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月在一簾幽夢齋轉了一圈之後,傍晚便是回府了。
剛踏進前廳,便看見秦熠坐在廳裏正喝著茶,而弋陌白則坐在上座上,同樣是沉默不語地喝著自己的茶。
“誒?秦熠,你怎麽來了?”
秦晗月倒是覺得秦熠是個稀客。
自從她和弋陌白成親之後,就在回門和邀請秦家兄弟姐妹來府上玩的時候見了那麽兩次,除此之外,便是再沒見過了。
今日秦熠會來,想必是為了秦府的事情而來。
見秦晗月回來了,秦熠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溫和地笑了起來。
“逸王妃!”
秦熠首先是起身行了個禮。
“秦熠,這裏也沒外人,你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不用多了這些禮數!”
秦晗月最是不習慣被別人鞠躬來鞠躬去的了。
說罷,秦晗月便是坐在了弋陌白的旁邊,吩咐了小春給自己上杯茶來。
“今日,我是為了私事而來。”
秦熠笑了笑。
看來,盡管好些時日未見了,他的三妹還是他熟悉的那個三妹,全身上下,還是那副子桀驁不馴的氣質,絲毫見不到皇家禮教束縛的影子。
“嗯……”
秦晗月大口喝了幾口茶水,又問:
“你隻管說了就是,我能不能幫上,也要聽了才知道!
說吧!”
秦晗月放下茶盞,秦熠這才道出了自己的來意:
“想必,王妃已經知道四姨娘重新獲得爹爹寵愛的事情了!
原本,這些事情我也不想多管,豪門深宅,女人之間的事情,無休無止。
可前些日子,四姨娘診斷出身孕之後,便是舉止有些過了。
如今,竟是讓爹爹誤會娘親不容她肚裏的孩兒。
昨日,爹爹一怒之下,便是將娘關在祠堂反省,更是說要將四姨娘升為平妻,將府中事務全權交由四姨娘處理。”
聞言,秦晗月心底便是竊笑起來。
她這會兒仔細一看秦熠,眼裏盡是布滿了血絲,想來定是昨夜一夜未眠,估計昨夜整個秦府都被四姨娘折騰得不安寧了吧?!
“王妃,四姨娘是你的生身母親……”
秦熠此番前來,就是希望秦晗月能回去勸勸四姨娘,讓四姨娘不要再恃寵而驕,做出些過分的事情了。
聽到這裏,秦晗月卻是冷冷地笑了起來。
“大哥莫不是忘了,四姨娘向來不喜歡我這個女兒,更是恨不得從未生過我這個女兒。
你說,我的話,她可能聽麽?”
“……”
秦熠也確實知道秦晗月和四姨娘先前關係不和。
“可我聽聞,前些日子王妃還去過秦府專門看望了四姨娘,二人還單獨在屋中談了好久。
最近王妃也時常送些花料、衣物的東西給四姨娘。
我以為,王妃與四姨娘已經母女和睦了……
畢竟是母女,血肉相連,不是麽?”
難怪秦熠會來找她幫這個忙,原來是她最近和四姨娘走得太近了,讓人看出了她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
“嗬嗬……
沒錯,我們是母女和睦了,不過,這件事情我並不想插手!
先不說大夫人從前如何不待見我,我如今已經嫁入了逸王府,實在不便插手秦府後院的事物。
那不在我的管理的範圍之內,若是我強行插手,隻怕更會惹來爹爹的不滿。
秦熠,這件事,我無能為力,你還是回去吧!”
四姨娘把秦夫人整下台,秦晗月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還去救她。
“王妃當真不幫?”
秦熠挑眉問道。
“不是不幫,是幫不了!”
秦晗月繼續狡辯道。
“那好,王妃不幫娘親也無妨,隻是希望王妃也不要再給四姨娘幫忙!”
秦熠怎麽可能會猜不到四姨娘能翻身,全靠的是秦晗月的出謀劃策。
“秦熠,你這話什麽意思?”
秦晗月假笑著與秦熠對視起來。
“秦熠的意思,王妃心裏陰白。
秦熠並沒有記恨王妃什麽,隻是,那畢竟事關我娘,我不能不管!”
秦熠夾在自己的娘親和秦晗月之間,一直都感到很痛苦,找尋著權衡之策,卻一直毫無頭緒。
“秦熠,我不管你恨不恨我,看在你從前照顧我的份上,不怕透露給你。
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秦晗月可不會讓秦夫人和秦妍月就受那麽一點點懲罰,她一定要把她受的罪千百倍地從她們身上討回來!
“……秦熠告辭!”
說罷,秦熠便是提袍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