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問道:“障魔壁,那是什麽地方?”
白君儀道:“這秘魔林裏,據說有著一條神秘通道,是上古時靈魔界連通此界的八條通道之一,雖然傳說那個地方,早就已經被靈界的大修封死,再加以重重的封印,根本不會現世,但仍然會有些許的魔氣泄漏,久而久之,就在秘魔林裏,它們與靈修遺留的那些靈氣相呼應,便形成了一道道如魔氣障壁的東西,我們這次運氣不好,就隻有打通魔氣障壁,才能夠進入秘魔林了。”
莫紫宸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
白君儀似乎對她顯得格外親熱些,笑道:“看來妹子是頭一次來到西夷了?”
莫紫宸點頭道:“不錯,我本來想走一條捷徑,也看看名聞西夷的百邙山是什麽樣子,沒想到卻迷了路。然後被那位岑姑娘邀來這裏。”
白君儀哼了一聲:“那個狐媚子,天生長得像個妖精一般,她能懷什麽好心麽?還不是想請你加入合歡宗?”
她啐了一聲說道:“他們合歡宗,向來都是這等作派,最喜歡邀那些單身的女修,加入合歡宗。想讓全天下的女修,都變得像她們一樣,真是無恥之尤。”
她聲音並沒有壓得很低,若是岑妙仙有所留意的話,必然能聽得到。
謝挽山眉頭微皺,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倒也沒有阻止她的意思。
莫紫宸心中感到暗暗好笑,她發現那個謝挽山倒也罷了,而白君儀似乎頗以自己的身份為傲,不單對岑妙仙十分鄙視,平時在說話中,也總帶著一股淡淡的優越感。
這時岑妙仙又問道:“我聽說妹妹來自海外,孤身一人?能夠修到如此境地,也不簡單了。不知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鳳儀門?”
她快走了兩步,離謝挽山遠了些,拉著莫紫宸的手,很是親熱的說道:“我們鳳儀門中,都是一些高階女修,大家彼此都是同道,共參造化,尋求無上大道,不是很好麽?而且,你如果加入我們鳳儀門的話,我還可以幫你尋找一位道侶,共同修煉我們的鳳儀訣,兩人合籍雙修,進境一定比你一人要快得多。”
她帶著些傳道解惑的口吻說道:“你一直孤身修煉,大概還不知其中之妙。向來天地陰陽化生,自有定數,男女修士之間,如果能夠合籍雙修的話,必然比起一個人獨自修行要強得多。”
她看了前麵的岑妙仙一眼,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們可不是像合歡宗那種不知羞恥的宗派,我們的鳳儀訣,講究有情無欲,以‘情’之一字生發,不用肉體相合,隻以精神雙修,尋求心境的無上之妙。像你這種心境平和,清心寡欲的修士,加入我們鳳儀門,再合適也不過了。”
莫紫宸微微皺眉。雖然隻相處了不過半日,但她對於這兩派的教義,都已大概有所了解。在她看來,這兩派都有點走了極端。一味耽於****固然不好,但像鳳儀門這樣,一味講求於情之一字,以肉體相合為恥。卻也同樣有些走了歧途。
若按忘情天書來看,一者有情無欲,一者有欲無情,都算不得“太上”的至高境界。則
不過法門三千,皆成大道,莫紫宸亦知,不可拿自己的法門套用到別人身上。因此隻是微笑不語。
但白君儀卻像是對她頗感興趣一般,又像有一副極熱的心腸,不停的遊說於她,讓莫紫宸又不好推辭。她隻得說道:“有勞白仙子費心,不過,我已經有了一位道侶,亦曾與他雙修。倒是不好意思再加入鳳儀門了。”
白君儀一副大感遺憾的表情,又詢問他的來曆,莫紫宸便半真半假的遮掩一番,聽到她說,與秦川結為道侶,已有百餘年之久,而兩人分開,亦有數十年的功夫,她不禁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道:“你們兩人,為何會分開這麽長的時間?”
莫紫宸對她這個問題有些不解,答道:“因為我在修行上遇到了瓶頸,需要尋找機緣以求突破,而且,我也覺得,在苦修之後,需要曆練紅塵,才能讓我們對於道的感情更加深刻。”她亦對這個問題奇怪,這不是每個修士都要做的事情麽?
白君儀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但是,你們兩個,為何不能一起行動,反而要分開幾十年之久?”
她頗有狐疑的看著莫紫宸,“兩人若是能夠結為道侶,必是情深至極處,這樣怎麽能夠舍得分開?還是說,你隻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修行道侶,而並非是真正的情侶?”
莫紫宸一時有些啞然。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白君儀的這個問題。
白君儀顯然也並不期望莫紫宸的回答,她也像失了與莫紫宸搭話的興致,隻隨意的說了兩句,輕歎道:“看來你雖然有了道侶,但還不明白情之一字的真諦,不能像我與我夫君一樣,能夠彼此相守,兩心相知。罷了,將來你若有所體悟的話,再來鳳儀門尋我好了。”說罷,她便轉身和謝挽山說話了。
莫紫宸不禁啞然。白君儀的語氣中,居然帶著十分的惋惜,頗有些哀其不幸的感覺。大概在她心中的夫妻相處之道,正是如此吧。自己的做法,顯然有些離經叛道,與她的認知大為不同。
不過她也聽說,鳳儀門的始祖,是源自於靈界的一門精神雙修的功法。而鳳儀門立教已逾萬載,除了那位始祖之外,修到元後的亦是寥寥無幾。
不過看白君儀的表情,她對於自己的門派,倒是有著十足的優越感。大概她以為,自己還未觸到此道的真諦吧。
莫紫宸與秦川之間的相處,其實與一般的修士道侶都有所不同,他們在三生石下曆經三劫,以定三生之緣,共尋無上大道之門。這是一種頗為玄妙的境界,難與常人所言。而他們兩個,也沒有想和旁人解釋的打算。
我自行我路,與他人何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