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逗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它看到莫紫宸匣中所放的飼靈丹,大喜跳下,圍著玉匣不停打轉,一副垂涎之狀。
莫紫宸的心中不禁一動,她指著逗逗說道:“我知道禦靈門對獸族素有研究,不知可有人認得,我這隻小靈獸的來曆麽?”
嶽清歌早就見過莫紫宸這隻向不離身的小靈獸,她亦十分奇怪,為何以莫紫宸的修為,會帶著這樣的甚至連一階靈獸都比不上的玩物。看她的樣子,又不是那種貪樂玩逸之人。
她聽莫紫宸相問,又仔細的端詳了許久,才搖頭說道:“長老這隻靈獸頗為奇特,我曾遍閱本門的《萬妖圖譜》,居然從未見過類似記載。”
姚南亦同時搖頭。
莫紫宸道:“這隻靈獸隨我的時間甚長,平時亦吃了不少天材地寶,但在一開始,本身並沒有靈氣存在,後來不知吞了什麽東西,體內居然自行生出靈氣。但現在也落得這樣不上不下的樣子。”她眼睛一亮,問道:“不知它可能服這飼靈丹?”
她自知在獸族的造詣上,自己並比不上這兩人,因此虛心的向對方請教。
嶽清歌沉吟道:“按道理,所有獸族均可以服飼靈丹,哪怕是體內毫無靈氣的凡獸,服下之後,也有益壽延年之效。除非是那種剛剛出生的幼獸之外,並沒什麽壞處。不過這件事,還是長老自決的好。”
莫紫宸道:“我這隻靈獸養育百年,一直未曾晉階,隻是在數十年前,體內才有生出靈氣之兆。我十分頭疼,不知怎樣才能讓它修煉入門,若這飼靈丹有用,我想讓它先服一枚,以觀其效。”
嶽清歌沉吟片刻,說道:“長老若不介意,我倒有一法。”她從懷中取出了數麵小旗,說道:“本門中有一秘法,可以激發靈獸體內的潛力,讓其快速晉階,隻是這樣有可能會造成後繼無力,不過長老有飼靈丹在手,應該不會擔憂發生這種情況。”
莫紫宸喜道:“那請嶽掌門施為好了!”
嶽清歌也不客氣,她將手指一彈,九麵陣旗同時飛落於左右,然後無數的陣法雲紋隨即飛起,靈光瀲灩,頓時便將逗逗罩入其中。
逗逗體內的骨骼開始格格作響,四周的靈氣都向著這裏湧來。
這時,莫紫宸已取出了一枚飼靈丹來,逗逗見之頓時大喜,它不等莫紫宸反應,飛身一跳,雙翅展動,便將飼靈丹吞入了口中。竟像是對此垂涎已久的模樣。
飼靈丹剛剛入口,莫紫宸臉色頓變。
她已經感覺,四周的靈氣忽然洶湧澎湃的向著這裏卷來,一起湧入逗逗的體內。
嶽清歌與姚南全都露出訝色。他們對逗逗其實並不在意,都以為隻是莫紫宸養的靈寵,拿來取樂而已,很多女仙都有這等行為,他們早就已見怪不怪。但在這時,他們的臉上全都駭然。
如此之多的靈氣,全都向著逗逗的體內湧去,就算是四五階的靈獸,恐怕都會承受不住而被活活撐爆。
而逗逗卻安之若素,一副十分愜意的模樣。
莫紫宸看到一層白霧在它的體外升騰而起,不禁嚇了一跳,這家夥,不會再沉睡幾十年吧?
靈氣不停的向著這裏湧至,九麵陣旗嘩啦啦的搖動,忽然間“啪”的一聲,便向著空中爆開。
嶽清歌的臉色大變,她以此陣激發逗逗體內的潛力,但靈氣亂流瘋狂湧至,居然像有失控的模樣。
莫紫宸這時不及思索,她將長袖一拂,說道:“我要為此靈獸護法,隻有失陪了!”
嶽清歌與姚南亦知此時緊急,告辭而出,莫紫宸再次將洞府封閉,隨後,她便開始為逗逗護法。
逗逗不出所料的又一次陷入沉睡,隻是這次沉睡的時間,並沒有幾十年那樣長,在三個月之後,它就醒了過來。而它的樣子,比先前已經又有變化。它依舊長著三條尾巴,隻是身上的虎紋更加鮮豔起來,那張臉似乎有些說不出的不同。
莫紫宸仔細看去,雖然輪廓依舊,但看著總與先前不同,倒像是一張嬰兒的小臉一樣。
她以神念一掠,便發現逗逗體內的靈氣比先前已經有所增加,大概相當於尋常的一階妖獸,再稍微強一點的樣子。
這讓莫紫宸不禁哭笑不得。原來這個家夥在吞了一顆飼靈丹之後,才算是晉階到了一階啊……
她將洞府打開,發現嶽清歌居然站在門外,訝道:“掌門人何以親來?”
嶽清歌微笑道:“方才我於室中靜修,忽見島上香雲四布,雷電交鳴,這是有靈獸晉階之兆,猜測應是長老的靈獸吞了飼靈丹之後,有所進境,特地趕來看望。”
逗逗這時已蹲在了莫紫宸的肩頭上,它“嗚”的叫了一聲,向著嶽清歌揮了揮爪子。
嶽清歌開始並沒有往那裏看,在她的意識裏,能夠出現那樣天兆的,至少也是六、七階的靈獸才可以。這時,她不禁驚訝的指著逗逗說道:“難道長老的靈獸晉階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莫紫宸攤了攤手說道:“我也不知道,它吞了飼靈丹之後,就連樣子都變了。當年我得到它的時候,至今已過百年,它的樣子幾次變化,每一次都與先前不同。但直至這兩次,體內才算是生出靈氣。”
嶽清歌沉吟道:“妖獸晉階,自有脈絡可循,長老的靈獸,應該隻是修行的速度極慢而已。”她笑了起來:“獸族的壽命,遠比我們人類要長上許多,甚至能夠達到幾十上百倍,在長老看來,百年的時光已經不短,但於獸族來說,大概隻是滄海一瞬。”
她一邊說著,仔細盯著逗逗,忽然似是想起了什麽,沉吟了片刻,轉頭問身邊的姚南:“姚師弟,你看這隻靈獸,可覺得有哪裏眼熟?”
她用手指去:“你仔細看它的臉!”
莫紫宸也覺得逗逗這次的臉容變得有些怪異,隻是說不出奇怪在哪裏。
姚南看了許久,忽然靈光一閃,說道:“師姐,你是說,那幅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