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陌白,真的假的啊?
這是你做的?!”
秦晗月才嚐了一口,就發現,這皮蛋瘦肉粥簡直就是她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一碗了,吃了一口之後,就根本停不下來!
“慢點吃,小心燙著!”
弋陌白見她吃的這樣開心,心裏也是極為的高興。
“弋陌白,你不會請外援了吧?”
秦晗月打死都不相信一個男人,一個身為王爺的男人,居然會有這麽好的廚藝。
“我的母妃生前喜愛廚藝,留下了許多筆記,小的時候想母妃的菜了,就會學著自己做一些,久而久之,也就會了。”
弋陌白笑了笑,看來他不說清楚他廚藝怎麽來的,這隻貪嘴的小貓咪還真就不相信是他做的了。
“那你府裏不會沒有廚子吧?!”
秦晗月好奇地問道。
“有的。
如何說,我也是個王爺,怎麽可能頓頓親自下廚?
平日裏他們做,隻是我想做給你吃罷了!”
弋陌白很是寵溺地看著秦晗月。
“陌白,以後,你隻準做給我吃!”
秦晗月撒嬌地拉住了弋陌白的手,那模樣,就像是求著爹爹買糖吃的小女孩一般。
“那是自然!”
弋陌白更是笑開了花。
秦晗月對著弋陌白甜甜地笑了笑,又低頭嘩啦啦地吃起了粥來。
“嗝~”
秦晗月舔了舔嘴唇,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嘿嘿~”
秦晗月還不好意思地對著弋陌白笑了笑。
“對了,我為什麽在這兒?
不是應該,回秦府的嗎?”
“如今嬌娘不在了,我怎麽能放心你一個人在秦府?
除了那些下人照顧不周之外,更是怕秦老爺和大夫人他們對你不利!
故而我跟父皇請了旨,留你在我王府照顧,讓我來親自照顧你,你也能好得快一些。”
弋陌白知道,如今他和秦晗月的婚事,勢必成了秦老爺的煩惱。
若是讓秦晗月回秦府治療傷勢,隻怕秦老爺不管不顧之外,還會暗中促使秦晗月傷勢加重,不治身亡。
而後再上奏一個秦晗月命中無福之類的奏折,到時候人已死了,隻說是天意,皇上也無法追究什麽。
秦晗月沉思了片刻,也知道秦老爺的脾氣和做事風格,他對待自己的子女,從來就沒有慈愛過的,他又一直想要她嫁給太子做側妃。
如今,她卻是和弋陌白有了婚約,隻怕秦老爺這會子正恨得她牙癢癢的。
如此一來,被弋陌白接到王府療傷,確實是最好的方法了。
“陌白,那我們的日子可是定下了?”
秦晗月捧著個下巴,眨巴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弋陌白。
“父皇已經令人挑日子了,等你的傷勢再好一些,我帶你進宮麵聖,到時候領了聖旨,就算是正式地定下來了。”
弋陌白淺淺地笑著,他也很是盼望著成親那日的到來。
“嗯~我們是不是要等到秦妍月和莫風華成親之後才能成親啊?”
秦晗月皺眉,她現在真是有些亟不可待了啊。
“她是你姐姐,自然要在你前麵成親的。
怎麽了?你就這麽急著嫁給本王?”
弋陌白又笑了,之前一直都是他在著急,這會子,終於也輪到她了。
“不行嗎?不行嗎?難道你不急?!”
秦晗月不服,難不成就她一個著急了?
“也不知道是誰,之前又是送玉簪,又是送花、送情書的。
還大膽地夜闖我閨房來問我心裏喜歡的人是誰!
若是你不急,做那些幹什麽?!”
“嗬嗬……”
她總是這樣,他說一句,她能頂回十句,總之就是不能讓自己落了下風的。
這好勝的小模樣,他是越看越喜歡。
“我當然也急,雖然我是個王爺,但也不能打破了這些習慣的禮數不是?”
若是可以,他真想陰日,不,此時此刻就娶了她!
“對了,弋陌白,我的玉扳指呢?!”
說到禮數,說到秦妍月是她的姐姐,她就想起來了這個秦晗月的身世,便是問到了玉扳指的事情。
“在我這兒!”
