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鷹早就在等待這個機會,一聽此言大喜,振動雙翅,便向著山穀中飛去。
譚紫蕭亦道:“鄭師兄,想必你也等得苦了吧?”她臉上露出微笑,“五十年前的瀛洲之戰,我尚未有片刻敢忘。你的斷臂之仇,不知是不是可以報了?”
她將手一揮道:“你去暴風之眼處,想辦法奪走定神珠!”
鄭錚早就等著她說這句話,聽了譚紫蕭的命令,隻向她一拱手,便帶著門下眾師兄弟,飛身而去。
譚紫蕭望向遠處,神色悠悠道:“來吧,人越多,越熱鬧越好。然後,我們就可以開啟九玄真魔大戰了。看看到時候,到底是誰生誰死?”
白鶴口銜化靈符,直上九霄空中。在上空,一個白衣公子已經現身,正是江問卿。白鶴從他的身邊飛過,他一手接過化靈符,轉頭道:“依靈,多謝了!”
依靈在上方現身出來,她落到白鶴的身上,向著江問卿微笑招手,然後便駕鶴而去。她此行,隻是為了幫自己愛人的忙,這時便算完成了任務。並不想參與這些門派之間的爭鬥。為自己在千絕雪峰上的母親惹來麻煩。
她又向著莫紫宸招一招手,白鶴於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軌跡,隨即,她便從七風穀中離開。
江問卿拿走化靈符,身形便向下疾飛而去,口中大聲呼嘯起來。
一道靈光自天上破空而來,斜飛至他的身前,裏頭傳出賀瀾的大笑聲:“江大哥!”
他與海青嵐合力,駕著天靈梭,疾飛而來,時機趕得恰到好處,就在江問卿剛剛接到化靈符之時。
江問卿的身形從空中疾飛而下,正好與他碰個正著,低身鑽入天靈梭中,隨後天靈梭便向著穀口下方飛去。
天靈梭的速度奇快,在半空中橫劃了半個圈子,將正往上衝的眾人全都避過,貼地斜飛,向著風暴之眼所在的位置飛去。
誰也沒想到,居然是北地三族的幾個年輕後輩,突如其來,將化靈符奪走。
江展鵬不禁大笑:“這幾個小子!”
賀至琰笑罵道:“真是臭小子!”
海大娘頗為欣慰的說:“他們都長大了啊……”
天靈梭向著風暴之眼衝去,江展鵬當機立斷,喝道:“你們攔住他!”便轉身飛去接應。荊冷嚴將眼睛眯了起來,看到天靈梭已經衝向了風暴之眼,厲聲喝道:“青木遮天!”
他將手向著空中一舉,那根竹杖在離開了林詩蕊的糾纏之後,又重新飛回他的手中。他單手握緊竹杖,將口一張,一滴精血便噴了上去。
竹杖被精血所浸,頓時變成了一棵巨樹,深深的插入地麵之下,無數的枝蔓向著地底飛快鋪開,荊冷嚴大吼一聲,整個人像是與巨樹融為一體一般,橫著向身前撞去。
賀至琰與漲大娘兩人不敵他的全力攻擊,被震得向著兩邊跌去。
荊冷嚴深吸一口氣,雙掌猛向前伸,無數的枝蔓瘋狂的向前生長而去。
而他本來就皺如雞皮的皮膚,更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蒼老下去。
隻不過一轉瞬間,他就已經變成了一個滿頭白發,幾乎連牙齒都要掉光的老人。
體內的生氣,像是全都已經斷絕了一般。
而巨樹卻像是得到了某股神秘力量,開始飛快的生長起來,隻不過頃刻之間,枝蔓就已經布滿了地下,根須更在飛快的向前延伸而去。無數根枝條飛向空中,向著江展鵬的身後飛去。
江展鵬的臉色頓變。
他沉聲喝道:“你這是不計後果的摧發寶樹生機,難道你不想要這棵寶樹了麽?”
荊冷嚴毫不答話,隻是不停向前,江展鵬迫不得已,停住身軀,回過身來,揮動金鴛剪,向襲來的枝條全都剪斷。
但身後飛來的枝條何止千萬,他擋住的不過十之一二而已,剩下的枝條,已經從他的身前飛過,徑直卷向了天靈梭。
荊冷嚴停於空中,大喝一聲:“定!”
巨樹深深的戳入了地麵之下,於空中挺得筆直,無數的枝條將天靈梭一起卷住,根根繃得筆直,天靈梭被這一扯,居然生生的被扯停於空中!
這時,他才真正顯示出北地第一散修的氣魄來。
他的眼中煥發出十足的神采,喉間低低的吼道:“誰也別想和我搶……”天靈梭被扯得停於空中,他的身形已如一隻大鳥般飛撲而去。
江問卿當機立斷,叫道:“棄梭!”
他們三人,手持化靈符,已從天靈梭下飛身而出,荊冷嚴正從身後撲來,江問卿一把將化靈符抓到手中,叫道:“你們兩個速退!”
三人交情深厚,彼此間又多次聯手作戰,極有默契,賀瀾與海青嵐聽到他這一聲喝,便向著左右飛去,江問卿則向前疾飛,衝著風暴之眼而去。
江展鵬被巨樹所困,荊冷嚴在身後疾追而來,而其餘人,都至少差了十數丈之遠。
但在風暴之眼的下方,卻並非沒有人。除了正在鬥法,難分勝負的秦川與楊溢之外,還有持劍而立的任庚新與莫紫宸。
她見江問卿向著風暴之眼飛來,催動靈訣,伸手一招道:“來!”
這時荊冷嚴已快要追到江問卿的身後,他見勢不可為,便揮手向前一拋道:“接著!”
莫紫宸發動禦寶訣,一道金光如電,已將化靈符吸到了手中。比起荊冷嚴更快了數分。
她也不停留,揚手便將化靈符向著風暴之眼拋去。
口中已喝道:“以我之力,七風洞開!”
荊冷嚴飛身趕來,卻仍是遲了一步,化靈符,已被莫紫宸拋入風暴之眼。
他厲聲喝道:“你……”
隻說出了一個字,後麵的話卻又生生咽了回去。
這張化靈符,是他們按古簡上所記載,窮百餘年之功,合三大家族,以及桐城之力,煉製而成,普天之下,就隻能這一張而已。隻有持此符護身,才能夠進入風暴之眼。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爭奪得如此激烈。
若是這張化靈符被擲入風暴之眼,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先前的辛苦,全都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