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也沒有在此地停留,隻與守門的修士交代了一句,便直接離開了霄靈島。
在霄靈島外,有著大大小小的無數島礁,莫紫宸隨意找了一處僻靜無人的地方,才解開禁製。
那三個人,這時頹然的站在礁石上,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一句話也不說。
喬珺這時才回過味來,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她憤怒的說道:“你們這些小散修,好大的膽子,連我家長老都敢戲弄,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三人不過隻是築基期的修士,見到喬珺一人獨行,才會想著要欺她一把,沒想到在她身後還隱藏著這樣一尊大佛,全都戰戰兢兢,中間那人忽然跪倒在地說:“其實這些事都是我的主意,與我兩個兄弟無關,前輩若要怪責的話,盡管衝著我來好了。”
莫紫宸淡淡一笑,說道:“我看你的易容之法,好像頗有獨到之處,並非普通隱藏氣息的法子,你可卸去裝扮,予我一觀麽?”
那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莫紫宸何出此言,便將自己身上的易容卸去。
莫紫宸留意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他手法頗為獨到,並非是簡單的隱匿靈氣,或者借助法器之力。而是似乎在臉上塗了一些奇怪的汁液,然後又借助一些器物,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老者。
隨著易容卸去,那張臉便慢慢露出一個青年模樣,最後,他取出一個小瓶,裏麵有著腥臭無比的綠色汁液,他吞了兩口下去,身上那股寂然死氣便消失不見。
喬珺瞪大眼睛看著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相貌俊朗,眉宇間帶著三分邪氣的青年,與先前那垂垂將死的老人完全不同。
莫紫宸看了他半晌,若有所思的道:“你這是上古機關術不成?”
所謂的機關術,其實包羅萬象,主要的法則,便是並非單純的利用靈力,而是借助各種器物屬性。範圍極廣。
這種易容之術,也屬於機關術的一種,而且他易容之後,絕難被人看穿。莫紫宸隻是猜測,這人不會以本來麵目見人,否則的話,她亦無法斷定他是否真的易容。
這青年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修為亦隻築基後期,他向著莫紫宸躬身拜倒,“在下姓施名無量,是外海的一名散修,無意得罪前輩,還請恕罪!”
莫紫宸揮揮手道:“你並沒得罪我。不過我想問你,你真的改良了青霄如意丹的丹方?”
施無量倒也乖覺,他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簡,躬身遞過,“還請前輩一觀!”
莫紫宸伸手接過,神念一掠,發現在玉簡之中,果然記載著青霄如意丹的丹方,下麵則是施無量改良之後所刻。
兩者頗不相同,大量難尋的靈草都被更換,但藥性居然還能剩下一兩分。莫紫宸沉吟道:“你這煉丹的手法,倒頗為獨特……”
莫紫宸看得出來,施無量的煉丹手法,應該自有傳承,他擅用五行靈氣煉丹,玉簡中所記載的每一種丹方,好像都經過他加以改良,大量運用各種五行屬性不同的靈草煉製。確實能夠收到奇效。
雖然說不上有多麽神妙,但卻是另辟蹊徑,讓莫紫宸大開眼界。她好奇的問道:“你這些煉丹手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一名煉丹師,或者修為不高,但在修仙界中,一般都會受到尊重,像他混得這麽慘,要出來借行騙謀生的,可也當真罕見。
施無量苦笑道:“這是我的家傳。”他語氣淡淡的,帶著些哀傷,“我祖父是一位小有名氣的煉丹師,後來他生下我父親,可我父親卻是身無靈根之人,我祖父不忍將他扔入凡塵,養了幾十年,我父親生下了我,後來他老死了,然後我跟著祖父生活,我們惹上了一個大仇家,從外海逃出來,也不敢暴露身份。所以,我也不敢輕易拿丹藥出來販賣。”
他深深向莫紫宸行了一禮:“前輩是善心之人,還請不要泄露我們的身份,晚輩感激不盡!”
莫紫宸順手將玉簡揣在懷裏,似笑非笑的說道:“你這話半真半假的,我也不知道有幾分屬實,不過我也不去追究。你得罪了我的晚輩,按規矩,總要拿出些補償來。否則的話,想離開可沒這麽容易。”
施無量聽出莫紫宸的語氣有鬆動之意,大喜道:“多謝前輩,這枚玉簡,我就贈給前輩好了,裏麵除了我改良過的丹方之外,還記載了一些難得的上古丹方,雖然材料難尋,但也不是不能加以改煉。手法亦被我記在其中,還請前輩觀閱。”
莫紫宸“嗯”了一聲,“我對你的易容之法十分好奇,不知你可否透露一二?”
施無量略一猶豫,莫紫宸的目光頓時變得冰冷起來,他身體輕輕一顫,忙不迭的說道:“這個不難。請前輩將玉簡予我。”
莫紫宸遞給他,施無量在手中按住,一道神念滲入進去,又遞還給莫紫宸道:“方法都記載於其中,隻是有些材料,尤其是隱匿體內生機之物難尋,我身上也沒有多的,隻有勞煩前輩了。”
莫紫宸接過玉簡,揮手道:“好了,這次就不追究於你,趕緊走吧!”
說罷,她也不多言,帶著喬珺便破空飛去。
施無量站在原地,看著莫紫宸的背影,久久不語。
這時,身後那兩個少年已經湊了過來,那個年紀較大的低聲說道:“少主,你怎麽就這樣任人欺負,還把家傳的玉簡都送給她了?”
施無量冷哼了一聲,這時他再也沒有在莫紫宸麵前時那種伏低做小的做派,臉色變得十分冷峻,眉宇間自有一股傲然氣勢,仿佛又變了一個人一樣。
“那女人分明已經訂住了我的那枚玉簡,在那個時候,我如果不將玉簡給她的話,隻怕她馬上就會察覺到異常,如果當場喝破我們的身份。雖然我不懼她,但是,你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