說罷,弋陌白便是從懷裏摸出了玉扳指交到了秦晗月的手中。
那塊玉扳指,晶瑩剔透,很是漂亮,通體是白的,夾雜著一些血紅色的紋理,就像是流動的鮮血一般,整個玉都像是活的,果然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
“真不知道冷月國國母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秦晗月把玩著那枚玉扳指,發起了呆來。
“小的時候跟母妃去冷月國時,我曾經見過她。
是一個很美的女人,但是印象之中,確實是不怎麽溫柔的,有些像你的性子,好強而倔強!”
弋陌白努力回憶著那一段小時候最深刻的在冷月國的記憶。
“那麽遠的事情你都記得?!”
秦晗月比較感歎弋陌白這超人的記憶力,她記得弋陌白說過,他的母妃在他三歲時就死了,而他去冷月國的時候是跟著他母妃去的,也就是說,去冷月國的時候,他最多也就才三歲啊!
秦晗月可是一點都不記得自己三歲的時候發生過什麽。
“嗯,三歲之後的事情都記得,隻三歲之前的事情,記得印象最深的幾件。”
弋陌白自小就是個天才,記憶力這種事情,對他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
“弋陌白,我記得你曾經說你不怎麽記得你母妃的事情了,那你怎麽對冷月國國母記得這麽清楚啊?!
不會是看人家是個大美女就……”
秦晗月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晗月,你說什麽呢?!
那可是你的母後!”
弋陌白汗顏道。
他像是那種會貪戀美色的人嗎?
更何況,他那時候才三歲,怎麽可能會懂兒女情長的事情?
“嘿嘿~逗你玩兒嘛!”
秦晗月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好了好了,你該休息了!”
說罷,弋陌白就抱著秦晗月又往床上去了。
“弋陌白,你這樣會把我養成豬的!
吃飽了睡,睡醒了吃,我要是等到成親那天,衣服都穿不下了,那怎麽辦?”
照這種方式過下去,吃了睡,睡了吃,就連走路她都不用走,全是弋陌白抱著的,這樣下去,她不變成一隻大肥豬才怪呢!
“無妨!”
弋陌白卻是無所謂她高矮胖瘦美醜,她就是她,他打從一開始愛著的就不是這副身體,愛的本就是她的靈魂。
“你是無妨,我才不要呢!
我還想風華絕代,傾國傾城,迷倒萬千美男呢!”
秦晗月在弋陌白懷裏掙紮著想要下去活動活動。
“你隻要在我麵前風華絕代,傾國傾城就足夠了!
這京都之中,就數本王是第一美男,你迷倒了本王,還不夠麽?”
弋陌白將秦晗月放下,低頭,鼻尖抵著鼻尖,雙眸深情而霸道地直勾勾地盯著秦晗月水靈靈的眼睛。
“弋陌白,你個妖孽!”
秦晗月又中了弋陌白的美男計了,心嘭嘭直跳,呼吸加快,臉迅速紅了起來。
“晗月,你是本王一個人的妖精!”
說罷,弋陌白便是深深地吻住了秦晗月……
吻了許久,弋陌白才難以自拔地離開,側身倒在了床的外側,摟住了秦晗月,下頜抵著秦晗月的發絲。
“今晚,就讓我這樣抱著你睡,好麽……”
雖然秦晗月在他的房裏住了半個月,可因為她受著傷,一直在昏迷,他隻是時時低頭輕吻她一下,並沒有抱過她,摟過她,更是沒有與她同塌而眠,他深怕自己夜裏會一個不小心,碰到了她身上的傷。
雖然他懂得醫術,知道秦晗月並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他卻不懂為何秦晗月昏迷了半個月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他就這麽一直提心吊膽地照顧了她半個月,今天,他終於看到她醒來了,他真的是高興壞了,他又可以這樣緊緊地摟著她了!
“嗯……”
秦晗月也頗為小鳥依人起來了,小手輕輕地搭在弋陌白的胸膛上,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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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月在逸王府又修養了半個月之久,這才傷勢痊愈了,準備入宮麵聖。
弋陌白親自為秦晗月準備了一身玫紅纏枝花的對襟銀鑭邊小襖、水粉八幅撒花湘女裙,又給她披上了一個銀鼠裏白狐毛邊的披風,又帶了幾個赤金頭麵,打扮妥當,這才一同入宮覲見去了。
“弋陌白,我又不是第一次見皇上了,有必要打扮得這麽隆重嗎?”
