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二百十六章, 競技世界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4895

大兒取名“烈寰”,還未出世的小兒,自然就是“烈禹”了。“寰禹”二字,兄弟倆各領其一,承襲父名。

在神界,諸神喜用名號命名所創萬界,寰禹天下中,“寰禹”二字曾象征絕對的主宰,是最神聖,最尊崇的文字。

如今,雙君自己不要這名號了,將其分賜於孩兒,其中多少父愛,隻有他們自己明白。

再說,他們曆經過深重的苦難,延用“空”、“斷”這種決絕的名號,正好可以壓一壓起伏的命線,倒也不失為智慧之舉。

那靈性天成的小猴子,得了這一名號,感動得淚盈盈的,兩條細胳膊摟住父親的手,“爹”啊“爹”的,依戀地叫個沒完,逗得父母不停地爭風吃醋,叫了這個,又得叫那個,一家子都變得十分不莊重。

嬌妻在懷,佳兒繞膝,誰還高興去修煉?

理智如上官斷,也沒法對自己這樣殘忍。他幹脆入了座,“伺候”妻兒用餐了......

螺螄殼內,好似蒙著一層淡金色的煙;又好似回響著悠悠溫柔的歌,一切靈花靈草,靈山靈水,在這光景中舒展,輕揚,歡歡快快地承受著神念的福澤。

三人逗著孩子說話,由內而外散發著融融的幸福,連時間也不敢邁開步子驚擾了他們。

可是,正和世間一切幸福相同,人們在極度甜蜜時,總有一份憂傷如影如形,攀登到幸福的巔峰時,會患得患失,會居安思危,擔心如此美好的生活如春光一樣,不能持久。

這似乎是幸福本身的屬性,神靈也不能免俗。因為他們深知,“不持久”是生境的根本屬性之一。

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所以,當他們的眼睛注視著嬌美的愛妻、粉雕玉琢的兒子時,心裏一半是甜蜜,一半是憂傷。笑鬧了一會,就不約而同地克製了下來。

兩人含笑不語,露出一種詩意的沉默,靜靜看著嬌妻的笑靨如花,孩兒的糯語動人。

他們不敢參與太多,因為生怕自己享得太過,失了細水長流的福。

愛的真味,就是這樣的摧殘人呐!

*

“哥哥,阿弟,我們為何還待在這裏?”花溪烈享用著一份紅紅的果漿,好奇地問夫君,“不去搜集信仰之力嗎?”

幽若空盯著她水嫩殷紅的唇,腹中一陣陣發緊。看了哥哥一眼,讓他回答問題。

上官斷:“不急。等他們走了,我們再出去。”

“他們?”花溪烈眼珠一轉,“獵神者?”

“嗯。”上官斷諷刺地一笑,“所謂的獵神者。”

花溪烈:“為何不出去打殺了?我們難不成還怕了他們?”

上官斷笑看她一眼,又望著懷裏的大兒子,不放過這個教兒的機會說,“以我等如今的實力,要一舉滅殺他們,恐怕並不容易!在咱們變得絕對強大之前,不如避其鋒芒,專心積蓄己身的力量,等到下次正麵遭遇上,再一擊必殺。如此,方是上策。”

不然,真的打起來,遭殃的還是蒼生!

花溪烈“嗯”了一聲,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她如今不知是得益於魂魄的拓展還是怎的,腦子裏原本轉不過彎的一根筋上,多了許多的玲瓏,心思婉轉了不少。對自己從前的蠻勇,竟是不太瞧得上了。

上官斷懷裏的猴兒,聽得大眼忽閃忽閃的,也學著娘親連連地點頭,表示自己領受了父親的教誨。

這個故作老成的小嬰兒,又惹得父母稀罕至極,笑了好一陣子。

過了一會,花溪烈的神識往外探了探,發現螺螄殼外,早已被夫君的神識封鎖住,比滴了層層蠟油還嚴密。

她不禁又犯了好奇病,問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的?也有神仆在此作惡麽?”

這時,幽若空終於忍不住,十分突兀地將她抱到腿上坐著。他的流氓病又發作了,隻好拿嬌妻當遮擋物,以免被孩子注意到爹的醜態。

花溪烈感受到身下的異樣,簡直醉了。在他的臉上輕輕打了一下,表示嚴厲的譴責。

幽若空咳嗽一聲,知道大兒子在瞪眼瞧著,連忙端起夫君的威嚴,訓斥道,“無知婦人,為夫是怕你坐凳子太硬,你當為夫閑著無聊,非得找個人抱抱?乖一點!”

識海中卻寡廉鮮恥地傳著又甜又葷的話,哀求她可憐可憐他。

花溪烈懶得陪他耍花腔,望著上官斷,等待他回答問題。

上官斷揶揄地看了阿弟一眼,方才笑道,“這個世界的人類,熱愛力量之美。”

花溪烈:“哦?力量之美,是武術麽?”

幽若空接話道,“武技在這裏隻剩一點微末的皮毛。人們並不懂如何控製靈氣、真力,但是,他們無比熱衷於錘煉身體,追求力量的美感。”

“比如呢?”花溪烈仰頭看他,紅唇微微張著,毫無意識地用自己的美折磨著他。

幽若空喉結滾了滾,含笑望著她,並不說話。好像顯得多麽高深似的。

上官斷抽抽嘴角,給出了一個並不神秘並不高深的答案,“此間人類鍾愛各種競技。但凡能比的,都弄出一個賽製來。他們稱之為體育,又稱為運動。”

花溪烈點了點頭。“那麽,此間的神仆一定靠著拿第一,奪取信仰啦?”

上官斷:“沒錯。這裏的人類,生生世世皆是追求力量的人,有的是武癡,有的是修士,但是都被剝奪了追求武技和仙術的機會,所以熱情隻能狹隘地集中於體育競技上,為之越陷越深,生出執著之心。”

幽若空:“然後,一個無恥的神仆橫空出世了,在各種世界級的賽事上,創下神話般的記錄,以此搜集到無數的信仰。他一個人,囊括了遊泳、衝浪、田徑、以及各種極限運動的冠軍,這個世界上,人人對他高山仰止!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花溪烈笑了,緩緩地拍了兩下手掌,“我等著看他的神話一個個破碎!阿弟,這次是你來麽?”

幽若空挑眉道,“當然。看老子怎麽玩他!”

花溪烈在識海中“嘖”了一聲,傳音道,“孩子跟前,能不能措辭文雅些?我都改了,你也要改!”

幽若空發笑,不知她改了什麽。捏捏她的腰肉,裝模作樣對孩子說,“爹爹的意思是,要好好地懲惡揚善,明白麽?”

小猴子眨眨眼,點點頭,表示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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