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曦?這名兒不錯啊。”
“她姓天,叫天曦,不過你可別當著她麵兒叫,我師姐最煩別人叫她名字。”
“知道了,那她為什麽讓我叫她張真人?”
“不知道,你好點沒?好點的話,我給你辦個出院手續,到時候我們倆去老劉那結一下尾款就回荊州了。”
“行,你去辦理吧,我換衣服。”
佘老三一愣,隨後曖昧的看了我跟孫敏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而且走了之後,他又推開門說了一句年輕人要節製。
在孫敏的幫助下,我脫下了病號服穿上了我自己的衣服。
雖然一直沒洗,但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舒服。
來到醫院大廳,佘老三已經等在這裏了。
看到我下來,他說了一句我這體製可不行,這才不到十分鍾。
如果不是因為左手的事兒,我都要上去跟他幹架了。
出了醫院,著了輛出租。
就在孫敏要上車的時候,佘老三拉住了車門。
“喂,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孫敏是吧?我們兩個是要去辦事兒,所以帶著你不太方便,你就哪來的回哪去吧。”
“憑什麽?他是我男朋友。”
聽了這話,佘老三轉過頭,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真的?”
我剛想說不是,但看到孫敏紅紅的眼圈,我就咬牙點了下頭。
“草。”佘老三白了我一眼然後擺擺手:“上車吧。”
上車之後,我們向冶鐵廠趕去。
那姓劉的老板的就站在門口等著我們。
看到我下來,他連忙小跑著走過來扶住了我:
“這次我老劉能安全度過這次難關,多虧小兄弟舍命相救。”
“劉哥客氣了。”
“走走走,裏麵坐。”
走進冶鐵廠的時候,我忍不住向車間看了一眼,車間那大火爐裏,竟然伸出一雙腳,腳上的繡花鞋。
我臉色一白,再次看去,卻沒有了剛看到的東西。
呼了口氣,我往辦公樓走去。
中間,我看了一下員工宿舍,窗戶外,趴著幾個人,正是我夢裏看到的那幾個。
默不作聲,我來到了老劉的辦公室。
坐下沙發上,老劉親自給我們三人倒了杯水。
寒暄了一會兒,老劉拿出一張銀行卡塞到了我右手裏。
“劉總,你這是?”
“這是給你的補償費,你的胳膊我也聽說了。”
我點點頭,收下了銀行卡,其實我隻是想問這卡裏有多少錢而已。
“至於三哥你的酬勞,在這個卡上,密碼都是六個三。”
佘老三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接過銀行卡揣進了兜裏。
“那劉老弟,沒什麽事兒的話,哥哥我就先帶著這夥計走了?”
“嗯,我送三哥你。”
老劉一直送我們到場外,看著我們乘車離開才返回廠裏麵。
車上,我一直盯著佘老三。
他縮了縮肩膀:“你瞪著我幹嘛?你不是有女朋友嗎?”
“那車間鍋爐裏麵的東西你看得到嗎?”
“車間鍋爐裏麵?”
“對。”
“廢話,那麽多煤炭,我瞎了嗎我看不到?”
“跟你說正經的呢。”
“看到了,但是這又怎麽樣呢?冤冤相報何時了,而且那姑娘死的確實冤枉。”
“說說。”
“那姑娘是老劉一個合作夥伴上的女兒,那次被叫來陪酒,結果這一來二去,兩人竟然還互相喜歡上了,而且還有了老劉的孩子,老劉的老婆是某位高官的女兒,他得罪不起,隻能拋棄那姑娘……”
“所以那姑娘就在鍋爐裏麵自盡了?一屍兩命?”
“沒錯,而且死的時候穿的就是一身紅旗袍跟繡花鞋,因為這事兒,當時省廳還調查了很久,就在要查到老劉的時候,他老丈人從背後發力,然後這事兒就不了了之了。”
“日他嗎,怎麽會有這種人。”
我一拳打在了靠背上。
“行了,再把右胳膊打斷了可就廢了,人都有七情六欲的,如果換做你的女兒是老劉的媳婦,你願意老劉出事兒嗎?人性本是如此。”
一句話,直接把我後麵的話給噎了回去,瞪了佘老三我閉上眼睛靠在靠背上。
火車站,孫敏拿著我們兩人的身份證去買了三張票。
晚上十點鍾之前,我們總算回到了荊州,雖然累的一批,但最起碼回家了。
打開門的第一件事,就是給紅衣學姐上了三炷香。
這麽久不上香,那本來已經恢複成黃色符紙又變成了紅色,但不是血紅色,代表還有補救。
上了香,我關上窗戶拿著雞毛撣子打掃了一下我的房間。
吱呀——
孫敏推開我的房門走了進來。
“孫敏?有事嗎?”
“那個…我…晚上睡哪呀?跟你一起嗎?”
“快別鬧了,不怕我吃了你呀?”
“那你吃呀。”
“別鬧了,我這是給你打掃的,晚上你睡我這屋,我睡沙發。”
“可是……”
“沒有可是,我總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睡沙發吧?行了,我弄完了,你睡吧。”
出了房間之後,我從佘老三屋裏拿了一條被子裹著自己躺在了沙發上。
天氣越來越冷,不蓋厚點可不行,而且我這胳膊……
唉。
隨著一聲歎息,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我被驚醒,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我麵前還站著一個人。
一件紅色的裙子,一雙紅涼鞋,長發掩麵,這人我不陌生,是紅衣學姐。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鬼了,但還是把我給嚇了一跳。
“紅衣學姐,您……”
“不用怕我,我在那裏麵待久了,就會出來透透氣。”
“沒…沒怕。”
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但想起老宿舍那件事,我還是會汗毛豎立。
“您這次出來是?”
“你的胳膊並不是沒有辦法醫好,但是需要一件東西。”
“什麽?”
“妖骨,鬼血,還有……”
“還有什麽?”
“還有赤龍上的汙血。”
“額。”
我一陣汗顏,這赤龍倒是好找,實在不行找孫敏借也行,但是這妖骨跟鬼血,鬼怎麽會有血。
就在這時候,佘老三的房門被猛地拉開。
他穿著大褲衩子,手裏拿著桃木劍衝了出來。
“你不在裏麵受供奉,出來做什麽?還不快回去?”
紅衣學姐似乎有些害怕他,衝我輕笑一下,然後消失在我眼前。
眼前一暈,我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起來,卻看到了讓我永生難忘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