秦晗月向來是不喜歡穿得這麽隆重的。
而且,偏就她穿得這麽得體,看看弋陌白自己,卻不過是裏邊一件月白雲紋的夾袍,外邊一個玄青色藏花的鶴氅。
他倒是幹幹淨淨,簡簡單單的,非要把她弄得這麽隆重做什麽?
“一會兒你還要見見淑貴妃,她是一個挑剔人,把你打扮好了,也能給你省一些麻煩。”
弋陌白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淑貴妃這個人,特別的作,按著秦晗月的性子,遇上了這樣的人,定是忍受不住脾氣,與淑貴妃發生口角的。
弋陌白隻想著,能給秦晗月免了一樁是一樁。
“為什麽要見這個淑貴妃?!”
秦晗月卻是不解。
“皇後娘娘前些年去了,就一直是淑貴妃執掌鳳印的,你要嫁入皇室了,你說你該不該見她?”
弋陌白自然也是不希望秦晗月去見她,可是禮數上,還是免不了要先見一見的。
“真麻煩!
我最討厭對付那些喜歡冷言冷語、說三道四的女人了!”
秦晗月又是頭大起來。
“本王知道,你就全當是為了本王,忍著脾氣去見見,行麽?
畢竟,她如今是父皇最寵幸的妃子!”
弋陌白摟著秦晗月,好聲好氣地求著。
“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去見見她好了!”
秦晗月雖然不怎麽待見那種人,但是到時候隻要把她那些諷刺的話全當做耳旁風,也就相安無事了。
弋陌白見她這副勉強答應的模樣,便是又寵溺地笑了。
因為弋陌白雙腿不便,所以整個皇宮裏,隻有他逸王的馬車可以自由出入皇宮之中,無需在宮門之前下車,一路暢通無阻。
很快,就到了皇上的禦書房處。
秦晗月跟在弋陌白的身邊,魑推著弋陌白,一同進了禦書房內。
“皇兒參見父皇!”
見皇上正埋頭批改奏章,弋陌白便是先簡單施禮了起來。
秦晗月也趕緊跟著欠身作揖道:
“民女秦晗月請皇上大安!”
而魑,則是默默地退了出去了。
“你們可算是來啦!平身平身!”
皇上聽到聲音,便是抬頭看到了他們,笑盈盈的,放下了奏折和毛筆,從座上走了下來。
“怎麽樣?你這丫頭傷勢可是都好了?”
皇上看著秦晗月說道。
“托皇上和王爺的洪福,晗月都好了。”
秦晗月頷首微笑道。
“嗯,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皇上看到這樣端莊典雅的秦晗月,便是越看越滿意了。
“父皇,不知日子可是選好了?”
弋陌白詢問道。
“瞧瞧,孤看到你們來高興得把正事都忘了!
小全子,快去把聖旨給孤拿來!”
皇上憨笑了兩聲,便是吩咐著站在一邊的小公公去拿聖旨。
“嗻~!”
小公公走到了書卷桌前,拿了道聖旨過來:
“皇上!”
“你宣讀一下吧!”
皇上命令道。
“嗻~!”
應罷,小公公便是攤開了聖旨,字正腔圓地宣讀了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聞秦太傅秦枼之女秦晗月,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孤躬聞之甚悅。
今皇四子年已過弱冠四年,適婚娶之時,當擇賢女與配。
值秦晗月待宇閨中,與皇四子堪稱天設地造,為成佳人之美,特將秦晗月許配皇四子為王妃。
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已擇良辰,定於次年二月初七完婚。
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xx年十一月初五,欽此~!”
聞旨,二人都是又驚又喜,便是連忙接旨謝恩:
“皇上洪恩浩蕩,晗月(兒臣)叩謝皇上(父皇)!”
言罷,小公公便是將聖旨卷好了交給了弋陌白。
“哈哈哈哈……
這日子實在是不好選,聽聞秦二小姐於次年八月出嫁,可於她後,無一可選的良辰吉日。
不過你嫁的是孤的皇兒,越了這禮數,也並無大不妥!”
