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陌白進入了陣法之中已經有兩天的時間了,當然,在陣法之中的他是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的,因為這陣法裏,隻有白晝!
這個陣法是一片無垠的雪地,不論他走多久,總是走不到頭。
因為這裏無時無刻都刮著暴風雪,所以走過的腳印也很快就被雪給覆蓋了,走得久了,也就分不清到底哪個方向是走過的。
這樣的陣法也難怪之前仇長老會對秦晗月說,就算捉拿不住,也定能將弋陌白困死陣中了。
換做是一般的凡人,在這陣法中走上一天一夜,隻怕是早就死在雪裏了。
好在弋陌白把仙術修煉到了第四層了,不怕酷暑,也不怕嚴寒,更是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眼下,難住他的,就是怎麽出陣罷了。
既然是陣法,就必然有破陣之法。
這片雪地絕不可能無邊無際,一定是在某個點或者某個時刻,將空間扭曲!
弋陌白曾經讀過關於巫術的書籍,這些陣法,也不過就是用法力施展的高級障眼法,既然是障眼法,那麽隻要不用肉眼去看,就一定不會被騙!
弋陌白想罷,便是閉上了眼睛,一直向前,邁開了步子去。
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後,他睜開眼睛,果然,又來到了他經過了數次的深淵邊。
他直勾勾地盯著這片深淵,思索起來。
若是說直直地向前走就應該有一個出口,那麽這個深淵就是數次阻止他通往出口的障礙!
不管他朝哪個方向直走,最後都會來到這個深淵麵前,於是,他便不得不調頭,再尋他路!
如此說來,硬要說這陣法有盡頭的話,那這片深淵就是這個陣法的盡頭。
那麽,這個深淵,就一定是出口!
想罷,弋陌白便是興奮起來。
看著眼前的這片深淵,弋陌白顧不得多想了,怎麽走都走不出去,隻能搏上一搏。
他伸出了一隻腳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後重心前傾……
果然!他並沒有摔下去!
弋陌白便是急忙繼續向前走去!
他穿過了這片深淵,走了一會兒,暴風雪便是漸漸地消失了,最後,穿出了陣法,終於看到了不遠處的北寒部落!
“晗月,我很快就會見到你了!”
弋陌白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又再次沸騰了起來。
隻是,他這副裝扮到了部落門口就一定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還沒有見著秦晗月,就公然闖入敵人老巢,正麵交戰,實在是不妥。
於是,他便決定等到入夜了再偷偷潛入,然後偷幾件北寒族人的衣服,偽裝成北寒族人,先行打探清楚秦晗月的下落再做打算!
而另一邊,秦晗月則是想盡辦法和身邊的下人套近乎,想要尋找出這個宮殿的路口。
“雪兒,好雪兒,我真的真的很想四處看看,你就答應了我吧!
大不了,我讓你跟著還不行嗎?”
秦晗月拉著這些天來服侍自己的侍女雪兒苦苦哀求道。
“秦姑娘,太子吩咐過了,隻準你待在這偏殿裏,哪兒也不能去,奴婢不敢違抗太子的命令!”
雪兒為難道。
“唉~真是沒意思!
我待在這裏都已經四五天了,再不讓我出去走走,我整個人都要發黴了!
誒~不然,雪兒,你能不能給我從宮外帶點好玩的,好吃的進來?
你們這裏有糖葫蘆嗎?
我最近特別想吃這些酸的,你能不能出去幫我買點回來?”
自己出不去,那放點暗號出去,讓弋陌白知道她的位置總行吧?
她相信弋陌白一定不會被什麽狗屁陣法給難住的,不管要花費多少的時間,她都相信他一定會來救她!
“這個奴婢倒是可以幫忙。”
隻是自己出宮的話,雪兒倒是沒有問題的。
“那就拜托你了!
嗯~我想要吃冰糖葫蘆、酸棗啊、酸梅啊……
反正,你看著辦吧,有什麽酸的,都給我買回來!
我還要一些小孩子的玩意兒,想給肚子裏的寶寶備著。”
秦晗月交代起來。
“奴婢記住了。”
雪兒諾諾地應了後,便就往外去了。
“誒~等等!”
說罷,秦晗月將頭上的晶瑩剔透的白玉簪子取了下來,給雪兒插上。
“秦姑娘?”
