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五十七章, 不死鳥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5295

幽若空得了些許生機,元氣稍微恢複了些。勉強睜開眼,看向妖精。被她的狼狽樣兒,嚇得心裏一抽。

隻見她,頂了一身的碎葉爛花,頭發亂蓬蓬的,像披了一件大蓑衣。臉是水晶色的。嘴唇也是水晶色的。皮膚都透明了!

這定然是吃大苦頭了!

怪不得往常一上來,隨便就能起死回生,現在半天了,傷口才稍好一丁點。

幽若空心裏揪了起來,“你要不要緊?”

花溪烈冷笑,“一幫螻蟻,能把本宮怎麽樣!白蓮,先扶皇帝去樹下,看本宮如何收拾他們!”

“莫要逞能!”幽若空用殘餘的一點生命,囑咐著她。

花溪烈被夫君輕視了,眼裏直噴冰錐子,“逞能?幽若空,本宮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能耐!”

她站起身,如殺神一樣,轉向密如蟻窩的不死鳥。隨著她緩緩逼近,風國的士兵們,競相退避,生怕被自家娘娘誤傷了去。

而圍攻幽若空的唐雲騰等人,也下意識蜷縮了身子,提刀戒備著。

花溪烈對唐雲騰這等角色,並無印象。身後白蓮嚷嚷道,“孫媳婦兒,皇帝讓你留活口,唐雲騰要抓活的。”

花溪烈生生收住即將彈出去的妖力,“誰是唐雲騰?滾出來。”

唐雲騰陰戾一笑,口中咒語念念有詞。頓時,黑衣的不死鳥如潮水一般,撲了過來。

花溪烈尖嘯一聲,騰高三尺,身體飛旋。如星河炸裂,妖力的中心,蕩出巨大磅礴的衝擊力,將幾十個不死鳥,瞬間瓦解冰消,連渣子也找不著了!

就算花絲殘了,就算妖力隻餘兩成,又怎樣?!她隻憑怒火,足夠殺死這幫雜碎了。

這逆天的殺傷力,不但叫魔道中人魂飛魄散,就連己方上百號將士,也被驚得冷汗浹背。

幽若空十分服氣,忖道,“我家落了毛的鳳凰……也比雞強。”

唐雲騰臉色慘白,口中仍舊念誦咒語。又一波不死鳥,在咒語的驅動下,像花溪烈包圍過來。

他自己卻拔腿就跑。跟著他的幾個小魔頭,如唐政等人,集體作鳥獸散。逃跑速度倒是快,一溜煙兒跑出了幾十丈。

若是花絲還在,花溪烈豈容他們跑出那麽遠?!

可是,就算沒了花絲,她也不可能放了這幫禍害從她眼皮底下溜掉。

當即不吝妖力,天女散花,向他們的方向彈去。輕鬆將幾人狠狠壓製在地!同時,一舉粉碎了衝上來的一大波黑衣不死鳥。

活活自燃了那麽久,還得大逞威風,她妖丹內的妖力很快見了瓶底!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晃了一晃,透出些許的慘烈來。

這在花溪烈的一生中,還是頭一回!

缺了妖力的滋潤,她的頭發泛起了灰白!就像是花瓣被洗得褪色了一樣。

幽若空一直強睜著眼,注視著她,見狀不由心驚肉跳!

他知道,這家夥為了麵子不要性命,連忙吃力地喊道,“皇後,皇後……過來!”

花溪烈轉過一張透明的臉蛋,冷冷看著他,“就你事情多。”嘴裏雖這樣說,腳下仍是走了過去。

周二鐵奔過去,將唐雲騰等人擒了。為了防止他再念勞什子的咒語,脫了幾雙帶著血水的臭襪子,堵住他們的嘴。

唐雲騰被嗆得生不如死,膽汁也湧到了眼睛裏!

那些個不死鳥,沒了指令之後,全都成了死鳥,立在雨中紋絲不動。一眼望去,足有上千人。比雜草還茂盛!

幽若空捂住肚子上撕裂的傷口,用悠長無力的語氣說,“皇後啊,上一回,你捉的幾隻薄片兒鬼,還在不在?”

花溪烈:“在。現在關心這個做什麽?”

幽若空半閉著眼,“那些個鬼,你捂著做什麽?孵蛋啊?拿出來......他們不是愛吃腦子嗎?”

花溪烈麵無表情望他一會,心裏給這狡猾的男人跪了。一聲不響從寶戒中,拿出一疊幹鹹菜頭似的薄片兒鬼,解開魂繩。

向它們彈去一絲妖力,頓時,這些薄片兒如同魚泡泡似的鼓了起來,呼呼往高了長,堪堪到了十來尺才停下來。排成一溜排,羞澀又期待的,看著花溪烈這個新主人。

花溪烈惡狠狠瞥了它們一眼,指著上千的“不死鳥”說,“去吃。放走一個,本宮把你們切成碎片兒!”

將近二十隻青麵鬼,手舞足蹈地奔過去,如同猴子進了香蕉林,輕車熟路拍腦子,取出裏頭的圓球來。

這圓球,跟正常人類的腦子不一樣,但也不過就是麻核桃與秋胡桃的區別。青麵鬼們,是不挑食的!

能被放出來飽餐一頓,已經非常高興了!

唐雲騰對不死鳥們的遭遇,表現出徹底的無動於衷。和唐政幾個,含著臭襪子,跪在地上,臉上凝固著麻木的冷笑。好像已將生死徹底置之度外。

幽若空的目光從他們身上瞅過去,對周二鐵和墨泠說,“押回去,仔細看守著。朕過後親自問話。”

“是,陛下!”墨泠說,“微臣去安排馬車來。”

幽若空點頭。今日要飛回去,是不可能了。想到這裏,下意識向灰頭土臉的妖精瞥了一眼。

花溪烈受不了這種眼神,提稻草人似的一把提起他,欠缺溫柔的動作,疼得幽若空齜牙咧嘴。

她對不遠處的雲璽說,“鬼奴,等它們吃完了,送進宮來。”

雲璽沒想到主子娘娘跟自己說話,頗有點受寵若驚,恭敬道,“謹遵娘娘懿旨!”

花溪烈攜著不停抽氣的幽若空,向空中飛去。這個“仙子”,雖比掉毛的山雞還狼狽,可地麵上這些人,誰敢有一絲輕視之心?

掉毛的山雞,幹掉一堆螻蟻,絕對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半空中,幽若空瞅著她越來越淡的臉龐,心裏疼出一汪眼淚。強作笑顏道,“娘子,不如你把為夫吃了,也好補一補。”

花溪烈隻當他說的真話,心裏一暖:“他這般待我,也不枉我祭出了身寶來救他。難怪人說,情關難過,卻還有人拚命往裏闖。到底這滋味,勝過人間無數。”

她心頭對他更多了一層歡喜,表麵的神色,卻不肯墮了尊主的派頭,不鹹不淡地說,“本宮還瞧不上你那二兩肉。”

幽若空見她狼狽成這種醜樣子,還在擺威風,心裏又氣又疼。歎息一聲,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人間世道,十分艱險。一不留神,就會著人家的道。往後啊,你可要聽為夫的話了?”

花溪烈回想當時,他拚命勸說不許下去,她還餓虎撲羊似的往陷阱裏跳。

那模樣真是蠢得“千嬌百媚”!可要她認錯,是絕計不可能的!

當下不過撇了撇嘴,默不做聲,由著他訓了兩句罷了。他的訓話,溫柔得像求愛一樣,聽聽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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