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十八章, 選妃開始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7702

花溪烈進了宮門之後,花瓣雨終於停了。彩雲、百鳥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人們不以為怪,反而更加視為“神跡”。口中喊著“天佑風國”,久久不願離去。

引領花溪烈的護衛和太監,近距離下看“神女”,都被豔光逼得頭也不敢抬。即便去除夢幻般的特效手段,花溪烈的美,仍然帶有侵略神魂的特質。

心性不定的人,隻消看她一眼,就會有斷腸之感。

當她站到鍾萃宮的園子裏,耷著眼皮掃視自己的對手時,一幹參選的女子,無不被碾壓得膝蓋發軟。

福省總督之女聶采琴,再次被花溪烈用美色欺淩,心中難忍洶湧的嫉恨,低垂眼眸,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花溪烈一眼看過去,將聶采琴認了出來。見她今日,穿了一襲豔麗的芙蓉留仙裙,妝容比當日精心十分。不免直言道,“你這等女子,又醜又弱,裝扮再美,又有何用?”

這言語實在過份。哪裏像個大家閨秀說的話?眾秀女麵麵相覷,交換著眼神,無不生出鄙夷之色。

聶采琴微微一笑,柔弱地說,“采琴此來,不過是充個數罷了。有姐姐在此,不敢對太子妃之位抱有奢望!”

花溪烈一聽,打量她一眼,“你倒算識趣。”

一時,眾秀女齊齊上來,對她恭維一氣。更把這花妖,捧得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內務司的公公說,“各位小主子,請隨雜家進去,驗......驗身。”

花溪烈瞥他一眼道,“本小姐就不必去了。帶她們去吧。”說得好一個理所當然!

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開口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一關是規矩,每個秀女都得走這一遭。不然,就得撂牌子。”

花溪烈立刻沉下臉來,用正經娘娘的口吻說,“放肆!主子說話,你一個奴才也敢有異議?”

主子?!

眾秀女、及宮侍們一聽,紛紛不解似的瞧著她:這林家的,是個缺心眼兒的不成?帝後跟前兒,囂張成這樣,真當自己十拿九穩了?

局麵陷入死寂般的僵持。一太監對一嬤嬤附耳說,“要不,去請皇後娘娘示下?”

正左右為難之際,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喘氣兒奔進來,“皇上有旨。所有秀女免檢,直接進禦花園麵聖。”

一聽這話,宮侍們麵麵相覷,心說,林家的這位倒似得了天助!

於是,秀女們排成一行,跟著小太監去禦花園。花溪烈毫無疑問走在最前頭。儼然是這裏的主人。

而她這樣的作派,也沒人提出任何異議。眾秀女樂得捧高她,展現自身的賢慧溫柔。

所謂“槍打出頭鳥,刀砍地頭蛇”,越是得瑟的人,死得越快!這道理除了花溪烈之外,誰都懂!

一路上,花溪烈繼續令人發指地高調著,經過每株花樹,都要搞出一些動靜。要麽,讓月季閉合,要麽讓金桂盛開

所到之處,花木都為之瘋狂了。

幽若空遠遠看著,覺得這妖精真不是一般的虛榮!她顯然一點不怕遭人懷疑,怎麽奪人眼球就怎麽來!

老皇帝和他的後宮們,也真捧場,眼睛都看直了。心說,世上果然有閉月羞花的美人啊!

到了跟前,花溪烈對任何人也不買賬。既不行禮,也不說話,我行我素對太子微微一笑。像是在說,“我來了。”

幽若空也回了她一笑,神色中似有脈脈的意味。

其餘人等側眼旁觀,咬牙切齒地靜默著。場麵有一點冷。

直到韓喜公公用難聽的老鴨嗓說,“眾位秀女,見了陛下和娘娘,怎不見禮?”

秀女們聞言一驚,紛紛低頭,參差不齊地下跪。

花溪烈心想,她怎能拜皇帝?皇帝拜她還差不多!於是,像一尊玉雕似的,站著一動不動。

皇後正要發作質問,卻聽皇帝和聲細氣地說,“免禮,免禮,快給秀女賜座。”

聽了這話,皇後整個人暗沉了三分。陰鷙地盯著美豔絕倫的“林家小姐”,心說,“很好!想當本宮的兒媳婦,你也弄清楚這後宮是誰說了算!”

她到底是浸淫宮廷鬥爭的老手,心中盤算已定,便把怒意壓下,和顏悅色地笑了笑。

禦花園中,和風習習,花事繁榮。花溪烈環視一遭,見宮女和妃子們,穿著錦衣絲羅,打扮十分富麗。一眼望去,比太子的東宮華貴過了。

她一言不發坐進花椅中,朝幽若空看了一眼。心說:你真沒出息。太子並未瞧她,垂目斂神,坐在帝後的下首,一派與世無爭的模樣。

這時,皇後雍容開口道,“太子選妃,事關重大。依我朝祖例,當擇選才德兼備,溫良恭謙的女子,為皇家開枝散葉......為使各位能充分展現才華,本宮與貴妃娘娘議定了一些賽題。”

說著,對自己的貼身宮女使了一個眼色。

宮女迅速向花溪烈瞥了一眼,目空一切地宣布道,“太子之妃,當飽讀詩書,文采出眾。請各位以禦花園中的一物為題,吟詩一首。”

花溪烈表示很驚訝,旁若無人地問幽若空,“太子,不是隻比德行的嗎?”

