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屬下派出去的八名弟兄,都是城衛軍極厲害的高手,都有接近築基圓滿的修士,他們分成四隊,在深山中尋找,但是三天以來,一直都沒有回報。方才屬下才接到稟報,在我們建於山中的營地前,發現了他們八個人的腦袋!”
陶見性的臉色不禁一變:“大膽!”
兩人都跪倒在地,有些惶恐的說道:“屬下有罪!”
陶見性站起身來,他的臉色鐵青,麵沉如水,“誰有這樣大的膽子,敢擅殺我桐城中人?要知道,就算是北方兩大教中的高手,也要對我桐城有所顧忌。除非是那些自恃法力極高,行事肆無忌憚的散修。嘿!”
他沉聲道:“帶我出城,去實地看一看!”
他剛要起身離開,忽然間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說道:“你們派幾隊人手,不分晝夜的盯著明陽山,隻要見到那裏有任何異動,不管是何事,速速來回報我。去吧!”
兩名統領不敢有所異議,躬身告退而去。隨後,他們便派出了人手,日夜不息的盯著明陽山。
不過盯了數日,也沒見到那裏有任何動靜。
並不隻是一個人關注著桐城,秦川離開了瀛洲之後,日夜兼程的向北疾飛,他隻用了不到五天,就來到了桐城附近,從明陽山上疾飛而過。
自然,在離朱成鏡的庇護之下,他並沒有發現明陽山有任何異常。
桐城是他的舊遊之地,他也不去驚擾那五位城主,徑直進了桐城,果然,不費多少力氣,便從一個城衛軍的口中,得到了莫紫宸曾來到此地的消息。
這讓他大喜過望,這是幾十年來,他第一次無比確切的聽到莫紫宸出現的消息。
而且那人還信誓旦旦的說,就在十天前,莫紫宸還在這座城中!
先前因為她沒有及時南歸所引起的不快,早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或許她來到桐城,真的有不能不來的理由。
但秦川花了三天時間,走遍桐城,也沒有找到莫紫宸的身影,所得到的消息,也隻是說她離開了桐城南下,此後,便再也沒有人能夠說明他的去向。
秦川的心中不禁默然:她是啟程南歸了,要回瀛洲去?
若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日夜兼程的趕來,不是反倒與她擦肩而過?
他的心中不禁微有些後悔,如果自己不是這麽急的趕來,是不是反而能在瀛洲等到她了?
但現在,他已經沒法立刻回去,他要繼續向西而行,一直到西北荒漠去。在那裏,花弄衣還在等著他。在前往窮極淵之前,他還要最後再請他幫一次忙。
秦川在桐城停留了十天,始終沒有發現莫紫宸的蹤跡,最終,他隻能無奈離開,繼續向西北而行。
莫紫宸並不知道,在外頭還有這麽多人在尋找自己,她如果在外麵多保留三天的時候,就能夠見到秦川,以及另外一個對她此行的任務十分重要的人。不過可惜,隻差了這三天,她就與秦川失之交臂。
不過這時,她並沒有想到這些,她正站在天靈洞地梭之中,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這一切。
這真是一件神妙無比的法寶,莫紫宸想著,她以前對於這些修仙家族,還是有些輕視了。雖然他們論實力,未必比起上這些名門大派,但畢竟是流傳了數萬年的底蘊,門中有著一兩件神妙法寶,實在不足為奇。
至少這天靈洞地梭,在目前的太華宗中,極少有能夠及得上的。
洞地梭不停的從地麵之下穿行而過,賀瀾得意的道:“當年我曾駕此梭,直通地底三千丈,去取太陰地火的種子,有此寶護佑,通行火池,最終還是能夠安然而返。”
海青嵐毫不留情的道:“我記得那次,是令尊駕馭此梭吧,你隻不過是在後麵跟著,不時補充一下靈石而已。”
江問卿不禁笑了起來:“賀老三,你在海大姑的麵前胡吹大氣,真是找錯了人。”
莫紫宸這時問道:“我最為好奇的,是當年的那位尊者,為何會將自己的洞府,埋在深山之下,這樣的話,不是更難為外人所覺察嗎?”
江問卿一邊凝神看著前方,一邊說道:“當年的那位尊者,在返回西夷大陸之前,深感昆吾已經無法傳教,在當時的昆吾,玄門已經一統天下,並且還開展了滅魔行動,在這次行動的遮掩之下,無數宗旨不同的門派,都被紛紛剿滅,這位尊者也是被自己的洞府為人所擾,才將其藏於深山之中,留待後人發掘。聽說這位尊者一生簡樸,所藏法寶不多,其最珍貴的,還是如汗牛充棟一般的經文。那些都是他記載了當年西夷祖師的妙法微言,如果能夠傳回西夷,必然是極為珍貴之物。”
賀瀾大為不滿的道:“所藏法寶居然不多?這可是數萬年前的古修啊,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論及腰包,總要比我們粗得多吧?”
江問卿微笑道:“放心吧,至少也夠我們幾個分的。除了那枚五色孔雀翎我要拿走之外,剩下的都讓你們先挑。”
賀瀾嘿嘿笑道:“小江,你果然是夠義氣。就衝這個,我也一定幫你把那位靈姑娘搶到手!”
他正說著話,忽然整個身子都向下一挫,緊接著洞地梭大震起來,像是在空中陡然間倒翻了過去。在劇烈的震動之後,就停在了那裏。
賀瀾驚道:“怎麽會有連洞地梭都無法通過的地方?就算是千裏雪山,我都曾走過的!”
江問卿正色道:“應該是我們遇到第一層的禁製了。這裏是用西方玄鐵精金所鑄的牆壁,乙木之氣,無法破開庚金,因此被阻在這裏。現在,你放開洞地梭吧。”
賀瀾雙手揮動,洞地梭的兩側,向著兩邊分開,他們從裏麵探出頭來,看到在衝破了最後一層的山石之後,前麵居然變得無比空洞。這裏,像是從山腹之下,生生掏出來一塊地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