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和本來正向著秦川衝至,但他終究是慢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秦川將玉冊拿到手中。
他呆呆的愣在了半空,喃喃道:“怎麽可能?”
明明混元罩是四神器之一,水火不侵,刀劍難傷,他們在此地爭奪數次,幾次易手,差一點便墜入流沙之中。但都沒有能夠將其開啟。
沒想到現在,卻被莫紫宸一手揭開。
那小姑娘,她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其實就連莫紫宸現在也無比費解,她也不知道為何宙光盤與混元罩居然會相互吸引,然後兩者的靈光一觸,便於同時湮滅化去。
宙光盤這時已經縮至極小,靜靜的浮於空中。她下意識的一把將其抓在了手中。與混元罩同時收入手鐲之中。
秦川這時已經握住玉冊,他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笑容。見雲清和停於空中,他便冷冷道:“雲清和,掌門信符在此,還不拜見?”
他將玉冊揚起,那枚金章之上,閃出一道燦爛光輝,金光飛揚於天際,雲清和慘呼一聲,身前如受無形的重擊一般,頓時便從半空中跌了下去。
這就是太華宗金章玉冊的玄妙之處。
它不光是記載本門傳承以及秘法的典籍,更是一件極為厲害的法寶。尤其對於曾身為太華宗的弟子,天然便有著壓製之力。也正因如此,金章玉冊,曆代隻能由掌門人所持,一代代的傳承下去。絕不可能落入人手。雲清和不辭辛苦的欲得三典,也正因如此。隻要得到金章玉冊,憑他的修為,就可以完全壓製秦川,再次開宗立派,重收弟子,都在他一念之間。
但現在,似乎這些希望,盡要成空。
他回頭望去,四周風沙,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卷起。天空映起一抹殘陽如血。
雲清和低聲道:“莫非是天要亡我麽?”
遠在千裏之外的戎敦,這時忽然站起了身來,它縱聲大笑,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得意神色,“譚仙子,你等待已久的時刻終於到了!”
他聲音陰冷的道:“九玄真魔大陣,已到開啟之時!”
譚紫蕭嬌聲笑道:“我也想看看,他們在見到我們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戎敦哈哈大笑,他飛身而起,縱於空中,忽然間一張口,數滴精血同時被它噴了出來。
精血飛至空中,它的臉色頓時便蒼白無比,但雙手仍在不停的劃動法訣。
他的手指連劃,那一滴滴的精血,便於空中飛快的擴展開來,化作一個個形態各異的身影。
這些身影見風便長,轉眼間就變得有數丈高,每一個都麵目猙獰,有如厲鬼。它們懸於空中,口中不停的發出吼聲,一副無比桀驁不馴的樣子。
四周無盡的風沙卷起,整個七風穀,千裏沙漠,都不複先前的平靜,沙塵從四處卷起,如要遮蔽天地一般。
戎敦取出太白戈,揚於空中,寶光向下壓製而去,譚紫蕭的手中,亦取出了一麵圓鏡。
她這麵圓鏡,如古銅所製,看上去光華黯淡,毫不起眼。
在圓鏡上刻有日月星辰,花鳥草蟲,似乎天地萬物,上至巨獸,下至蜉蝣,全都刻於這一鏡之上。
譚紫蕭麵色肅然,她雙手緩緩轉動寶鏡,九道毫光同時發出。
兩者於空中合力,那七隻厲鬼,本來作勢欲撲,終於被壓製了下去,它們微微向著戎敦躬身。
戎敦縱聲大笑起來:“譚仙子,多虧有你這九宮玄元鑒在手,否則的話,還真不能壓製住這些兔崽子!”
它單手向前一指,喝道:“去!”
七道鬼影飛身而起,轉眼間便沒入虛空之中。
四周卷來的無數風沙,這時已將天空盡數布滿,天光全都遮蔽起來,茫茫一片。
而在天空之上,這時卻忽然出現了七個洞口。
在每一個洞口之中,都出現了一麵獵獵的大旗。七道靈光同時向下飛降,整個七風穀都陷入了動蕩之中。
戎敦與譚紫蕭一閃身,便已在空中消失了蹤跡。
在煉寶窟中的眾人,全都站起了身來,他們都感應到了七風穀中所發生的劇變,杜觀雲有些擔憂的道:“師姐,不會發生什麽事吧?”
林詩蕊目光凝視著那處風口,一個巨大的圓球這時浮於空中,裏麵似乎正卷起無數風沙。
她眉頭微蹙的道:“我方才似乎有所感應,秦師弟的氣息隱隱從裏麵流瀉出來,但剛才又失去了蹤跡……”
她的話音未落,那足有數丈方圓的巨大風眼,忽然向外齊爆,無數流沙頓時便傾瀉而出。
秦川以金章玉冊之力,擊退雲清和,正要去與沙播略和江展鵬等人會合,他如今三典已經到手,正準備借天靈梭之力脫身,但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悄然臨近。
在虛空中,不知何時已經裂開了縫隙,七麵大旗出現於空中,形成了筆直的七條風柱,向下落來。
風沙狂卷,這一次的威勢,比起先前何止增加了數倍。
秦川一手抓住莫紫宸,飛身而上,這時漫天的風沙卷起,就連天靈梭都被吹得搖晃。
江展鵬大聲疾呼道:“秦宗主,快避入梭中!”
秦川剛飛至半空之中,七道光柱已經形成旋風,正沒入中央的流沙眼中。
隨後,整個流沙之眼便同時爆開。
無盡的風沙向外急瀉,其中更伴隨著強大的吸力。秦川勉強在半空中剛要定住身形。他忽然看到風沙之中,有兩個淡淡的影子,不知何時悄然而至。
他的心頭閃過極度的危險之意,飛身向前撲去,便見一道毫光從身後直落,方圓數丈之內頓時便被震成齏粉。
莫紫宸一轉頭,已經看到空中的身影,她驚聲呼道:“是譚紫蕭!”
譚紫蕭這時已經現身出來,雖然黃沙四布,但仍不掩其嬌容,她輕聲笑道:“秦兄,沒想到小妹亦在此處吧?”
秦川的眉頭一挑,他早就猜到,雖然法華宗這次兩位元嬰祖師都不可能出現,但譚紫蕭主持此事已久,必會親來,鄭錚的出現,亦證明了這一點,隻是不知為何,在眾人幾次鬥法之中,她一直隱身在側,並未出身,原來是等待著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