皇上也知道弋陌白著急,已經是催過好幾次選良辰吉日的事情,他也幹脆好人做到底,直接將他們的婚事放在了秦妍月之前了。
畢竟,隻要是他這個皇上親自下的聖旨,還有誰敢說三道四的?!
“多謝父皇體諒!”
弋陌白自然是感激皇上的。
“晗月能蒙皇上如此聖恩,實在是受寵若驚了!”
秦晗月的眼眸裏也是湧動著藏不住的喜色。
“哈哈哈哈哈……”
看到弋陌白和秦晗月如此欣喜,皇上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
“皇上,什麽事情笑得如此高興啊~”
人還未見,就先聽見了一個發嗲的女子聲音傳進了這大殿!
弋陌白聞言,便是嚴肅起了表情,眼眸裏泛起了一絲不友好的寒光:
“陌白給淑貴妃請安。”
秦晗月聞言,便也是欠身作揖:
“民女秦晗月給貴妃娘娘請安!”
“呦~原來是四皇子和未來的四王妃來啦,難怪皇上笑得如此高興呢!”
秦晗月微微抬頭偷看了一眼:
隻見,一個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雲帶約束,更顯出不盈一握;發間一支七寶珊瑚簪,映得麵若芙蓉,麵容豔麗無比;一雙鳳眼媚意天成,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那小指大小的陰珠,瑩亮如雪,星星點點在發間閃爍,蓮花移步來到殿前,柔柔俯身,甩帕。
“臣妾淑毓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
“貴妃,快來瞧瞧晗月丫頭,和皇兒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呢!”
皇上拉著淑貴妃的柔荑,半摟著淑貴妃的腰際,微笑著說道。
“是~皇上~”
淑貴妃又是柔柔地應了一聲,便是走向了秦晗月。
伸手,修長的指尖挑起了秦晗月的下巴,目光觸及秦晗月的容顏之時,眼眸裏微微地顫動了,似乎有些驚嚇!
誰知,淑貴妃又是輕哼一聲,笑道:
“皇上,這秦三小姐還真是和四皇子天造地設呢,您瞧瞧她這臉蛋,不僅美,竟是還與虞妃姐姐有些相像呢!”
“虞妃?!”
皇上聞言,便是一驚,皺眉,上前來仔細看著秦晗月的五官容顏。
“確實是像!”
弋陌白雖然不記得虞妃的長相,但他知道,秦晗月若是和虞妃相像,定不是一件好事。
因為,虞妃正是弋陌白的母妃!
“回皇上、淑妃娘娘,這天下間的人,無非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兩個耳朵的。
晗月隻是命好一些,竟是挑了些好看的模子長了。
想來皇上和貴妃娘娘口中所說的虞妃,也定是個難得的佳人,定是傾國傾城,和晗月一般命好,長了些過人的五官吧!”
秦晗月雖然不知道他們說的“虞妃”是何人,但看皇上的臉色,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和“虞妃”扯上些什麽關係。
“你說的有道理!
虞妃是白兒的母妃,長得自是傾國傾城。
看到你這般出眾的容姿,倒是確實會讓人想起她來!”
皇上仔細想想,天下的美人,不就是長了漂亮的五官嗎,被秦晗月這麽一說,也就沒有多疑了。
淑貴妃則是略有不屑地瞟了秦晗月一眼:
“臣妾記得虞妃姐姐是冷月國人吧,冷月國還真是美人雲集的地方!”
冷月國?!
秦晗月一驚,狐疑地看向了弋陌白。
弋陌白卻是搖了搖頭,他這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母妃是冷月國人。
“是啊!
虞妃是冷月國國母的表姐——華容郡主!
原本,紅南國與冷月國聯姻,孤要娶的是當時並未成為冷月國國母的雲岫郡主。
機緣巧合之下,孤認識了虞妃,比起雲岫郡主的活潑可人,孤更愛虞妃的恬靜雅致。
不過,她們姐妹兩個,都是冷月國數一數二的美人,她們的美貌,不分上下,兩人也是極為相像的!”
皇上說起了往事,仿佛又身臨其境一般,沉醉了起來。
“白兒,你三歲的時候,你母妃曾帶你去過冷月國見你的表姨,你可還記得?”
皇上微笑地問了話,弋陌白卻是低頭不語!
現在的弋陌白和秦晗月,心全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