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不說話,佘老三再次發動車子。
荊州市城西界河鎮的一座二層樓中藥店,是佘老三的老窩,也是我的。
“從今以後我們就在這裏落腳,你把這裏收拾一下。”
“好。”
我應下一聲,開始清掃這裏的髒東西。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我才算把這套房子打掃幹淨。
“今天我有事,你就在這看著巴努吧,還有,把這個吃下去。”
看著佘老三遞給我的這顆綠色的藥丸,我有些嘀咕。
“孫傳庭有你的生辰八字,你把這個吃下去,他就找不到你了。”
看我吃下藥丸,他才放心的離開。
把屋裏的窗簾全部拉上,我拿出瓶子放出了巴努。
巴努就是他養的小鬼。
現在,我也明白為什麽巴努會表現出那副模樣,是想提醒我有危險。
“你在這好好看門,我睡一覺,聽到沒有。”
巴努點點小腦袋,似是能聽懂我的話。
躺在沙發上,我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天玄,好久不見。”
我再次夢到了那個女鬼,給我提示讓我去找孫傳庭的那個女鬼。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讓我去找孫傳庭,結果他要害我。”
“你想知道嗎?”
“廢話。”
“想知道的話,明天晚上來西山腳下,我會一一告訴你。”
等女鬼消失之後,我也醒了過來。
看了看窗外,天已經暗了下來。
伸了個懶腰,我下樓買了點東西。
隨便煮了點麵條,燒了幾個菜,我吃了起來。
腦袋裏全是明晚的事情,去或不去?
哢擦——
門口傳來鑰匙開門聲音。
佘老三紅光滿麵走了進來。
“吃啥麵條?走,帶你去搓一頓。”
放下碗筷,跟著佘老三就跑了出來。
如家酒樓的一間包房。
佘老三摟著一個‘公主’的肩膀唱著青藏高原,折磨著我的耳朵。
受不了他的大嗓門,我推門來到包房外麵,卻見到了一個最意想不到的人。
“你怎麽在這?”
“我來找你?你有麻煩了。”
“我知道,你老爹沒死,還要殺我啊。”
“你…知道了?對不起。”
沒錯,我碰到的人,正是孫傳庭的女兒孫敏。
“你跟到這裏,不會就是想告訴我這件事情吧?”
孫敏搖搖頭,看看包房裏的佘老三,欲言又止。
“出去說吧。”
我懂她的意思,跟她來到樓下的咖啡廳。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你說說你來的目的吧。”
“我是來給你這個的。”
孫敏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對碧綠色的鐲子。
“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東西,帶上之後邪祟不敢近身。”
“先謝謝你,不過我不需要,有佘老三在我身邊,相信那些邪祟也不敢近身。”
“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第二件事情,佘老三也不是什麽好人,他在利用你。”
“嗯,最起碼他現在不會害死我,但是你不一樣。”
“我是真的想幫你。”
“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麽要幫我?”
“我……”
看孫敏語噎,我更加確定我心裏的想法,他們父女倆都想害我
就在我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孫敏拉住我:“我喜歡你。”
“別鬧了姐們。”
我甩開她的手,回到了包房。
“幹嘛去了?”
佘老三那倒三角眼一瞪,還真有氣勢。
“碰到一個戰友,到樓下聊了幾句。”
“沒什麽事情的話,你就在家裏多畫畫符,多幾天藥店要重開,到時候你有點事兒幹了。”
“嗯。”
吃喝完,我跟佘老三開車回到了家裏。
進屋之後,佘老三就睡了過去。
等第二天醒來,屋裏已經沒有佘老三的身影了。
他不在,我也不敢出去,畢竟那個女屍還沒死,孫傳庭也要殺我。
突然,我想起了今天晚上的約定。
拍了一下腦袋,暗罵自己笨,昨天沒有跟佘老三說。
樓下,堆著一大堆中藥材。
按照書上所介紹的,把各種藥材全部歸類之後,我眼前都開始冒星星了。
坐下沒一會兒,外麵進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少婦。
“帥哥,來二兩朱砂。”
“好嘞。”
我拿出一張牛皮紙,用鑷子夾出一塊朱砂包了起來。
收了錢,我也沒有多想,繼續低頭看起了書。
傍晚的時候,那少婦又來了。
“姐,你怎麽又來了?”
我笑著問道。
“小兄弟,這朱砂真的能辟邪嗎?”
“當然了,家裏人撞邪了嗎?”
“是呀。”
這少婦四下看了看,然後說道:“我家裏那個自從昨天晚上應酬回來之後,就像被變了個人一樣,哪怕有一點的不順心,他就會砸東西。”
“這……”
我有些為難的說:“這可能不是撞邪吧?誰都有一點暴脾氣。”
“你猜剛才我把朱砂拿回去之後他怎麽做的。”
“丟了?”
“嗯。”
少婦說到這,臉色都有些不一樣了。
“要不我跟你走一趟?”
少婦看了我一眼:“帥哥,你可別逞能,你就告訴我這個怎麽用就好。”
“這個跟那個沒關係,如果真的是撞邪了,恐怕光用朱砂也沒辦法,你在樓下等我一下。”
來到樓上,畫了兩張百解驅鬼符我便鎖上門跟著少婦回到了他家裏。
還沒等進門,就聽到房裏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還有小孩兒的哭聲。
“這挨千刀的又在打孩子。”
少婦臉色大變,急忙衝進了屋裏。
我緊隨其後,向屋裏走去。
剛一進屋,一股冷風撲麵而來。
皺了皺眉,我把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你誰啊?”
一個長相挺文雅的男人嗬斥道。
“哦,他是我表弟,今天剛好路過咱們家,所以我讓他上來坐會兒。”
少婦坐走過來,示意我坐下。
坐在那男人的對麵,我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他是你哪個表弟?我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男人站起來,暴力的掐著少婦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裏。
“是我二舅媽的兒子。”
“你二舅媽?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二舅媽。”
“喂,表弟在呢,你別丟人現眼行不行?”
少婦怒嗔一眼,轉身走進了臥室。
“有多大能力做多大的事情,萬事皆要量力而行。”
這男人似是無意的衝我說道。
“姐夫,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幹笑一聲。
嘶——
男人笑著,張嘴吐出一條將近一米的信子,在我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