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飛身而下,一隻手已經接住了丹雲手中的陣器,隨後,她便不住足的向著空中飛去,再也不向下方看上一眼。
丹雲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她將身形一搖,身上發起一團銀光,轉瞬間,便已經變成了先前的那隻白鶴。驚得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尤其是方才一直與她禦敵的姚南。
他身為禦靈門的修士,居然沒有看出來,這個嬌怯怯,看不出修為的小姑娘,居然是一隻靈獸!
看她如今變身的樣子,難道是已經化形成功的大妖?
白鶴振開雙翅,飛身而下,比起烈火鳩的速度更要快上數倍,趕在它的前頭,一下子便將這株靈草銜走,然後毫不停留,吞入了口中。
錢霽雲百忙之中轉頭望了一眼,口中低聲咒罵了一聲:“是碧水幽蘭!”
他這時才想明白,莫紫宸應該早就猜到了,在烈火鳩的身邊,會伴生一株靈草,因此,她才會帶那個小丫頭過來。
她怎麽也沒想到,這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都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不單是一個遍身神通的修士,還有一隻已經化形的大妖!
他知道今日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亡命飛奔而去。
但莫紫宸的仙靈舟飛行之快,更勝於他,隻不過片刻,便已追到了他的身前,她並不多言,將手一揮,萬道寒光同時下落。
錢霽雲怒喝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莫紫宸淡然道:“我隻知斬草除根!”
錢霽雲一聲獰笑,他將身形一搖,手掌向著頂門一拍,天靈上頓時裂開縫隙,然後,三道血影同時於他的身上飛起。
莫紫宸心中大奇,這樣的秘法,與當年的雲清和倒是頗為相似。三道血影飛來,她感到錢霽雲身上的靈氣亦在消散,這是大耗元氣的保命之法。
血影擋在身前,錢霽雲的身體再次向前飛遁而去。
莫紫宸發動冰魄神光劍,但劍光在三道血影的身上幾次穿梭來去,隻是將它們身上的血色變得淡了一絲,但仍擺不脫他們的糾纏。
眼見錢霽雲的身影已經向著遠方逃去,莫紫宸心中忽然一動,她將手指一彈,兩朵乾藍冰焰再度飛起。
以她現在的修為,最多隻能同時發出兩朵冰焰而已,澄淨的火焰在空中飛揚,淡藍色的弧光飛起,圍著四周一繞,那三道血影如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麵現極大懼色,一轉頭,便向著遠方逃遁而去。
莫紫宸將手指去,冰焰便向前飛去,火焰的去勢,遠比三道血影的飛行速度要快上許多,轉瞬間便將其圍住,向內一合,發出“撲”的一聲輕響,便將血影煉化為虛無。
已飛至遠處的錢霽雲忽然感到心頭大震,體內的精氣大損,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差一點從空中掉了下來。
他轉頭一看,見三道血影已被絞殺,臉色大變,驚呼道:“你……這是什麽神通?”
莫紫宸麵色冷峻,她飛身而來,劍光向前指去。錢霽雲一咬牙,在他的身上,忽然有一圈淡淡黑色光芒升起,丹雲清脆的聲音在莫紫宸的耳邊響起:“姐姐小心,他要自爆元丹!”
她吞下了碧水幽蘭之後,體內鬱積之氣已被盡掃一空。
莫紫宸在事先,就已經和她有所溝通。
莫紫宸曾在典籍中看到過記載,凡烈火鳩所在之處,必有冰係靈草的存在,而且極有可能是地上品甚至天品的靈草,比起紫荊草來,還要更勝一籌。不過烈火鳩不到萬不得以之時,不會讓這株靈草的位置現世,因此,她才沒有讓丹雲立下殺手,而是將烈火鳩逼到不得以之時,錢霽雲欲將烈火鳩放出糾纏,以便脫身,沒想到莫紫宸還有藏在後麵的殺手。
丹雲本身的靈力就偏於水係,這株碧水幽蘭,對她的體質極為合用,她吞下之後,再結合莫紫宸所煉的天靈丹,化形之後所受的傷勢,已經痊愈大半,她這時重化本體,兩翅張開,一身神通盡在掌握,劃破天際,破空而來,看到錢霽雲身上那團黑色靈光正要向上爆起,將長喙一伸,便將那團黑色靈光徑直銜了去。
隨即她便飛上了天空,巨大的爆炸之力在空中轟鳴。錢霽雲的整個身軀,全都已經被炸成碎粉。莫紫宸向後退去,免得被氣浪所波及。
她的心中有些遺憾,本來她想將錢霽雲抓住,逼問一下他身上血煞陰魂絲,以及那三道血影的來曆。沒想到卻沒留下這個活口。
丹雲從上空飛下,重新化作人形,臉色微微潮紅,像有些氣力耗盡的模樣,莫紫宸問道:“你沒事吧?”
她搖搖頭:“我吃了那株碧水幽蘭,已經沒事了!”
莫紫宸轉頭看去,發現四件陣器已將烈火鳩困住,它失了元丹,這時已經漸漸委頓,丹雲笑道:“它看到我化形之後,已經不敢作聲了!”
獸族天生最為崇拜強者,這隻烈火鳩隻是七階,見到了八階的大妖,自然隻有俯首帖耳的份兒。
莫紫宸忍不住笑道:“你這樣子,是要把它收來當手下嗎?”
丹雲撇嘴說道:“看它那樣子,長得那麽難看,誰會稀罕。就讓它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
兩人飛身而去,落在嶽清歌等人之前。
這時,段清霄已被嶽清歌和姚南聯手製住,他被一條金色的繩索捆住,臉上滿是不忿之色。被禁在空中,頹然不語。
不過,莫紫宸看到,在他的眼中,仍帶著一絲希冀,看向遠方。
莫紫宸的心中不禁發出一聲冷笑,這家夥,是期待錢霽雲來救他嗎?
也不知道當年禦靈門的那些長老們,是怎麽培養出這麽一個廢材來的,就算他資質尚可,但心性卻比嶽清歌差得太多了,難怪他坐不上掌門的位子。
嶽清歌眼中的神色很是複雜,她看著段清霄的眼神中,帶著失望。
莫紫宸與丹雲落在身側,她也不說話,隻是看著他們。
段清霄見莫紫宸歸來,頓時露出失望之色,嶽清歌淡淡道:“段師弟,我想,那位錢兄,不會再回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