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出價之後,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已經心滿意足,不過還有一半人手是空的,聽到他說的話,便走上來,細看這枚法戒。
儲物戒指,是修仙界中最常見的一種東西,也不知道是否是約定俗成的習慣,一般的修士在煉製儲物法器的時候,都喜歡煉成戒指的形狀,然後戴在手上。通常上麵,都會留有原主人所設下的禁製,有的甚至非血脈傳人無法解開。若是在古修洞府中所發掘而出的法戒,說是價值萬金,一點也不誇張。莫紫宸曾聽王十二無意中說過,有一枚據說是數萬年前,某位古修在化神中期,飛升不成,最終坐化之後,所留下來的法戒,在一次法/會上,整整賣出了三十萬枚靈石的價錢!
不過誰也不知道那法戒到底是真是假,當時的法/會,同樣有人以秘法隱藏了麵目,在得到法戒之後,便飄然而去,誰也不知道後來的結果如何。
不過這戒指顯然沒有那樣的來曆,應該就是普通的儲物法戒,質地粗糙得很,隻是上麵刻有一個法陣,靈氣並不強烈,但法陣的手法,倒很是古怪,莫紫宸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布陣手法。
眾人看了之後,都紛紛搖頭,沒有什麽興趣。因為這枚法戒,是有底價的。五十枚靈石雖然不多,但對他們來說,也算不上一個小數目。去賭這枚不知來曆的法戒,實在不是什麽好選擇。
在最後的競價中,莫紫宸隻加了一次價,便將這枚法戒收入囊中。她倒不是看出了什麽玄機,隻是覺得,上麵布陣的手法雖然粗陋,但頗有可觀處,回去給王十二看看,借鑒一下,也是好的。順便還能讓他幫忙破去陣法,看看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反正這戒指算不上有多麽富貴,她拿下來,也不會引人注意。
當東西被拍賣一空之後,法/會也即結束了。眾人開始散去,這時一個人從莫紫宸的身邊閃過,莫紫宸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多謝你!”正是她剛進來的時候,給她做解說的那個人。
那人像是有事情一樣,回頭向著莫紫宸笑了一下,便又匆匆而去。
莫紫宸踏出門戶之外,那麵具並不用歸還,其實隻是一種玄妙的法符,時辰到了,功效便會自行散去。莫紫宸看到眾人三三兩兩的離開,便也悄然隱匿身形而去。
她並沒有離開這座山,而是隱在暗處,直到看著一個人出來,便悄悄跟在他的後麵。
那個人順著小路疾走,並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到了僻靜處,莫紫宸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喂,老兄,這麽久不見,不知你還記不記得我?”
莫紫宸這時已現出了真容,那人回過頭來,頓時嚇了一跳,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高呼道:“仙子,饒命!”
莫紫宸歎了口氣:“我記得你是叫老董?怎麽不再行騙,改行給人做起小二了?”
麵前這個人,正是她第一天來到青州城的時候,兩次對她行騙,最終被她打敗,交給城衛軍的老董。
他雖然身無靈根,但心思機巧,看出莫紫宸並沒有殺他的意思,連連叩頭不止,鮮血夾雜著涕淚橫流,叫道:“仙子想問什麽,小的定然知無不盡!”
莫紫宸倒被他逗得笑了,“那你就說罷,若是讓我滿意了,就不殺你。”
老董站起身來,嘿嘿的笑著,對莫紫宸無比恭順,就像是服侍了幾十年從不離身的奴仆一樣,“仙子神通廣大,一定也看出來了,那姓墨的老家夥,居然也無法將仙子如何。”
莫紫宸眉頭一挑:“你說的是墨文修?”
老董謙恭的低下頭去:“那老家夥害人,可不止一次了,他們父女,其實都不是好東西,簡直是奸夫淫……”莫紫宸揮揮手,不讓他出口成髒,“少說廢話!”
老董嘿嘿笑了幾聲:“我也不瞞您,那老家夥別看修為低微,其實門路廣得很呢,在這青州城裏,可不單是我,就連城衛軍,都有他的熟人。否則,那天怎麽會庇護我們?其實我們做這個局,都是為了引仙子入甕罷了。不過我知道仙子神通廣大,居然能從他手下脫身,就算他再厲害……”
莫紫宸冷冷攔住了他的話頭,“他已經被我殺了!”她用冷峻的目光注視著老董,“不過他也給我惹了極大的麻煩,差一點將我困死,這其間,你也脫不了幹係……”
老董被莫紫宸的殺氣所懾,“撲通”一聲,再次跪倒,把身上的革囊一股腦兒全掏了出來。他身無法力,也不能用儲物袋,都用革囊裝著,放著幾個小瓶,多是靈丹,還有兩塊靈石,幾株藥草之類。都是尋常物,莫紫宸根本沒興趣看上一眼。
老董情急之下,他像是又想起了什麽,從腰間取出一物,遞給莫紫宸:“小人手中,還有這霽居令!”
他拿出來的,是一枚約有巴掌大小的令牌,上麵刻著一個“霽”字,似是紅銅所鑄,上麵再無它物。
莫紫宸奇道:“這是什麽?”
老董陪笑道:“這叫霽居令,剛才法/會上,不是有一位霽雲居士麽?他是這方圓千裏之內,極有名望的散修,我聽說,他在暗中要舉辦一場法/會,隻邀請極少的同道參加,每一個去參加的人,都會發一枚‘霽居令’,據小人所知,應該不會超過十枚。聽說在法/會上,還有神秘寶物現身!”
莫紫宸不由得笑了,“聽你的話,不會誇大其辭吧?”
老董連連搖頭:“你到青州城中打聽打聽,暗地裏,都想要這霽居令,就算用靈石交換,也在所不惜。”
莫紫宸把玩著手中的雲水匕,“好了,這東西我收了,再問你一件事,答了之後,便可以走了。我問你,當初與你一起圍攻我的三個人,都是什麽人?”
老董陪笑道:“那是墨文修找來的人,我也不清楚。就連城衛軍那個頭領,都是與他勾連著的。出來之後,他們便自去,我也不知道都去了什麽地方,亦不清楚姓名來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