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秦晗月身上的藥效盡去,隻是被那渾身的痛感驚醒。
她支起身子看了看身邊的人,便是皺眉起來。
“這人是……”
她伸手想去揭開那副麵具,可是還沒碰到麵具便是收回了手。
“算了吧,知道又有什麽意義呢?”
她還沒有想要嫁人的念頭,況且,這人昨日幾乎都戴著麵具,想來就是不想要她知道他的身份。
既然他連身份都不願意相告,自然也沒想過對她負責吧。
而且,她也不需要他對她負責。
既然如此,就當成是一場雨露情緣罷了,誰都不知道彼此是誰的好。
“可是他……
好像認得我?”
秦晗月又想起昨夜這人叫了自己的名字。
那麽他到底是誰呢?
秦晗月又看了看那人的身型,越看越覺得像……
“在這裏!”
外邊傳來了一個男音。
秦晗月一驚,趕忙抱起了自己的衣物。
可是一想萬一來人是壞人,那地上的人怎麽辦?
他好歹也救過她啊!
“主子!主子!”
見外邊的人這樣喊著,秦晗月便是放心了,抱起了衣服就往洞的更深處去了一些,躲在了一塊大岩石後邊。
外邊的人把用來遮洞口的樹枝去了,外邊的光照了進來,整個洞都亮了起來。
“魍,快把衣服給主子穿好!”
魅說罷,便是也蹲下,撕下了衣服上的一塊布條,給逸王左臂的刀傷包紮起來。
“這兩個人,好像沒見過。”
秦晗月趴在岩石後麵看著,她並沒有見過魍和魅。
“嘶~”
在兩個大男人粗魯的舉止下,逸王醒了過來。
“晗月!”
逸王見身邊沒人,便是一驚。
“主子!”
魅和魍喚了一聲。
“晗月呢?”
逸王問道。
“主子,我們找到主子的時候,隻見到主子一人。”
魅回答道,原來,主子會衣不蔽體是因為……
“難不成她自己先走了?!
魅,北寒人如何了?”
逸王自己起身穿起了衣服來。
“主子,卓將軍昨夜已經帶兵圍剿了北寒人。
為首的跑了,其餘的,不是陣亡,就是被俘虜之後自殺了。
沒有留下一絲北寒人的證據!”
魅回稟道。
“哼!北寒人真是陰險,既然敢用這麽卑鄙的手段,還想要留求和的退路!”
之所以不留下北寒人的證據,想必就是為了今後戰敗了還能談和。
“主子,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魅又匯報道。
“什麽事情?”
“昨夜和主子、秦小姐分開之後,有一隊不是我們的人,也不是北寒的人……
但是,他們好像是在對付北寒的人。
而且,其中帶頭的是一個女人,她還幫了我們,還叫我們去保護好秦小姐。”
魅如是說道。
逸王聽著,若有所思,良久才又說道:
“關於晗月,可還有什麽新的情報?”
這個女人,越來越神秘了。
“這些天,她身邊的奶娘不見了。其它,並無新的情報。”
“嗯,從現在起,不單是她,她身邊的人,全部查清!”
“是!”
魅應了一聲。
逸王接著又開始穿起衣服了。
“主子,這衣服還是不要穿了吧!”
魍見逸王的褻衣臀擺處有一些暗紅的血跡,他也猜到了昨夜自家主子和秦小姐一定是……
那,這塊血跡就是女人的血了。
“為什麽?”
逸王很奇怪魍的話。
“主子,這裏。”
魍指了指那塊血跡。
逸王脫下了褻衣看了看,卻是笑了起來。
他昨日本以為她已經不是完璧了,所以並沒去在意那麽多,昨夜累了就睡了。
可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而且,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當然,這就更加堅定了他要做她唯一一個男人的想法了!
“這有什麽的?!”
逸王撕下了那一片衣料,又穿好衣服後,把那塊血跡卻是塞進了袖中。
“回府!”
說罷,兩個暗衛便是跟在逸王的身後離開了洞穴。
看到剛才逸王把那片血跡收進袖子裏的畫麵,秦晗月便是臉紅起來。
“他不會是個變態吧?!”
自己臉紅了一陣,想著他們應該走遠了,便才是偷偷地摸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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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可是發現三小姐了?”
