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免不了的家庭聚會。
聽說今年還會有一些別的親戚來秦府一起過除夕,不但如此,就連莫風華一家似乎都會來吃一頓年夜飯。
所以秦府上下,張燈結彩的,在布置的開銷上下了很大一筆的經費,節目和菜色也是置辦的很是豐富。
秦晗月沐浴更衣,今兒個穿了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雲百花褶裙,身披淡蘭色的梅花衫,站立於薄雪之上,花園之中,梅樹之前,伸手攜過一枝梅花來聞,這姿態,仿佛與梅花融為了一體。
肩若纖細腰若不足一握,肌若凝脂我見憂憐,輕扭纖腰小邁蓮花步,眸含幽幽碧水無波。
頭上倭墮髻斜插寶簪而無俗,綴著紫玉而幽雅,流絲蘇挽在三千青絲上。
紅唇秀靨、人比花嬌,纖指如玉口點嫣紅,一顰一笑優雅無比、動人心魄。
“瞧啊,我當是誰一大早的就在這兒散發狐媚子的邪氣了,原是未來的逸王妃在這兒賞梅呢!
隻可惜呀,這梅花的高潔,怎麽能是誰都能欣賞得來的!”
秦妍月打從花園裏過,見著秦晗月正在聞梅花,便是鄙夷地嗆了一句。
“二姐!”
一旁的秦煊見秦妍月又對秦晗月嗆聲了,便是有些不滿地喚了一聲。
“怎的?
如今大哥放著自己的親妹妹不理會,反而寵著那個狐媚子,你也和大哥一樣向著她去了不成?
真是沒想到啊,這個狐媚子的騷勁居然這麽大,不單單是勾引外麵的男人,就連家裏的兄弟都不放過!”
秦妍月出口沒個遮攔的,怒氣上了頭了,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見著眼下就他們三個姊弟,和幾個下人,就敢說出這些話來了。
“二姐,你瞎說什麽?!”
被秦妍月言中了心事的秦煊,頓時間就紅了個臉,狡辯起來。
“哼!”
看著秦煊那一臉的通紅樣子,秦妍月就更加是氣不打一處來了。
“二姐說的對。
這梅花確實不是什麽人都能欣賞得來的。
這梅花,不與人爭,在冬日裏一支獨放,真是太高潔了,晗月是斷然學不來的。
因為我秦晗月,別的嗜好沒有,唯獨就是喜歡……什麽都壓人一頭!”
最後那半句話,是秦晗月湊近了秦妍月的耳邊,低聲說給她一人聽的。
“你!”
秦妍月抬手想要推開秦晗月,卻是使了勁撐在秦晗月的胸前,怎麽推都推不開她!
一時之間,秦妍月有些驚措地看著秦晗月,心想,這是怎麽回事,這狐媚子的力氣何時變得這麽大了?!
“不過姐姐,你放心,我若是提不起興趣的事情,是斷然不愛去爭的……”
秦晗月對著秦妍月狡黠地笑了笑,而後又退開了兩步,對著秦煊笑道:
“五弟,有些日子沒見你了,近來可是還好?”
見秦晗月突然和自己說話,秦煊便是臉更紅了。
“前些日子大哥帶我去拜會了翰林大學士,近來我都跟著學士學習,所以常不在家。
不過過得卻是極好的,倒是你,聽說前些日子又病了,如今可都好了?”
“我隻是偶感風寒罷了,如今都痊愈了。
你如今也確實是到了該好好讀書的時候了,今夜過了,你也該十四了,再有兩年,就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
眼下,可是要專心讀書了,別再由著性子貪玩了才是。”
秦晗月知道秦煊的本質是不壞的,隻是貪玩任性了一些,又因為心思單純,才常常受了秦妍月的挑撥來欺負於她,但其實人本是好的。
如今秦煊對自己也不錯,看著也像是懂事了一些了,有自己的思想了,故而,秦晗月也把他當成好弟弟來對待了。
“嗯,我知道的,我也準備好好讀書,將來考取個好的功名,成為一個像大哥一樣可靠的男人。”
見秦晗月這般關心自己,秦煊便是笑了起來。
“在我麵前裝什麽姐弟情誼?
真是讓人倒胃口!”
秦妍月不爽地瞥了秦晗月和秦煊一眼,便是直接走了。
“三姐,你不必理會二姐,她隻是嘴上有些壞罷了,其實心是好的。”
秦煊調解著秦妍月和秦晗月的矛盾起來。
“嗬嗬……
她對我這態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是如何的人,我心裏也陰白。”
秦晗月可不覺得秦妍月隻是一個嘴上壞壞的女人。
“之前都是二姐和我過於幼稚了,都不成熟,才會讓三姐遭了那些罪。
今日,五弟向三姐賠個不是了,也替二姐道個歉,望三姐就莫要再計較那些年幼無知的蠢事了!”
秦煊的道歉倒是誠懇的,他拱手對著秦晗月鞠躬道歉起來了。
“五弟,你這是做什麽,快別讓下人看笑話了!”
秦晗月忙是扶住了秦煊的雙臂,阻止了他鞠躬。
“都是自家兄弟,以前的事情,不過就是些兄弟姐妹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誰家的兄弟姐妹從小到大都沒個鬧矛盾的時候?
你如今長大了,我也是要嫁人的人了,怎麽還會對那些事情耿耿於懷的呢?
你若是因為這些給我賠禮道歉的,豈不是讓人說了我小心眼去了麽?”
“我斷然沒有這個意思!”
秦煊連忙說道,深怕秦晗月真以為自己是在說她是個小心眼的。
“那你以後可別再說這些話,賠這些個不是了!”
秦晗月這才會心地笑了起來。
“嗯,我知道了。”
秦煊看著秦晗月這般溫和的笑容,心便是又覺得暖了。
“三小姐,可以走了。”
這時候,穿了一身簡單的深紫色直綴,腰間係著紫金絲絛,佩著白玉鏤空祥雲佩,發束著烏金玉冠的賀流雲便是走了過來。
“嗯……五弟,那我就先上街去置辦一點東西去了。
晚宴上,我們再聊吧。”
“好~”
秦晗月衝著秦煊可親地笑了笑,便是帶著小春和賀流雲從後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