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禹雙君目前的神格,其實還不健全。他們隕落過,入過凡胎,沒有大量的信仰之力托起,隻能算是擁有神級實力的凡人!
要知道,僅憑四個小世界的信仰,是不足夠托起神格的。
然而,兩個神格不健全的隕落神靈,敢對橫行無忌的獵神者動手,這份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氣,讓獵神者感到了“遺憾”,不住地搖頭咧嘴,替他們可惜!
多麽不容易啊!從凡胎修到這樣的實力,最後便宜了他們!獵神者們全都興奮起來,嘴臉變得像酷愛暴食的鬣狗一樣凶殘。
他們的大腳一動,向後飄去。頃刻間,山峰轟塌,碎石如雨。原先所立之處,乍然升起一圈圓柱的光幕!隨著“撕拉”一聲輕響,將寰禹雙君圍了起來。
光幕隔斷了花溪烈的劇毒,灑落在青狼嶺四周,沒來得及的仙妖,被腐蝕得慘不忍睹!
那一圈光幕裏,盡是尖細的光針,多如牛毛,密密如織,全部由獵神者的凶戾之光凝成!
凶戾到了極限的程度,看起來竟十分的溫柔了!無聲無息,靈動優雅!圍繞中心的目標,如絲如縷地攻擊了過去!一波接著一波,綿綿不絕!
那抵達極限程度的“光殺”,從畫麵看去,竟有一點纏綿悱惻的韻味!簡直像小女孩們的童話幻想那麽美!
光幕圈出的範圍,有百裏方圓。百裏方圓內,生靈塗炭,哀嚎震天。
幽若空生死罅隙之中,抬手將一眾兒郎們,收入儲物戒中。如是一分神,險被詭譎的“光殺”穿透肩膀!虧得腦中有哥哥的亡荒記憶,才橫刀一震,堪堪穩住陣腳。
上官斷以亡荒劍在周身挽起數道飛旋的氣環!極速轉動,震開那些無孔不入的光針。
論凶煞之氣,亡荒劍絲毫不亞於這些戾光!因為亡荒中一切物質,都是死亡凝成的!
有什麽比死亡本身更具有煞氣,更具有神秘的美?就連死神、殺神這些大拿,也無法超越死亡本身啊!
可是上官斷,他趟過了亡荒,從死亡凝固的濃稠黑暗中,爬回了生界。還帶出了一大堆死亡物質!
手持亡荒之劍的他,會怕了獵神者們?這些家夥再凶戾,再本事,能與成群的“亡荒獸”相提並論麽?
恐怕並論不了!
兄弟倆大喝一聲,周身的氣環劇烈膨脹,如洶湧的大浪撲向光幕。
煞氣與煞氣悍然對撞!
神與神的戰鬥,看似高級無比,一出手就搞得生靈塗炭,死屍遍野,其實說到底,還跟最原始最初級的雄獅撕咬差不多!
撇開一切絢麗奪目的技能與幻術不談,最終拚的還是力量與鬥誌!
論力量與鬥誌,受過亡荒洗禮的寰禹雙君,真的不輸那些得到上古殺神傳承的獵神者!
說更勝一籌,也不算吹噓!
不到兩息功夫,光幕中的細針就被亡荒劍的煞氣製服了,詭譎地掉轉了方向,衝著五個獵神者撲了過去!
經過亡荒劍煞氣的同化和加持,這些光針變得完全不像他們“親生”的,攻勢之淩厲,讓五個家夥同時變色!
怎麽可能?!
輕易就被一個神仆搞死的寰禹雙君,竟有如此的手段?
鬣狗們憤怒之下,凶殘值瞬間爆表!原本還能看的俊秀麵目,全都被殺氣扭曲得極端恐怖!
再出招時,就全都不太優雅了。十分的快!好像餓了十天半月,要把兩頭肥羊撕咬入腹。瞬移,幻術,光殺,精妙地組合搭配,狂風暴雨似的招呼上來。
一個家夥還能操控時間粒子,妄圖抽幹雙君身旁的時間,瞬間結束他們的生命!
隻可惜,時間層麵上的把戲,寰禹雙君早已玩得爐火純青,想憑這種手段要他們的命,太幼稚了!他們瞬間凍住周遭時間,操控那家夥的粒子,進行急劇的局部加速,頃刻之間掠奪了那人萬年的神壽!
那家夥絕殺慘遭挫敗,狂叫了一聲,渾身戾光賁張,炸飛了千裏的山河!真是粗魯殘暴到了極點!
那遽然炸開的強烈光芒,讓太陽也黯然失色!萬界窺戰者們,畫麵徑直變得一片雪白!
幽若空看山河盡碎,怒火中燒,破口罵道,“靠,打架就打架,你放光嚇唬誰?”
他鉚足勁兒,手中的魂刀狠絕一劈!
魂刀是何物?它無形無色,七尺之長,千斤之重,用亡荒鐵配合死亡幻物打造而成!輔以獨家的大密咒加持,尋常的神魂根本瞧不見它!
它的真身,相當的冷豔!美麗剽悍的程度,簡直可與他們家那位悍婦相媲美!
幽若空來了一記樸拙到極點的劈柴式,無形的死煞之氣立刻撕裂空間,朝著水母一般放光的獵神者擊去!
連連揮擊二十下,至烈至猛的刀風從各個角度封鎖住那家夥!
這一道道死煞之氣,可比鬣狗狠多了,瘋狂地撕咬住那家夥的神體,隻見一陣戾光四濺,對方露出了真身。一條手臂已經是血淋淋的!
黑金色的死煞之氣,沿著經脈直奔紫府而去!
因為所有魂器的最終目的,不是毀滅肉體,而是粉碎神魂!極品魂刀更是如此!既然揮刀了,豈能滿足於喝他幾口血呢!
那家夥慘烈叫了一聲,這才知道眼前的雙君是何等人物!縱然神格不健全,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肥羊!
他暴筋瞪眼,壯士斷腕,“哢嚓”切了自己一條手臂,生生止住了死煞的上延!
說起來,真有點冤枉,他就放光示了一下威,還有許多大殺招沒出呢,一條手臂就沒了!
其他四個,全都在亡荒劍纏鬥!根本顧不上這個斷了手的!
於是,更冤枉的事就發生了,幽若空趁他忙著自斷手臂,再度凶狠地來了幾十個連劈。
打法完全是瘋狗與智者的結合,既保持了絕對的冷靜,又彰顯超乎尋常的瘋狂。魂刀的鋒刃上奔湧出的死煞之氣,讓天地之間變得昏暗一片。
好像破洞裏的亡荒黑物質,要傾漏了!整個世界岌岌可危!
就連花溪烈在螺螄殼裏,也感到戾氣逼人,肌骨生寒。她坐鎮螺螄殼中,感覺夫君越戰越勇;不禁雙眸湛湛發亮,嘴角掛起了驕傲至極的微笑。
真是不得不承認,夫君再這樣強大下去,她以後恐怕隻能當真做個“懦弱”婦人了。
雪沙渾身抖得厲害。整個人幾乎趴在了好友的背上。眼睛死死閉著,跟她說句話半天都沒法搭腔!
可憐花溪烈,明明是個孕婦,手裏抱一隻猴子,背上還要背一隻兔子,責任真是前所未有的重大。
一邊好笑地自憐著,一邊密切觀戰,隨時準備支援夫君,她忽然感應到腹中的胎魂,隱隱傳來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讓她沒來由心中一顫。
她好像聽見那寶貝孩兒在說:“不愧是我選中的父親,好生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