秦府,也早就是亂作了一團,一家人圍在大廳裏等著消息。
聽說今晨卓將軍已經帶兵回來了,便是讓管家去打聽消息,見管家從外麵進來了,秦老爺便是問道。
“卓將軍說,並沒有發現寺廟裏有女子,所以並沒有接回三小姐。”
管家照實回了話。
“什麽?!”
秦熠心裏咯噔了一聲,難道是遇害了麽?
“姐姐……”
秦辰月一聽,便是趴在了三姨娘的肩頭上哭了起來。
“唉~苦命的丫頭,好不容易與佛結緣,卻又因為這樁子事……”
老太太也是傷感起來,這段日子她也是很喜歡這個晗月丫頭,本想著讓她出去躲一段時間,卻沒想到避了小難,引來了大禍!
“哼!”
秦妍月和大夫人則是暗自竊喜起來。
秦晗月下落不陰,八成是死了。
就算不死,和那群匪人在山上過了一夜,清譽也早就全毀了。
“小姐~”
小春更是大哭了起來。
“唉!”
秦煊雖然沒有為她哭,但心裏也頗為失落起來。
眾人正在歎息之中,外麵的小廝卻是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三小姐回來了!
三小姐回來了!”
緊接著,秦晗月便是一身狼狽地走了進來。
“晗月!”
“姐姐!”
“小姐!”
秦熠、秦辰月和小春三人見到秦晗月還活著,便是雙眼放光起來,都笑著迎了上去。
“太好了,小姐,你沒有死!”
小春高興地直蹦。
“姐姐,你可擔心死辰月了!”
秦辰月還拿著手絹拭著眼角的淚水。
“晗月……你……沒事吧?”
見秦晗月這樣狼狽的樣子,秦熠便是擔心地問道。
秦晗月搖了搖頭,又走到了廳裏,跪在了地上:
“不孝女兒讓爹、娘、祖父、祖母、兄弟姊妹擔心了。”
“哼,居然就這樣回來了,要是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名節也不保了,回來做什麽?”
秦妍月的話深深地刺進了每個人的耳裏!
“妍月,怎麽說話的?!”
大夫人一看秦老爺和太老爺臉色不對,便是凶了秦妍月一句。
“我說的可不對嗎?
看看她的身上,髒死了!”
秦妍月一臉嫌棄地看著秦晗月。
是的,秦晗月不僅衣衫破爛,而且脖頸處,還有一些紅色的印子。
當然,那並不是逸王留下的,而是那個時候,那個匪人留下的。
“妍月!”
秦老爺吼了一聲,直接把秦妍月嚇住了。
“爹~”
秦妍月也是極怕秦老爺的,因為秦老爺也是一個重男輕女的典型爹,平日裏秦妍月做的如何好,在秦老爺眼裏都是應該的,從未褒獎過,但從小一旦有一絲錯,便是往死裏打的,不像秦熠和秦煊他們,從小就沒挨過打。
“薛琴,好好管管她,都是準備嫁人的人了,怎麽說話還不知輕重?”
秦老爺冷怒道。
“老爺,我會好好說說她的。”
薛琴自然也知道自己相公的脾氣的,便是戰戰兢兢地應了。
“晗月丫頭,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就好,趕緊回去梳洗一下吧。”
老太太笑著開了口,緩和了一下氣氛。
“是的,祖母。”
說罷啊,秦晗月便是起了身。
“晗月,今後,就盡量都別出府了,待在你的小姐院子裏,別到處亂跑!”
秦晗月轉身,秦老爺便是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這話說的好像很為她著想,怕她出去遇上危險,但其實真正的含義是,少出去惹事,少出去給秦府丟人,少出去給秦府抹黑,還嫌她給秦府招惹的醜聞不夠多的嗎?
秦晗月自然聽得真真切切,回身含笑著應了:
“女兒知道了。”
說罷,便是帶著小春回自己的露蘭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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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晗月回到秦府的當日,京都果不其然又傳開了,到處都是秦晗月一個女子被困在荊雲寺,和匪人度過了一夜的消息。
雖然沒有人真的見到秦晗月被匪人侮辱了,但是大家都以訛傳訛,如今,整個京都的人都知道秦府三小姐已經沒了清白了。
整個京都的人茶餘飯後都在閑談秦晗月的事情,這一次,她真心是名聲大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