見秦晗月把這麽貴重的東西給自己,雪兒便是驚慌起來。
“放心吧,我不是要送給你的,我是想讓你帶出去典當了,用換來的錢買東西。
我知道這雖然是在宮裏,可並不富裕,這孩子與你們北寒族也沒有關係,我不想白用著你們的東西來撫養這個孩子。
你到時候幫我換了錢,我打算再讓你拿去幫我在宮外打點一些小買賣,賺點小錢自己留著用。”
秦晗月胡編亂鄒道。
其實這發簪是弋陌白送給她的第一份禮物,她每天都戴著的,若是弋陌白看到了這發簪,一定會猜到是她這麽做的。
那麽雪兒就能給弋陌白引路了!
“原來如此,那奴婢這就去了!”
應罷,雪兒才離開了。
出了宮後,雪兒先是直接去了典當行,將秦晗月的白玉簪子給當了。
她知道這是個貴重之物,卻是沒想到比她預想的還要貴重,足足換了一千兩銀!
這還是因為他們這兒最大的典當行裏也隻有這麽點現銀了,才當了一千兩,若是有足夠的現銀的話,當五千兩也是應該的!
“哎呀~這可真是件寶貝啊,等回頭拿到外麵去賣,一定能賺翻了!”
用一千兩就換來了價值遠遠超過五千兩的稀有白玉簪子,典當行的老板都笑得合不攏嘴了。
化裝成北寒人的弋陌白,正巧在這附近暗查秦晗月的下落,卻是沒想到偶然聽到了這麽一句,直覺讓他非要進來問一問才行。
“老板,可否將你手中的寶貝給我看一看,若真是好寶貝,我願意現在就花高價與你買來!”
弋陌白見老板手中拿著一隻茉莉花樣的白玉簪子,心中便是一驚,想要再進一步確定這支簪子是不是自己送給秦晗月的那支。
“你?”
那老板打量起衣衫襤褸的弋陌白來。
“嗬嗬~別看我穿得這樣,錢我倒是不缺,你看看這把寶劍!”
說著,弋陌白便是將自己寶劍放在了桌上,扯開了包裹著劍身的破麻布。
於是,一把劍鞘鑲嵌寶石的銀色寶劍便是顯現在了二人眼前。
“天啊~!
今天這是怎麽了?
寶貝一件接著一件來!”
老板看到弋陌白的寶劍,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相信老板也是因為部落外麵的陣法啟動了,前些天峽穀又出了事,才沒辦法出去做買賣。
我爹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在外麵定居了,買賣做的大,早就發家了,此次我是奉家父之命回來處理祖屋的,卻是不想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你這簪子若是塊好玉,我就將我這把寶劍押在你這兒,等能出去了,我再拿錢來換如何?!”
弋陌白忽悠道。
“……你這寶劍可是遠遠比這簪子貴重得多啊~
哪有人會舍去更貴重的東西的?”
老板依舊是頗為警惕著。
“老板有所不知,這次雖然在部落裏逗留了,可是卻是遇上了此生第一次心儀的姑娘……
可我全身上下也沒有什麽可以表示的東西……
那些低等貨又怎麽能討得美人歡心……
我這也是迫於無奈啊……”
弋陌白故作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道。
“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那你快看看吧!
這簪子,絕對是好簪子,不管是做工還是玉質,那絕對都是數一數二的上成品!”
弋陌白接過玉簪,仔細看了起來。
“果然如此……”
弋陌白敢肯定,這簪子就是他送給晗月的那支!
因為他送給秦晗月的玉簪所采用的玉料是他父皇賞賜給他的一塊獨一無二、價值連城的和氏璧,所以他不需要多看就能百分百確定,這世上不可能有第二支和他送給秦晗月造型一模一樣、原料又如此稀有的白玉簪!
“當這簪子的,是個什麽人?”
弋陌白忙追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麽?”
老板一愣一愣地看著臉色忽然著急起來的弋陌白。
“哦……我想看看她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弋陌白又故作了鎮定。
“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看著應該是宮裏的人,倒是說不定還有不少好東西,她剛才好像是往那邊去了。”
老板也沒多想,就給了弋陌白指路。
“多謝!”
弋陌白放下了簪子,拿起劍,便是急忙往老板指的方向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