下身子捏住了他的脖子。
想伸手去推開孫傳庭,但那伸出的胳膊也被孫傳庭給捏斷。
縱然如此,佘老三還是沒有叫出來。
“佘三鬼,你這副堅強的樣子是裝給誰看呢?你師傅嗎?你現在就像是一隻臭蟲。”
“呸。”
一口濃痰吐在了孫傳庭的臉上。
孫傳庭大怒,抬起手就向佘老三的心髒部位插了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劍光飛過。
孫傳庭整個人高高躍起,砰地一聲落在了我旁邊的棺材上。
濃霧散去,張真人背著一把劍緩緩走了過來。
“冤冤相報何時了?師傅縱然不對,但你也不該趕盡殺絕,不留他一點衣缽傳人。”
“天曦?”
“是我,你走吧,我今天來隻是想帶走三鬼,不想殺人。”
“狂妄。”
“一階天地動,二氣鬼神驚,三轉任長生,四象五雷騰,統天得令,誅滅四方惡鬼靈,急急如律令。”
張真人手中那把劍直接飛了過去,穿透了孫傳庭的肩膀,把他狠狠的釘在牆上。
“我說了,今天不想殺人。”
拔出孫傳庭身上的劍,張真人頭都不回,拎起躺在地上的佘老三就要離開。
“張真人,等我一下。”
“這是你自己的糾葛,你必須自己解決,如果你不解決這件事,你會被永遠的困在這裏,永遠也出不去。”
“什麽糾葛?給點提示啊,而且我一個人,我能做什麽?”
“珊瑚村有三個村口,每個村口都有一座廟,現在已去其二,剩下的那個廟,就是你離開珊瑚村的關鍵。”
說完,張真人消失在濃霧裏。
剛準備離開,一陣破空聲傳來,張真人那把鐵劍插在了我麵前的土地上。
“用完了別忘了還我。”
“謝謝。”
我衝著濃霧吼了一聲。
而這時候,濃霧也慢慢的消退下去。
拔出劍,我慢慢的回到了我跟佘老三第一次進的那個院子裏,那裏有我帶來的食物跟水。
墊吧了一點,我按照知覺往村子的一個方向走去。
路過戲台的時候,我往裏麵看了一眼,那些村民的屍體還在那裏,黑牛也在戲台上站著。
就在我要扭頭離開的時候,黑牛突然轉過頭衝我笑了一下。
我瞳孔放大,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黑牛依舊是站在那裏,並沒有衝我笑。
狠狠拍了拍腦袋,我繼續向前方走去。
戲台在村子的中心,三條大道通往戲台,那這剩下的最後一條路,肯定就是最後一個村口。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一個裝修極其豪華的廟出現在我麵前。
在這海島上,竟然還能弄出這琉璃瓦跟大紅門。
砰地一聲。
這土地廟的門自己打開,撞在了牆上。
看著陰森森的雙聖廟,我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總感覺裏麵有什麽東西在盯著我。
但想到地魁跟陰陽煞都被弄死了,我這心裏也算安穩了一點。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決定要進去。
隻要到時候遇到不對勁的時候,我就用張真人這把劍砍他丫的。
先不管這事情我能不能解決,但總要是試試的,失敗總比繼續呆在這裏等死的好。
咬了咬牙,握緊了手中的鐵劍,直接大步的走了進去。
這廟比起我之前進去的那間廟要大很多,之前那個隻有正點跟偏殿,而這個廟卻有一間正殿跟兩間偏殿,而且還有一個二樓。
院子裏,一排帶著血跡腳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難道這島上還有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想到張真人說的話,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剛進去正殿,我就感覺到一股陰冷之意撲麵而來,讓我打了個哆嗦。
正殿裏麵供奉著一個人,跟普通土地廟裏供奉的土地爺差不多,但是麵色卻十分猙獰。
當然,這並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個穿著紅色和服的女人站在那土地爺的旁邊,雙手搭在土地爺的肩上。
女人的麵容跟皮膚都像是真人一樣,而且她的眼睛。
好像還眨了一下。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
這女人的目光竟然隨著我的動作隨之變化,那就是在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