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還沒有伸手,那個罩子被靈光一揭,便飛快的向上彈起,萬道金芒同時飛出,在空中如金蛇亂舞,織成一道漫天大網,向著莫紫宸當頭罩下。
而大荒這時早就已經遠遠的躲了開去,他的臉上露出獰笑:“八極玄光罩在此,我看你能不能脫身!”
金芒飛快聚攏,如一座小小囚籠一般,將莫紫宸困在了中央,大荒冷冷道:“現在,你把玉匣交出來吧!”
莫紫宸冷冷道:“我可是奉你師尊的遺命而來,他的骨灰還在我的身上,你就要抗命嗎?”
大荒仰天大笑起來:“那個老家夥死都死了,我還聽他的話做什麽?就算我違背了他的命令,那又怎樣,他能從地底下起來找我嗎?”
他冷冷的道:“真是時也運也,你要是再晚來三天的話,我就會離開這裏了。這次,是你給我送上了這件禮物。說,玉匣裏藏的,到底是不是本命神嬰丹?”
莫紫宸搖頭道:“我隻拿到了玉匣,可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更沒聽過什麽本命神嬰丹!”
大荒冷冷的看著她的眼睛,過了半晌,才哼了一聲:“嗯,你沒有陰符,無法開啟玉匣,不知道裏麵是什麽才是正常。本命神嬰丹,你也不需要知道,你隻要將手中玉匣交給我,我就可以放你離開!”
莫紫宸揚起手中玉匣道:“你真的能夠保證?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虛言誑我?”
大荒冷冷道:“你還要和我講條件嗎?我告訴你,我有陰符在手,與陽符能夠相互產生吸力,就算你不將玉匣給我,我也照樣能夠到手,不過多花些力氣罷了!”
說罷,他便從懷中,取出了一枚碧色的符篆,那張符篆與玉匣上所封的,形狀極為相似,隻是顏色不同,他口中輕念法訣,將符篆一揚,一道碧色靈光飛出,居然穿過了金色光罩,向著莫紫宸手中的玉匣飛去。
莫紫宸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那道光芒將要罩在玉匣上的時候,莫紫宸的身上,忽然有十餘道寒光同時飛起。
十二道寒光向外一衝,外麵的金色光罩頓時便被震得一蕩,隨即,莫紫宸身上的金光爆起,仙靈舟的寶光向外衝起,在空中化成一座數丈長的金色飛舟,將莫紫宸罩在裏麵,隨後,莫紫宸劈手便將一張天雷符甩了出去。
轟!
雷霆電光齊舞,金色光罩終於無法固定於四周,被震得向上倒飛而起。而莫紫宸已經衝出了包圍,她單手一探,已經抓住了那道碧色靈光,喝道:“這張符,你還是送給我吧!”
大荒臉上的神色大變:“你……居然早有準備?”
莫紫宸淡淡道:“隻是你的演技太拙劣!”
她在第一次與大荒見麵的時候,還沒有看出其中的蹊蹺,但第二次回想起來,兩相對照,就覺得大荒的表情有些誇張。
他在剛見到莫紫宸取出玉匣之後,是毫不掩飾的震驚之色,再次見麵,又不停探問本命神嬰丹的下落,正常來說,他如果師徒情深的話,應該先問詢天鏡的安危才對。他沒有這樣問,顯然是早就以為,天鏡已經死去。
而這,也是他心中的期望吧。
大概他也覺得不對,事後再次找撲,反而變得誇張了。
因此,莫紫宸在進來之後,就一直提著十二分的小心,尤其是當大荒讓她去揭那個光罩的時候,她早就已經將乾藍冰焰暗自釋放出來,並喚出冰魄神光劍,蓄勢待發。
不過她並沒有馬上發動,假意被對方所困,就是想讓大荒將那張陰符交出來。
毫無疑問,他如此急切的要對莫紫宸下手,那張陰符,肯定是被他隨身攜帶。
莫紫宸發出九玄元氣,那道靈光便緩緩向著莫紫宸的方向移動。
大荒又驚又怒:“你……居然還隱藏了修為!”
莫紫宸大笑道:“我可沒有說過,都是你自己猜的!”
他把自己當成了剛剛結丹的修士,以為可以手到擒來,沒想到結結實實的踢到了一塊鐵板。
莫紫宸飛身而來,她全力催發冰魄神光劍,十二道寒光輪換,劍氣飛射,室中頓時結起了一層層的玄冰。
她左手掐動法訣,雷光閃動,雖然她不像秦川一般,能放五雷天罡正法,但習自太華宗的神霄天雷,亦將大荒逼得手忙腳亂。
他沒想到自己一時起意,居然惹上了這樣一個十足的女煞星。被逼得步步後退,莫紫宸看準時機,手掌前伸抓去,五道光華同時張開,光芒奪目,五道靈光一卷,頓時便將那道符光抓了過來。
一張輕飄飄的碧色符篆,落在她的掌心,莫紫宸露出一絲笑容,笑道:“少陪了!”
她以孔雀翎之力,將陰符攝到手中,隨後便拋下身前的大荒不理,左手再度發出雷霆,轟然的巨聲響起,頭頂的石板全都被她震塌,破空向上飛去。
整個過程,都隻在電光石火之間,大荒已被她的冰魄神光所傷,一時居然反應不及。
他看著莫紫宸手抓陰符飛去,目眥盡裂般的叫道:“你就算奪了本命神嬰丹,也不可能保得住它!”
莫紫宸得了陰符,便向上飛去,大荒的靜室,已經深入地底數十丈,幸好如此,她們兩個在地底鬥法,才沒有引來旁人的注意。
她已將上空的石板震破,剛要見到天光,忽然間,她感到一股無比危險的氣息,就懸在上空,隨時都會降落下來。
莫紫宸的心頭大震,逗逗已經在她的耳邊尖鳴,她念動法訣,四周金光爆起,仙靈舟硬生生向下轉頭俯衝下去。
這時,頭頂上已經陰雲密布,似乎整個天空全都被吞了去一般。漫天的烏雲,似將整個天空全都凍結住了一般,如兩隻無形的巨手,將地麵揭起,向上一提,整個地麵全都被揭了去!
嘩啦啦的響聲頓時傳遍四周,漫天的碎石飛射,玉麟閣所處的這條小巷全都被移為了平地。
在城中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但奇異的是,卻沒有引來城衛軍的關注。就連住在周圍的眾人,也全都緊閉門戶,沒有一個敢出來觀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