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見性心中笑起來,這女子,明顯是色厲內荏,試圖用話語將住自己。他也不多話,隻是說道:“如果印證這並非靈空劍,我自會向你賠禮!”
說罷這句話,他便飛身而起,一隻巨掌,已經飛快的伸向了空中。
他並沒有直接去抓這柄劍,而是兩手在空中不停連揚,一道道的法訣便飛快打出,無數道的靈光,幾乎是同時貫注到了靈空劍之上。
他之所以如此有信心,因為這件當年他們兄弟五人所同煉的法寶,除了按慣例,將煉器師本人的神念心印加注於其上之外,還有另外旁人所不知的秘密,他敢肯定,這個小丫頭,一定不可能將其參透……
一道道的靈光飛入其上,但那巨劍仍靜靜的浮在空中,那些靈光,便如泥牛入海一般的不見動靜。
陶見性瞪大了眼睛,他這時已經飛至極近之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這柄巨劍的真容。
從外表上看,與當年自己所煉的法寶,根本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但他卻有直覺,這一定是自己當年所煉之劍!
可是……怎麽全然感應不到裏麵的神念心印?
他身為金丹期的修士,又離法寶如此之近,自然可以感覺到,這並非是莫紫宸有意以法術遮掩,而是在這巨劍的裏頭,根本就沒有自己的神念心印。
他猛地轉頭,瞪大眼睛的看著莫紫宸。
她是用什麽樣的秘法,居然生生將自己的神念心印從靈空劍中抹了去?
這根本不可能!
這已經顛覆了煉器師的常識!
他一轉頭,便看到莫紫宸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仿佛是正在譏諷著他一樣。
你這個金丹修士,煉器大師,怎麽對我這麽一個築基期的小修士,都無可奈何?
他的目光炯炯,如欲噴火一般,凝視著眼前的巨劍。
不單自己的神念心印被抹去,而且,當年他們五人煉器之時,封存於內的……
他的目光冷峻無比的盯著莫紫宸。
這女人,到底用了什麽手段?
他飛身退後,落到荊冷嚴的身側,低聲道:“大哥,一定要將他留下來!”
荊冷嚴眼中微露詫異之意,“不是靈空劍?”
陶見性搖頭道:“我敢斷定,那就是我們當年所煉的靈空劍,但她居然不知道用什麽秘法,將我原本留在上麵的神念心印全都抹了去,現在除非是強行以法力再度洗煤,否則的話,就算是我本人,也無法再運用這件法寶。”
荊冷嚴沉聲道:“那麽,當年我們……”
陶見性搖搖頭:“一並被抹了去,不知收攝於何處!”
荊冷嚴淡淡的哼了一聲,他忽然間睜開眼睛,眸子中頓時精光四射:“好吧,那就留下她!”
莫紫宸這時伸手一招,便將巨劍又重新抓到手中,向著身前一拱手笑道:“幾位前輩,既然你們已經印證過,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她本來沒把這當做一回事,她敢回到桐城,自然是可以篤定,她以通寶訣所煉的靈空劍,不會在眾人之前露出馬腳。當年她已經做過極為嚴格的檢查,確認在靈空劍之中,沒有一絲一毫陶見性所留下的神念心印存在,然後她又再度洗煉,將靈空劍改頭換麵,化去原身,除了留有法寶原質之外,外形已經大為不同。就算他萬一有所懷疑,也發現不了其中的蹊蹺,最終隻能眼看著自己離去。
她這時還不知道,荊冷嚴已經與譚紫蕭達成協議,要對付她們太華宗的事情。在她的心中,並不以為桐城這麽一個散修聚集之地,在不占理的情況下,敢公然向太華宗挑釁。
她隻想交代幾句場麵話,再行離開,可下一句話還沒有出口,荊冷嚴隱含寒芒的目光,已經向她望來,揮起手中的竹杖,四周頓時巨木連天,似一大片的森林連綿而起,頓時便將她從頭到腳的罩在了其中。
無數的乙木靈氣肆意衝擊而來,讓莫紫宸根本無法脫身。憑她此刻的修為,就算再有出奇的手段,也不能與五位金丹期修士相比。更何況在這五人之中,還有一位是早就金丹圓滿,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能夠晉階元嬰的大修士!
荊冷嚴冷冷的道:“老三,布下陣法,封住四方,不要讓桐城中的人,發現了此地動靜。我們先將這女人帶回去!”
莫紫宸抬頭看去,日已西斜。就快要落到地平線之下,隻留下一抹天光。
這時,秦川似乎也心有感應一樣,抬起頭來,看向與莫紫宸所望的同一個太陽。
一抹夕陽,這時正斜斜的落下,天空中隻剩餘暉。一直在盤膝而坐的他,忽然間似有感應一般的睜開了雙眼,目中精光四射,陡然間飛起,便向著北方的天空中射去。
莫紫宸這時已完全被乙木靈氣所困,包括那柄靈空劍,全都被漫天的巨木光影與青氣裹住,荊冷嚴那根竹杖,是他以本身元氣所滋養出來的本命法寶,兩者相輔相生,變化萬千,遠非莫紫宸所能抵敵,他將竹杖一拖,漫天靈光便帶著莫紫宸向桐城中飛去。
另外四人,同布陣法,在一旁遮掩,在天空之中,一片天高雲淡,居然絲毫氣息都沒有外泄。這份遮掩的功夫,幾乎已不下離朱成鏡。
這時,秦川已經從半空中飛來。他橫空而來,見腳下白雲流動,絲毫不見異樣。
秦川停在空中,凝眉四顧,向下望去。隻沉默了一瞬,便舉起手,握掌成拳,重重的一拳向下轟擊而去。
一拳所至之處,整個天空都像要被打裂了一樣,漫天靈光飛射,無數棵的巨木不停的傾倒下去,凝為一團青光,便在空中爆碎。
荊冷嚴的身形頓時便在空中現身出來,他手中所拿的那根竹杖,這時上麵已經出現了一道裂紋,本來還算繁盛的葉子,也變得枯黃起來,片片向下飄落。
另外四人也同時現身,莫紫宸站在空中,四周的巨木被這一拳轟得如飛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