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破開,一個大頭從下麵伸了出來,正是鞠二。這時他滿臉風塵,一見莫紫宸,驚喜的叫道:“紫宸,你沒事吧?”
莫紫宸來不及寒暄,“我沒事,大家都怎麽樣?”
鞠二伸手向前一指,“秦師兄已經殺向法壇,去破天魔誅仙劍。”
他臉色有些黯然的道:“姓陶的立於法壇之上,連發九劍,將天雷陣的陣型擊散,我們現在隻能各自為戰,而他們,卻可以借著乾坤六合大陣的威力,現在,除了師姐還能勉強支撐以外,其它人都快要支撐不住了!”
莫紫宸轉頭看去,在朦朧的霧氣之中,發現眾人都已經陷入了苦戰。林詩蕊以一敵二,雖然有化龍璽之助,但仍然被殺得步步後退。被雲清和的三個血色化身所圍,似乎已支撐不了多久。
不過她也同樣將這兩個強敵纏住,眾人各自為戰,形成一個個的小小戰團,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
莫紫宸低聲道:“鞠師兄,你有什麽打算?”
鞠二將手一伸,在他的掌心處,是一尊金光燦爛的小鼎,正是他在古墓中得到的戊鼎:“我已經發現,此鼎別有玄妙之處,憑借此鼎之力,可以深通地下。陶見性所立之法壇,為乾坤六合大陣的坤位,防護極為嚴密,根本無法攻入。”
莫紫宸眼睛一亮道:“我們走地下!”
鞠二道:“不錯!我已經發現,地底有一條靈脈極深,靈氣不穩,蠢蠢欲動,正好借此攻入。隻是憑我這一鼎之力,略有不足,你能來就最好了!”
莫紫宸從懷中取出另外一尊戊鼎,兩鼎合一,頓時便光芒大做。地麵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兩人飛身衝下。
而秦川此時,正拚命的向著法壇之上殺去。在他的四周,無數的鬼影紛紛浮起,一道道的獸魂於空中穿梭不停。四周不停的傳來陰風,將人的骨頭全都凍透。
窮極淵,當年是人族與妖族的大戰之所,七風穀更是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妖獸的屍骨。
乾坤六合大陣一經發動,萬千獸魂以及凶神惡鬼,當年所遺留的死靈,全都被調動而起。
這時山穀中陷入混戰,唯一能夠控製六合大陣之陣眼的,便隻有立於法壇上的陶見性一人。而他直接控製九口天魔誅仙劍,更是壓製天雷陣的無上利器。
如今他居高臨下,看到秦川正不停的向著這裏殺至,臉上也不禁變色。
“此人居然強悍若斯!”
無數獸魂在秦川的身邊飛蕩,但他單手執雷神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以摧枯拉朽之勢,滾滾向前。殺得遍身浴血,已經不知有多少獸魂,加上那些廢棄陶俑,倒在了他的腳下。
不過他並非是單人隻力,在他的身邊,還跟著沙播略。
這位西夷王子,他手執貝葉靈竹,緊隨在秦川的身邊,看到有獸魂或者鬼影飛至,揚頭便是一擊。靈光飛射,便將對方打得粉碎。
不過已混戰至此時,這位剛來時還風度翩翩的王子,也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風采,頭發變得散亂,一頭金發上,染上了無數的汙跡。
這時,一隻箭忽然破空飛來,徑直飛向秦川的後背。
沙播略喝道:“秦兄,小心!”
他手中靈竹揮起,向空中擲去,一道青光飛去,將那支長箭擊落。靈竹飛回他的手中,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道細微裂紋。
沙播略大為心疼:“好厲害的陣法!”
秦川頭也未回的道:“這裏當年曾是人皇煉古陶之地,後來又有數位古修於此地煉寶。所遺之物,並非僅有那九口天魔劍而已。這支長箭,也不知是何人所遺之寶。隻是時間倉促,他們來不及盡數重煉。”
他低聲道:“沙兄,多謝了!”
沙播略一愣,隨即笑道:“反正我也趟上了這次渾水,想再抽身也晚了,索性就殺它一個痛快!”
無數鬼影已從身前飛來,沙播略大喝一聲,向前飛去,靈竹護持於身前,左手一揚,五個如手鐲般的金環已經出現在他的手腕上,向前一揮,數道金光崩現,頓時便將那些鬼影震得粉碎,化於空中四散。
秦川臉色一變道:“金剛伏魔圈?”
沙播略回頭,咧嘴一笑道:“不過是仿古修之寶重煉的故物,算不得什麽。”五個金環飛於空中,金光崩碎之後,在前麵已經殺出了一條通路,沙播略道:“我為你守住身後,你殺上去!”
秦川欣然道:“好!”他手持雷神劍,便飛身向前衝去。
荊冷嚴與雲清和雙戰林詩蕊,雙方已經激戰了近半個時辰,但林詩蕊死死守住了這處門戶,他們半步也無法向前。隻能眼睜睜看著秦川殺向法壇。
荊冷嚴以神念傳聲道:“雲老弟!現在六合缺位,六合大陣不能施展出最後的威力,你找來的那個幫手呢,為何遲遲不至?還有譚仙子,難道她也要坐壁上觀?”
雲清和冷冷的道:“譚紫蕭那個人,向來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尤其是經曆了五十年前的瀛洲之戰,她更加不會親自出手。她雖然在背後做好了一切,但卻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親自出麵。若是她出麵的話,除非是秦川死了,她來分潤好處,或者……”
他陰冷的道:“我們死了之後,她來給我們收屍!”
他大喝一聲,硬接了林詩蕊於空中的一擊,飛身而下道:“至於我找的那個幫手,其實他已經來了,現在就在穀中!”
荊冷嚴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麽意思,如今已到關鍵時刻,為何還不讓他出手?如今天雷陣已破,隻要我們能夠將其各個擊破,此戰可操必勝!”
雲清和道:“六合大陣,原本便有一處隱位,不知其所留,不知其所去,可發雷霆一擊之效,來時翩若驚鴻,動則如雷霆一擊,這才是我請那位幫手來的真意。現在,還沒有到出手的機會!”
荊冷嚴道:“何時才是機會?”
雲清和道:“等秦川出最後殺手的那一刻!”
他陰慚慚的道:“程清玄那個老家夥,平時與人鬥法的時候,最喜歡留一處暗手,我不相信他最鍾愛的弟子,沒有學到他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