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四十五章, 你是我的人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6031

新婚之夜見血光,對常人而言,是為大不吉。可對花溪烈來說,打打殺殺,難得一番熱鬧!回屋休息時,好像結束一場狂歡,渾身通泰!

唯一的不足,是沒逮住那邪魔!這一點子遺憾,戳著她不容挑釁的傲氣,令她每隔一會兒,就想炸毛。

“幽若空,你說,他究竟是誰?”

“誰都有可能。”幽若空的語氣,顯得莫測高深。

“有沒有辦法把他揪出來!”她的“不甘心”頂在膛上,迫不及待想逮住那家夥,來個華麗的碎屍萬段!

幽若空老謀深算地沉吟片刻,結論是:“暫時沒有。”

別人或許不知,他今晚使了個引蛇出洞之計。蛇出洞了,惹得一番雞飛狗跳,險把師兄、師祖吞吃了,最後還沒逮著!

說不遺憾是假的。可他不能跟妖精活成一個調調,他是帝王,得老成,得深斂!

幽若空不著痕跡一轉話題,把氣氛引向談情說愛的層麵,“那邪魔端的是可怕。朕唯今之計,隻有寸步不離皇後了。”

這語氣,是深長的,似有繞梁三日的餘韻。再配上他凝定的黑眸,自然而然,便生出一種高貴而迷人的溫柔來。

花溪烈心裏一動。覺得這家夥在勾人方麵,比九尾狐也不差呢。

她不甘示弱。堂堂的大妖,手段上豈能輸給一個凡人?當即,勾唇一笑,美目中泛幾點星光,對他不鹹不淡地瞥去,“你是我的人,自然有我護著。怕什麽。”

這冷冷的“柔情”,叫幽若空一頓。渾身如過了一陣電。他忽然不管不顧,伸出雙臂,把她抱在了懷裏。

花溪烈贏了,卻對戰利品沒啥興趣。暗笑毛頭小夥子果然段數太低。一把將他推開了。“摟摟抱抱做什麽,小心被揍成豬頭。”

幽若空懷裏一冷,十分失望。忽然聲音虛弱下來,扶著頭說,“皇後啊,朕失血過多,有些暈眩。扶朕回寢宮可好?”說著,將高大的身軀靠過來。

花溪烈不知“憐香惜玉”,一把將他推得遠遠的,“敢騙人,就叫你暈過去再也醒不來!”

幽若空一臉嚴肅,“朕提醒你,要自稱臣妾,要溫順,知道麽?”說著,單手扶著腦袋,身體略微晃了一晃。

竟似真的暈眩!

花溪烈心中懷疑。她的生機注入後,連斷肢也能重生,何況血液?論理,早該恢複了。

可他的樣子,又不像作假。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花溪烈無奈地撇撇嘴,“幽若空,你可真沒用。”一把摟住他的勁腰,騰空飛去。

飄過月下滿園的花,回到兩人的寢宮。花溪烈把他往主殿的臥室扶。

幽若空更虛弱了,“朕......想與皇後同寢。”

“本宮要修煉,沒空陪你睡覺。”

幽若空垂著眼皮,藏住滿眼要溢出來的笑,仍是可憐兮兮地說,“朕怕此處......有鬼。”

花溪烈難得機靈,譏諷道,“你連妖精也不怕,居然怕鬼?”

幽若空倏然抬眼,定定地瞧她。這是她頭一回承認自己是妖!猛然一聽,他一顆心險些蹦出來,說不清是什麽感覺。

兩人靜靜地對峙著。天地一切,好像都隱沒成了虛影,隻有彼此,成了唯一真實的存在。

花溪烈挑釁地問道,“怎麽,怕了?我看你有沒有膽子,敢和妖精睡一塊兒!”

幽若空滿麵燒紅了。抿住嘴,別開了眼睛。默不作聲,似笑非笑。花溪烈卻隻當他真怕了,雖在意料之中,卻又莫名有點不爽。感覺被他嫌棄了。

她嫌棄他才是理所當然,他有什麽資格嫌棄她?花溪烈冷哼一聲,將他往床帳裏一丟,“睡吧。”把個皇帝,摔得七葷八素。

幽若空輕聲哀嚎了幾聲,翻身拗起頭,看著那旖麗的身影離去了。不免搖頭歎息,怔忡地笑了。

夜,平靜如水。

幽若空本還提著一顆心,生怕秋雪觀那裏,會冒出一些情況。可是,邪魔一方似已偃旗息鼓,沒了再度生事的勇氣。

也許,被他家妖精的強大給嚇住了。又或許,正在布置更大的陰謀……

他一直坐等消息。到了三更過了,才解衣就寢。期間,腦中總是浮現她種種的模樣。一夜輾轉反側,難以深眠!