她以為進宮來,就是比誰捐款數目多啊!難道林豐年的消息錯了?

幽若空猝不及防,被她問得啞然無語,想笑卻不能笑。

感到四周的人都在盯著他,幽若空慢條斯理地說,“比完德行,才華不妨也比一比……小姐難道不知?”

花溪烈不作聲地看著他的樣子,頓時明白,林豐年那家夥被騙了!

好個不要臉的太子!騙他們捐銀子!

花溪烈兩眼噴火,充滿威脅瞪著他。心中殺氣騰騰地想,敢不選她,你可要倒大黴了!

幽若空在她危險的目光裏,若無其事別開了臉。

這時,皇後“和悅”地問,“林碩兒,你要不要賦詩一首?”

花溪烈用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林碩兒”就是她,鳳眼向皇後一瞥,冷聲道,“本小姐才華橫溢,當壓軸才是。先讓其他人來!“

皇後的臉色有點青。眼中光芒一閃,微微地笑了一下,看向別的秀女。

花溪烈把魂識注入腕上的手環裏(傳音鏡),緊急求助閨蜜,“兔子,快給我找一首詩來!”

雪沙倒也給力,立刻回道,“什麽詩?”

“以禦花園中一物為題!什麽詩都行!”

“花園裏有什麽?”

花溪烈兩眼一掃,“秋海棠吧,秋海棠!”

“我去別的時空找找,有秋海棠的詩馬上給你!”

花溪烈得意一笑,一顆心沉回肚子裏。哼,就讓這幫人知道知道,什麽是才華!

老皇帝一直癡癡地凝視著她,見了這種燦爛的表情,身子都酥了半邊。心中疼惜地想:這樣的絕世佳人,可千萬不能讓太子睡了去!

這時,皇後點了無邪郡主作詩。無邪郡主入宮前,就得了題目,早已準備周全。

先前雖被花溪烈打壓了氣勢,這會兒卻多少緩過來了,她自信滿滿地站起身,望著花園中的池塘,準備張嘴吟詩。

不料,忽然發現,嘴巴竟張不開了!

無邪郡主驚恐地睜大眼,“嗯嗯”了兩聲,死活無法將上唇與下唇分離。一時,麵色漲紅,急得滿頭是汗。

皇後等了許久,不聽她出聲,失望地斥道,“會就是會,不會就退下!”

無邪郡主雙眼含淚,低著頭退回了座位。忽然發現,嘴巴又能分開了。

剛才是怎麽回事?她心裏一動,下意識地看向“林碩兒”。

花溪烈一臉的無辜,盯著前方的秋海棠,作冥思苦想狀。

哼!敢寫那樣的信騙她,別怪她也耍手段!

這時,皇後又對英國公家的程貞說,“貞兒,你可得了佳句,吟出來與本宮聽聽。”

程貞是內定給太子的妾,自然和無邪郡主一樣,早有佳句在胸了。站起身,張口便念了出來。

奇怪的是,她的聲音極小,像蚊子哼哼,叫人怎麽也聽不清。皇後探身向前,豎起耳朵,“程貞,你這樣說話誰能聽見?”

程貞震驚,她明明說得很用力啦,為何大家全像聾子一樣?於是,深吸一口氣,把詩重念一遍。

這回的聲音,好像生病的豬發出來的。沒人聽得懂她在念什麽!大家麵麵相覷,目光一致帶著狐疑看向花溪烈。

花溪烈處之泰然。雍容地坐在花椅中,如同一個女王。

程貞強忍羞辱,含淚坐了下去。皇後心中罵個不停:這些蠢貨,事先得了題目也能比砸了,真是太沒用了!

皇後又點名聶采琴,指望她一鳴驚人。

聶采琴也早得了家中門客的幫忙,藏了幾首佳作,自信滿滿站起來,卻不想,“噗呲噗呲”,一連......放出好幾個響屁!

一時,所有人目光炯炯望著她,沒人敢相信,以溫淑知禮著稱的聶家小姐,麵聖時如此失儀!

聶采琴滿麵通紅,羞憤欲死,連謝罪也忘了。

花溪烈適時補了一刀子說,“聶小姐的這首詩,倒有幾分意思!”

一時間,許多秀女、宮妃們捂嘴而笑。皇帝龍顏大悅,哈哈笑個不停。

幽若空忍著笑,搖頭歎氣地想,這妖精,真是太頑劣了。

皇後與那三個秀女麵色難看至極!

這時,老皇帝和顏悅色(垂涎欲滴)道,“不知仙子可得了佳作?”

花溪烈冷冷瞥了他一眼,嫋嫋立了起來,向前方的秋海棠走去。開口之前,還向太子遞了一個眼波。好像在說,“聽好了,我要作詩了。”

幽若空端正坐著,含著微笑對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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