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便開了幾次價格,但她一次又一次的提高,那老者卻隻是搖頭不允,莫紫宸不悅道:“我觀閣下並無誠意,若真心想要出售的話,還是你來開價好了!”
老者對她的語氣並不以為忤,微笑搖頭說道:“其實,隻要道友肯幫我一個忙,這枝龜苓香,我願意白送給道友!”
莫紫宸頗為驚訝,不過她並沒有馬上應承,而是說道:“若我力所能及,必當盡力。”
老者道:“此事對道友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目光炯炯的道:“不知道友,可是一位冰靈根的修士?”
他目光炯然,像兩柄利劍,像是能夠穿透莫紫宸的身體一樣。
莫紫宸也不遮掩,點頭道:“道友猜得不錯,不知請我何事?”
老者道:“我有一位朋友,他因為與一位大妖結仇,結果被其元丹中的火元之氣所傷,火毒深入髒腑,經久而難愈。我雖多方設法,想要為他祛除火毒,但苦於找不到一位冰係靈根的修士為助。如果道友肯助我友療傷的話,我願將此香贈予道友。”
莫紫宸微微點頭道:“這倒也不難,不過,可否讓我先見見令友?”
老者道:“請!”
他請莫紫宸轉到了岩石之後,莫紫宸才看到,在岩石後麵,是一個足有數丈方圓的山洞,被布置成小型洞府的模樣,一股寒氣撲麵而來。
她第一眼,便見到裏麵端坐著一位身高丈二的大漢。但他的身軀卻顯得極為消瘦,整個人瘦得隻剩下骨頭架子,膚色都呈赤黃色。
在他的四周,一絲絲的寒氣正不停湧來。老者說道:“我收集了此海中的寒月石,借此來壓製他體內火毒,不過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法子。”
莫紫宸點頭道:“能收集如此之多的寒月石,閣下已算為友盡心了。”
寒月石是一種異品靈石,它天生寒冰之氣,極寒無比,一般的修士都無法承受,而且也頗為難尋。莫紫宸當年曾尋到一些,將其用來修煉。不過借之以壓製火毒,但是頗為合用。
莫紫宸仔細的看了那大漢片刻,才說道:“我有把握化去貴友體內的火毒。道友可以去準備龜苓香了!”
老者一聽大喜,隨即便用有些不相信的眼神看著莫紫宸。
他其實也是病急亂投醫,他這位朋友,體內火毒糾結難鬱,他今日去坊市,實是要看有沒有機會,能夠尋些寒月石來,幫他壓製火毒。沒想到無意間見到了莫紫宸,他天生長著一副異眼,看出莫紫宸身懷冰靈根。這才想到請她相助的法子。
不過他也看得出來,莫紫宸不過隻是剛剛晉階到中期不久,隻想著憑借她體內靈氣,壓製火毒不再發作,好讓他慢慢的尋找醫治之法。沒想到莫紫宸卻誇下如此海口。
莫紫宸微微一笑:“怎麽,不相信我麽?我既然敢出口,自然就有能夠做到的法子。”
喬珺有些不滿的看著這位老者,在她心中,莫紫宸自然是無所不能的人。這人居然敢置疑於她,簡直是腦子進水了。
莫紫宸淡淡道:“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化解貴友體內火毒,不過,需要我以本身靈氣,流經他十二正經及奇經八脈,請道友考慮清楚吧!”
老者一聽,臉上頓時露出躊躇之色。
莫紫宸所說的法子,對一位修士來說,頗為凶險。這等於將自己體內的經脈,全都交由對方處置。如果對方想要暗下黑手的話,那麽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他與莫紫宸不過隻是萍水相逢,自然不會對她有這樣的信任。
莫紫宸道:“若道友不放心的話,我仍可以用法寶之力,幫貴友壓製火毒,不過若這樣的話,火毒將繼續深入髒腑,將來隻怕更加難愈。”說罷,她便不再多言,隻是靜靜等待這位老者的回答。
老者一時間猶豫難決,這時,那位一直閉目而坐的大漢卻忽然開口說道:“金兄,就讓這位女道友試一試好了。我相信她不會有什麽歹意。”
他睜開眼睛,向著莫紫宸望來。雖然形容枯槁,但他的眼神卻鋒銳無比。
莫紫宸向他頜首而笑,他亦看得出,此人目中的神色,帶著三分豪氣。
她拱手道:“道友請放心,我至少有八成把握,能夠治好你的傷勢!”
大漢哈哈大笑:“我不過是爛命一條,此身有何惜哉?當年我從小南極神光境中脫身之後,本來以為必死,沒想到還能苟延殘喘的活了幾十年,已經算是感謝老天了!”
老者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木兄!好吧,那就讓這位女道友幫你試一試。”
他轉身向著莫紫宸,微微躬身道:“多謝道友仗義相助,不管成與不成,這枝龜苓香,我都送與道友了。”
莫紫宸不禁一笑:“若不成功的話,我也沒有臉麵拿閣下這枝龜苓香。”
她肅容道:“請兩位為我護法!”
老者與喬珺全都退了出去,守在洞外,莫紫宸將指一彈,仙靈舟的寶光便向外飛起,將整洞全都罩住。
大漢看到她的寶光,略有訝色,不過並未出色,很是灑脫的說道:“請出手吧!”
說罷,他便盤膝而坐,手掌向外攤開,擺出五心朝天的姿勢。全身上下頓時變得一片空靈。若是閉上眼睛,幾乎感覺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莫紫宸知道,這是他將自己身心完全放開的表現,心中亦不禁對此人頗為敬佩。
她亦不多言,說道:“我要先為道友施針,將你體內火毒激發出來。或少有痛苦,還請忍受!”
大漢微微點頭,他低喝一聲,上衣便向外迸開,露出筋肉虯結的上身來。莫紫宸揚起手來,絲絲的寒氣便從指尖上迸發而出。
這是她以雪魂珠上寒氣所凝而成,又經她九玄元氣重化,玄妙無雙,她也不耽擱,數十道寒光,全都刺入大漢的體內。
白光一閃即沒,大漢的全身一震,額頭上幾乎是轉眼間,便現出了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全身上下的骨骼都格格作響。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顯然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但他仍強自按捺著,沒有發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