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紫宸鄭重的點頭,“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辦到的!”
她抓住了曲恒的手,似乎是要給他以安心,曲恒看著莫紫宸堅定的神色,便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心來。
他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掙紮著伸出手,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鐵匣,“我雖然不知道霽雲為何要與我為難,但我想,他要找的,應該就是這個。”
他將鐵匣,塞在了莫紫宸的手裏,“我家曆代修行,堪稱世家。族中所收集的法寶靈丹,也曾不可計數。但真正是我先祖傳下來的,一件也沒有。他當年閉死關衝擊元嬰,將他所有的法寶全都帶走,一件也沒留下來。隻給後代子孫,留下了這個。”
莫紫宸把那鐵匣接了過來,發現隻是一個巴掌大小,約有兩寸厚的扁平盒子。上麵有兩個鎖扣,底下還附著一張紙。
曲恒道:“那張紙上,寫的應該是先祖所搜尋的一張丹方,隻是上麵的文字我都不認識,丹方上所寫的靈草,更是沒有幾個知道。隻是因為它是先祖的手跡,才供奉起來。至於這鐵匣,我們曆代祖先,無論法力如何,從來沒有人能夠打開過。這件東西,當年曾被供奉在我家的祠堂之中,後來曲氏勢微,這東西就被曆代的族長帶在身上,傳到我父親這一帶,他不喜歡我的兩個兄長,就將此物交給了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有什麽用,隻是帶在身上,便能夠回想起我家先祖的榮光罷?他殺了我大兄二兄,又來殺我,應該就是為了這個。此乃不祥之物,你若願意,就將它拿去,若不願,就將它拋於塵土罷!”
莫紫宸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幫你處理好這些事情,不會讓你放心不下。”
曲恒欣慰的笑了起來,他臉上的神情漸漸變得安然,似乎所有的心願已了,低聲道:“這一世,也不枉了……”說罷,雙目微微閉上,便如同沉沉睡了過去。莫紫宸試了試他的鼻息,氣息已絕。不禁扼腕長歎。
她與曲恒並不熟識,還是在這次戰鬥之中,才有的交情,但不知為何,看到他的離世,心情卻顯得有些悲傷。
她在曲恒的屍體前徘徊的良久,確認他真的已死,氣息斷絕,神魂俱散,這才放出真火,將他的身體焚化。隨後,便將他的骨灰盛放起來,收入一個玉匣之中,準備帶他魂歸故裏。
將這一切事情都辦好之後,莫紫宸又打坐調息起來。她這次與霽雲鬥法,雖然對方的修為,遠不如當年的譚紫蕭、雲清和等人,但她這次是孤身應戰,所受的傷勢著實不輕。尤其是最後,在受傷之後,又強行催動神霄天雷符,發出那記符寶,雖然將譚雲都斬成了齏粉,但符寶的法力反噬,讓她的經脈也同時受到了劇震,若無十幾日的調養,是決計恢複不過來的。
莫紫宸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這裏離霽雲的地方不會很近,如果現在讓他發現自己的話,那麽就真的毫無還手之力了。
也不知是她的禱祝起了作用,還是如何,她在這裏一直靜修了近一個月,一直十分安靜,一絲動靜也無。
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她才將自己的傷勢都調養完全。這時,她才開始思索脫身之法。
她所在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山洞,方圓足有數裏。就如同是在山腹之中生生挖出來一座廣場一般。四周都有巨柱擎天,上麵雕著無數的雕像與花紋,全是麵貌猙獰,如惡鬼一般,她一個也不認得。但隱約覺得,這裏並不像是一座洞府。倒像是什麽祭祀之所,或者是打過架的戰場一般。
在這山洞之中,奇石縱橫,到處都有石頭剝落的痕跡,仿佛在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戰鬥,但並沒有什麽別的東西遺落,像是全都被收拾走了一樣。
莫紫宸的心中不禁一動,她想到曾聽那幾個人說起的,霽雲從師祖一輩起,就一直在這座看上去極為荒蕪,靈氣貧瘠的棲雲山修行,從來沒有離開過。難道他們真的是發現這山底,藏著某種秘密?
她忽然想起,譚雲所說過的,曲家的先祖,當年曾是昆吾第一大教掌門人的入室弟子,參加過當年那一次轟動整個大陸的大戰,與魔教之間的鬥法,青州城就曾是戰場之一。難道這裏,也曾是隱秘的戰場?
當年在靈淨山,那就是古魔戰場之一,比這個戰場的曆史還要更加久遠,不過那時的淨壇宗,可是費了幾代人的功夫,才將那個戰場挖掘出來,最終尋找到燭天淚。她哪有這樣的功夫慢慢耗?
莫紫宸的目光轉了幾轉,落在手中的小鐵匣上。這是曲家先祖傳下來的東西,他當年帶走了所有的法寶,卻將此物留在了族中,未必沒有深意。隻是,這個東西要如何打開?
聽曲恒說,曲家曆代,也不乏有結丹期的修士出現,也不知試過了多少方法,但還是打不開這個鐵匣,像是被某種玄妙的禁法所封禁,他們又不敢用威力太大的法寶,唯恐將此匣毀了。後來曲家勢微,更是無人能解開此秘,隻有將鐵匣一代代的傳下來。
莫紫宸這些天在閑暇之時,也將這鐵匣翻來覆去,不知看過了多少遍。那兩個鎖扣的上麵,其實並沒有鎖,也沒有被澆鑄在一起,而是被一種奇妙的力量所連接起來。像是一種特殊的靈氣。這種靈氣不受五行束縛,金木水火土俱都難傷,也難怪當年曲家的祖先無計可施。
鐵匣呈扁平,上下兩麵,都刻有極為細密的紋路,莫紫宸看上去,隻覺得像是一層層的雲紋疊在一起,根本看不出是什麽。她靈機一動,便將金靈蠱放了出來。
雖然莫紫宸還不知道這金靈蠱的來曆,但與它這些天的相處,也清楚它有著能夠吞噬靈氣的異能,纏繞在鐵匣之上的那股靈氣,讓她無法應付,索性就讓它來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