天剛蒙蒙亮,他就起了身,梳洗更衣。輕手輕腳走去偏殿,推門而入。繞過碧花的錦屏,來到內室,向裏瞧了一眼:他的美人兒,側躺在床上。一身慵懶的冷豔!

他靜靜一笑。抱臂靠向門框,賞畫一般,目不轉睛瞧著。

花溪烈早知他來了,慢慢掀開眼皮。對他勾了勾唇角。

霎那間的目光相撞,似給幽若空的靈魂,灌了一杯烈酒。一大清早起來,就開始醉了。

他緩步走過去,坐到床邊,“換了地方,睡得可好?”語氣那麽溫柔,連他自己聽著,也陌生。

花溪烈緩緩坐起身,一抖衣袖,慢悠悠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宮是這天下的女主,怎麽睡不好!”

幽若空失笑,眼波一轉,牽住了她的手,“既醒了,就梳洗更衣吧。陪朕出去一下。”

“去哪裏?”

“還能去哪裏?看看太和殿的鬼還在不在……”還有那幫臣子,已經料理到火候,該“出鍋”了!

說起鬼,花溪烈傲然道,“沒本宮的命令,它們能去哪裏?”

她走下床,手指一彈,身上變出一襲輕紅的流雲長衫。華美端重,而又不失簡潔,令人眼前一亮。

不管穿什麽,都是天下第一美!幽若空在心裏驚歎地說。

花溪烈觀他表情,似是十分羨慕。便朝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穿的是宮裏繡娘製的龍袍,花溪烈不歡喜地搖了搖頭,“龍這種畜生,荒淫貪財,卑鄙無信,你把它當寶穿在身上,也不嫌丟臉?”

幽若空啼笑皆非,“自古以來,皇家禮俗如此。”

花溪烈撇撇嘴,表示很嫌棄。手裏捏訣作法,幾息的功夫,空中現出了一套暗金色的帝服來。這是用她往年褪下的花瓣所變,樣式參照了仙帝和妖王的帝服。流麗的暗金,藏錦堆繡,把山丘河流,盡納於其中,卻不顯一絲繁雜。華而不糜,威而不戾,最合適身份至尊的帝王!

她得意一笑,“如何?”

幽若空第一眼見到,目光就挪不開了。再加上又是出自她手,怎有看不中的道理?

花溪烈將那帝服取下,交與他說,“以後你的衣物上不許再有龍。要換衣,隻管找我。”

她指著他胸前,嫌棄地說,“你看看這惡心的龍爪子,多難看!”

幽若空發笑,不認同道,“天下多少人想穿還不能呢!”嘴上這樣說,手卻已解開腰帶,脫掉龍袍。

見她不知避讓,眼神清澈得近乎癡情。他明知是錯覺,也莫名醉了一把。脈脈一笑,垂眸試衣,臉卻又沒出息地發了燙......

帝服上了身,係好腰帶。原就是絕世無雙的人,此刻更是搖身一變,成了帝王中的帝王!

花溪烈的目光,把他從頭看到腳,“不錯。我花溪烈的伴侶,就當如此威風!”幽若空哈哈一笑,目光肆無忌憚包住她。清雅溫潤的神采裏,是早已藏不住的雄心,和與生俱來的帝王氣概。

兩人相攜而出。

秋日的曙光裏,滿園鬆篁交翠,叢叢花發。灩灩小湖如玉,簇簇蘭菊飄香。

元熙宮外,幾個太監和宮女侍立著,見了這對神仙眷侶,驚豔得竟連下跪也忘了。人到了跟前,才慌忙叩拜。

這龐大的宮殿群落裏,如今隻留了少量的宮侍。按理兒,該比從前冷清許多。可是,事實卻並非如此。

因為,隻憑帝後二人的美麗,就全麵占領了空寂的宮廷。隻要二人往花園裏一站,偌大的地方,全都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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