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瓦山是我國最大的一片原始森林,總麵積八十八萬畝。
傳說裏麵有著各式各樣的珍稀動物跟植物。
但令屋瓦山聞名的還是森林裏的迷魂道,傳說好幾隊人進了這原始森林之後都沒有出來過。
“哎呀,佘老哥怎麽到了都不通知一聲呢。”
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從冶鐵廠裏麵走了出來,握住了佘老三的手。
“兄弟說的哪裏話,自家兄弟還在意那些客套幹嘛?”
“走走走,裏麵說。”
“裏麵說。”
跟著兩人,我走進了冶鐵廠的大門。
剛一進大門,一股寒氣直逼我腦門而來。
停下腳步,我四下看了看,卻什麽都找不到。
“在後麵幹嘛呢?還不跟上。”
“來了。”
跟這佘老三,來到一個二層小樓的房間,上麵寫著辦公室。
坐下後,佘老三開門見山:“聽說兄弟你最近碰上點事兒?”
“是啊,咱們這片不是有個原始森林嗎?上次來了幾個合作夥伴,我就帶他們進去溜達一圈;結果出來之後那幾個老朋友竟然一個個的都慘死在家裏了,逼不得已,我這才讓手下的人聯係上了佘老哥你。”
“原始森林,屋瓦山那個?”
“嗯,就是那個。”
“那這個不應該有事啊,你們是不是進了迷魂道了?”
“是。”
“那這個有點不好辦。”
“佘老哥你就別推脫了,除了你,我可誰都信不過,錢的事好商量。”
“準備黃紙、毛筆、朱砂、木劍吧,對了還要一張太上老君的畫像。”
談妥之後,這人又請我們吃了一頓飯,才把我們安排到眉山的一家賓館裏。
“這迷魂道真有那麽厲害?”
“厲害之處,並不比我們上次遇到的陰兵差。”
“那你……”
“無礙,應該可以全身而退,而且那迷魂道中,也有我想要的東西。”
“好吧。”
“晚點劉祥會派人送東西過來,到時候你畫幾張符,我們用得到。”
回到自己的房間,我躺在了床上,除了在部隊的時候,我還真沒這麽心累過。
八點鍾的時候,一個服務生敲開了我的門,遞給我一個包裹。
裏麵全部是畫符所需要的東西。
我也沒有抱怨,因為通過畫符,我感覺我的道行也在提升。
可能是道行吧,不過我現在已經不那麽怕跟鬼打架了。
拿出太上老君的畫像,我麵向東方拜了三拜。
然後起筆畫符,一畫就是幾個小時。
十二點的時候,我的手機鬧鈴響了起來。
數了一下,畫了八張百解驅鬼符。
收起紙筆跟太上老君的畫像,我鑽在被窩裏睡了起來。
我做夢了。
夢裏,我身處在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黑暗中,隻有星星點點的幾處亮光,確實那麽的渺茫,似是在千裏之外。
“有人嗎?”
回應我的,隻有遠處傳來的回聲。
我掐了一下自己,突然心頭一寒,這不是做夢。
我突然有這麽一個念頭,因為這感覺很真實,我有痛感。
夢是沒有痛感的。
突然,我眼前畫麵一轉,我竟然回到了冶鐵廠。
此時的冶鐵廠裏麵一個人也沒有,車間,辦公室、鍋爐房一個人都沒有,但機器卻在自動運轉。
“有人嗎?”
我站在車間門口喊了一聲。
轟隆一聲巨響。
天色馬上陰沉了下來。
“打雷?要下雨了?”
我抓著腦袋,我已經分不清這是夢裏還是現實了。
打完雷沒過幾分鍾,天上就嘩嘩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離開車間,我跑進了冶鐵廠工人的宿舍。
剛跑進宿舍我就後悔了,醫科大學那件事情給我的心理陰影還沒退去。
想去辦公樓,外麵的雨不答應,下的真跟瓢潑似的。
既然已經來了宿舍樓裏,我也不能就這麽在這站著啊。
來到這宿舍樓的值班室,我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隔著窗戶,我看著外麵的雨景,心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平靜。
自從入伍之後,又從退伍到現在很少有機會欣賞雨景了。
雨越下雨大,天也被烏雲所籠罩住,灰蒙蒙的。
轟隆——
又是一道閃電劃破天空。
白光一閃,我突然看到玻璃上竟然趴著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張臉。
嚇了一跳,我直接從椅子上翻了下去。
“瑪德,這是什麽?怎麽黏糊糊的。”
我抬起手,卻發現手上竟然沾滿了殷紅的血。
“這是?”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向後退去,靠在了牆上。
轉過頭,卻發現值班室的小床上竟然躺著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坐著一個人,因為他上半身是靠在床頭上的。
那是一個老頭,眼窩深陷,雙目無神,麵黃肌瘦的,最令人窒息的是,他沒有嘴巴。
但他好像看不到我一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的方向。
又一道炸雷劃過,我看清了玻璃上的人。
或者說是外麵站了好幾個人,他們麵色煞白,七孔流血的瞪著房間裏,那目光……
是衝著我的。
嗒嗒嗒。
走廊裏又傳來高跟鞋觸碰地麵的響聲。
這聲音我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讓我銘心刻骨。
這是……
紅衣學姐的高跟鞋聲。
可是他不是在荊州嗎?這裏可是眉山,她怎麽會在這裏?
不容我多想,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哢擦——
開門聲猶如一柄重錘,狠狠的敲打在我的心髒上。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進來。
那是一身鮮紅色的旗袍,紅的像是被血染的一樣,令人有種抗拒的念頭。
她就那麽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但是那身軀的方向看來,她是麵向我的,長發掩麵。
順著頭部往下看,是一雙令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
再看那高跟鞋,我感覺我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她真的是紅衣學姐。
我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小床方向傳來異動。
我轉過頭,那床上的老頭兒已經不見了。
等我再回過頭看紅衣學姐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我麵前。
她趴在地上,但卻是肚皮朝天,四肢著地,腦袋歪曲著,距離我的臉隻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我屏著呼吸,一動不動,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的雙手,慢慢抬起,撩開了遮擋著臉部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