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在瀛洲激戰,戰局僵持的時候,雲清和忽然出現,立施殺手,逼著林詩蕊現出原身,如果不是秦川及時趕至的話,說不定瀛洲當時就已經易主。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是早有準備,專等著他們幾個來的?
四周一片空空,並沒有任何人回答,莫紫宸也沒有感應到有人存在。
她的目光遊動,發現秦川正盯著眼前的這棵古樹。
忽然間她的耳邊響起了秦川的傳音:“跟著我!”
隨即,他的身形飛撲而下,一隻大手,徑直向著那棵枯木的頂端壓去。
在他的五指上,像是同時出現了一道金光燦爛的符印,雷光閃動,霹靂之聲不絕,大手印頓時在空中變得有數丈之大,四周隱隱傳來了雷聲陣陣,天空中陰雲密布,似乎隨時都會有暴雨降下。
五雷天罡正法!
這是太華宗中最為高深的不傳之秘,隻有掌門人一係的親傳弟子才能修行,而莫紫宸由於體質所限,至今也無緣修習,在太華宗所有弟子之中,煉成此術的,隻有秦川一人而已。
當年他在瀛洲之戰時,隻一掌,就將天衍宗的宗主鄭錚劈得像死狗一樣,現在數十年過去,他的五雷天罡正法,似乎更見威勢,隻這一掌劈下,便能夠直接引動天地元氣。
在古木上,忽然間也有一記大手印飛了出來,與秦川的手印在空中相觸,兩者一碰,便出一記震天價般的巨響之聲。
一道雷弧從兩手相交之處崩射而出,飛快的向著地麵流瀉而去,像是將整個地麵全都翻卷過來了一樣。
秦川的身形向後連退數步,在巨樹的上空,已經有一位老者現身出來。
他青袍白發,身材高大,麵色不怒自威,正是雲清和。
這是莫紫宸第二次見到他。
數十年不見,他並沒有絲毫的老態,而且目光炯炯,似乎修為比起先前還要更進一步。
莫紫宸隻用神念在他的身上一掠,便已了然。
這些年他的進境,居然並不在秦川之下。
雲清和隻是用眼角的餘光,瞥了莫紫宸一眼,對於她這樣的小角色,他簡直連看一眼都欠奉。仰天大笑起來:“秦川,我還以為過了幾十年,你能夠長進一些,沒想到還是這樣的不成器,真是辜負了當年我那位師兄,對你這樣看重。看看你們太華宗的這些成色,連什麽阿貓阿狗的都出來闖蕩,這樣嬌滴滴的小姑娘,也不怕在窮極被妖獸一口吞了?”
秦川對他的譏諷並不動怒,他在對敵的時候,便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心如止水,沉靜不波。
或者說,不光是在對敵,在麵對任何事情的時候,都是如此。在這世上,能夠撩動他心弦的,也就隻有莫紫宸一個人而已。
莫紫宸從秦川的背後閃身出來,站在他的一側,隻比他略退後半步,反唇相譏道:“是嗎,我倒沒發現哪隻妖獸吞了我,倒是你,老人家,還走得動嗎,上次在瀛洲,要不是走得快,早就筋斷骨折啦!”
雲清和哈哈大笑起來:“小丫頭,徒逞口舌之利。你把這次窮極之行,當成觀光了嗎?這裏可是上古十大凶地之一,凶靈惡煞盤聚無數,你們也真有膽,居然真的敢來這裏尋找三典。就不怕沒命回去?”
秦川淡淡的道:“五十年之約近在咫尺,閣下就真的連這一刻都等不得。還是說,你怕我們真的尋到三典,從此之後,再也沒有手段能夠製衡我們?”
雲清和冷哼道:“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我修行日深,晉階金丹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從娘胎裏出來呢。當年我遊走天下,窮極也曾來過三次,對於這裏的艱險,遠比你們了解要深得多。”
莫紫宸笑嘻嘻的說道:“是啊,可是現在,你跟我師兄的修為差不多,這些年的歲月,你都修到狗肚子裏了嗎?”
輸人不輸陣,不管能不能打過這個老家夥,至少在言語上,她可不會落了下風。
雲清和哼了一聲,用手向下一指,“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他冷冷的道:“這裏名叫困龍灘,當年靈魔大戰的時候,有人親手在這裏斬殺了一條龍!”
他沉聲道:“那可不是號稱具有神龍血脈的那些阿貓阿狗,而是真正具有五大神獸中神龍血脈的嫡係後裔!”
秦川冷冷的道:“來吧,我看看困龍灘,到底能困得住誰!”
雲清和哈哈大笑起來:“我也要看看,你帶著這麽一個累贅,到底還是不是我的對手?”
他冷笑道:“程清玄那個人,向來偽善,號稱師徒兼愛,視之如一。專門講那些沒有用的什麽同門情誼,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會拋下這個小丫頭?”
秦川的麵色冷峻,並沒有為他的言語所激怒,但在莫紫宸的耳邊,卻已經想起了他的神念傳聲,“回頭,你不得離開我身邊,更不許做什麽傻事。放心,憑他一個人,還奈何不了我!”
莫紫宸亦以神念回道:“放心吧師兄,我會給那個老家夥好看!”
她也要讓人看一看,莫紫宸不是永遠都躲在他人羽翼之後被庇護的人她同樣可以,鳳鳴九天!
雲清和斷喝一聲,他的身形飛快的向著高空拔去,雙手同時下壓,四周雷聲震動,一道道的雷霆光柱已經衝天而起,莫紫宸道:“你在這裏早有埋伏?”
秦川的眉間一凝,“你……是不是知道三典的下落?”
這裏是通往聖陵的必經之路,他既然能在這裏設下埋伏,也就意味著了解了秦川的去向。
雲清和遺憾的道:“窮極之中,天機難測,就算天機演算之法,在這裏也全都會失效,我如果早就知道你會來這裏,集齊眾人設下埋伏,你還能逃得了嗎?”
秦川淡淡的道:“就算你知道三典的下落,也沒有用……因為,你沒有掌門信符,不受曆代祖師神念心印所傳,就算三典在前,你也無法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