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笑靨如花,嫵媚妖嬈無比的說道:“難道你不知道麽,若要奪舍的話,必須在本人毫無防備之下,全身竅穴盡數開放,還要經脈先被靈氣洗煉過才可以。如果我不做那一場戲的話,我又怎麽能夠騙到你,心甘情願的在這裏做我的鼎爐呢?雖然你的修為實在太低了,但我也隻能將就一下,我可不願意在七玄木裏繼續呆下去了。”
她格格輕笑著,“你要知道,就算它能夠再滋養我的元神幾萬年,那十萬年呢,二十萬年呢?我終究需要一個法體,嗯,不過你還不是最佳的方案,因為你沒有飲掉我所留下,足以蕩滌經脈的靈石仙乳,我會把你當做鼎爐,吸去你的生氣之後,再借那個小姑娘的身體奪舍,否則的話,讓我變成一個男身,不是太過折磨我了嗎?那個小姑娘呢,她在哪裏?”
在寶鼎的上空,忽然傳來了莫紫宸淡淡的聲音:“我在這裏。”
她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出現在寶鼎的外頭,一隻手握住了鼎蓋,向下用力一按,轟的一聲巨響,這尊天機寶鼎,便已經被她完全封死。
而她的身形向後疾退,已經牢牢的抓住了玉盆中的那株七玄木不放。
聶雲本來正在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沒想到形勢陡變,她居然一下子被莫紫宸關在了寶鼎之內!
她厲聲喝道:“你……是何時出來的,要做什麽?”
莫紫宸絲毫沒有與她答話的意思,一將七玄木搶到手中,另一隻手便飛快的去抓在空中的九玄天章,她手腕上所佩戴著的,赫然是聶雲當年所留下來的那隻手鐲。
九玄天章被她抓在了手中,莫紫宸長出了一口氣,她冷笑道:“聶雲仙子,萬載之前所留下的殘魂,好吧,這場戲該結束了!”
聶雲直到這時,才露出驚惶之意,慌亂的叫道:“你……你要做什麽,你早就發現了?”
莫紫宸淡淡的道:“我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小小散修,我出身於中原之地的九華仙宗,太華一脈門下,你應該聽說過吧,太華一脈中,最為擅長的,就是修行一道中的各種雜學,丹符陣器,均有涉獵,你以為你做這一場戲,可以瞞得過我麽?而且……就算上當,最多也隻能上一次!”
其實聶雲所演的這場戲,真的差一點就將莫紫宸騙倒了,直到最後,聶雲收那破天錐而走,沈煉沉入寶鼎之中,她才忽然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要知道,按玉簡中所說,破天錐那麽強大的威力,難道僅憑一道殘魂,就這麽容易煉成的嗎?
聶雲當年所留下的元神,在七玄木中被滋養了數萬年之久,就算她生前再如此厲害,畢竟隻是一道元神而已,其神通法力,遠遠不能與真正的元嬰修士相比,而且,她早就將自己自禁在七玄木中,是莫紫宸開啟了九玄天章,才將她再度喚醒,而在喚醒她之前,莫紫宸可是親眼看到過,破天錐煉製失敗之後所遺留下來的遺跡。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紫宸並非第一次見到古修所遺留的元神,當年在瀛洲的時候,她可是見過那位綠珠仙子的!
聯想起當年的事情,以及身邊的種種不對之處,她第一個便想到了,聶雲的元神,可能是要——奪舍!
她在山外留下了痕跡,一直盼著有人能夠前來,又在洞府之中,留下了靈石與仙乳,這一切的行為,都證明著她極盼望有人能夠到來,而她的目的,則是為了尋找一個最為適合的法體。
顯然,現在她已經沒得選擇。因為她不想再等上幾萬年。
因此,在沈煉躍入寶鼎之後,她就已經做好了打算。沈煉將她拖入寶鼎,反而正幫了她一個忙。
將計就計,莫紫宸假裝不敵,被沈煉拖入寶鼎,然後,她就利用玉佩掩住自己的氣息,在寶鼎中消失了蹤跡,假裝被沈煉所殺一樣。
沈煉的目的就是為了除掉她這個對頭,在以為她死了之後,如何處置,她並不關心。開始瘋狂的在寶鼎中搜尋法寶,直至最終,他被聶雲的元神侵入,最終奪舍成功。
但這時,莫紫宸已經悄然的離開寶鼎,她借著方才聶雲所傳授的法訣,將寶鼎封住,讓聶雲被困在鼎中,再也無法脫身。
這才是真正的作繭自縛!
而視她為大敵,想要利用聶雲,將她殺死在寶鼎之中的沈煉,也被她借勢而誘入局中,最終死在聶雲元神的奪舍之下。
這個為人陰沉,心思極深的人,最終還是沒有敵過自己的一絲貪念,哪怕他再怎樣的詭詐多變,狡計如狐,終究還是死在了自己的貪念之下。
她如今已經拿到了七玄木,也是聶雲神魂寄身之所在,隻要她收住這七玄木,就算聶雲真能脫身,她也無法再有存身之處。
在寶鼎之中,這時發出了一聲聲的嘶吼,聶雲大叫道:“你放我出去!否則的話,我會將你碎屍萬段,受萬魔噬咬而死!”
莫紫宸並沒有回答她,聽著她在裏麵不停喊叫,一言不發。直到聶雲喊得累了,聲音漸漸止歇,她忽然又改而說道:“姑娘,方才是我錯了,我可以在這裏立下心魔誓,答應出來之後,絕不會對你不利,否則的話,讓我神散魂消,在萬魔海下受百劫之苦,如何?”
她在裏麵喋喋不休的說個不停,但莫紫宸仍然沒有絲毫答話的意思,她隻是在飛快的動作著,從手鐲中掏出了大量的靈石,足足有上萬枚之多,然後飛快的在一旁布置起來,堆成了無數個的靈石堆,裏麵擺放成一個個陣法的模樣。
聶雲說了半天,心浮氣躁,她無奈的道:“隻要你答應放我出去,我需要付出我能夠得到的所有代價,玄極宮當年的藏寶,除了大半被我拿來煉製破天錐之外,還有一小部分沒有取出,我全都送給你如何?隻要你能夠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