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總會有奇奇怪怪的人或事,可是我們為什麽要把精力放在無關自己的事情上呢。這是一個娛樂至上的時代,我們關注明星,公眾人物,我們恨不得了解他們的祖宗十八代,什麽時候上廁所。
可是為什麽不用這些時間用來沉澱自己,或者陪陪自己喜歡的人,陪陪自己的親人。人這一生太短了,實在容不得揮霍。羅鋒從來不會讓外物分散自己太多的精神力,縱使這件事情和他自己都有關。
微博下麵清一色地都是挽留羅鋒不要這麽任性,還有許多人的道歉,不應該不相信羅鋒,去讓這組畫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對此,羅鋒清一色地回複到我是一個文青。
至於和粉絲互動這件事情,羅鋒覺得很正常。大家本來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才能走到一起,那麽別人對你施以關注。你手指微動回複一番又如何。
不管怎樣,羅鋒的這次發布會在整個娛樂圈都掀起了巨大的風波,娛樂圈的明星哪一個不都是想讓自己出名,偏偏有一個避之而不及。因為一些可笑的理由竟然放棄這個機會,感動華夏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榮譽,它是華夏共青團,中央電視台等聯合主辦的,其中的政治意味也很大的。
羅鋒逼問眾人的那一幕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裏,但是令羅峰想不到的是父母還給自己打來電話,說自己做得好,什麽有骨氣。
對此羅鋒隻是裝比地說道,我隻是想這樣做,就這樣做了。
但是現在擺在羅鋒麵前的還有一個問題,他需要親自去找感動華夏的負責人,去溝通退出感動華夏照片評選的相關事宜。
在中央電視台羅鋒找到了此次感動華夏照片評選的負責人張永生,這是一個大概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滿頭白發,穿著寬鬆的唐服,倒是頗為符合羅鋒心目中關於老教授的想象。
會議室,很正式地分作兩旁。
羅鋒似乎有些不適應這種氣氛:“張教授,咱們沒必要這麽緊張嚴肅吧?”
張永生似是沒有料到羅鋒會用如此的態度給自己說話,沒有一點緊張,反而調侃。張永生臉上的訝色一閃而過:“當然,小羅不知道我,我可是關注你很久了。”
“是嗎,那教授有沒有失望?”
張永生後麵的秘書有點懵,尼瑪?你和張教授很熟嗎?這是來開玩笑了?
“你也知道因為你照片的事情,我這個老頭子也看了一些娛樂報紙。當你深入漩渦的時候,有記者還拍到你照常上課,悠閑地吃飯,我就對你有些好奇了。”
羅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教授,您不用好奇,我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沒啥本事。”羅鋒話頭一轉:“教授,您也知道我這次造成的事件影響很惡劣,對照片的評選也帶來了一絲影響,對此我十分抱歉。感動華夏首先要感動,而我拍的這組照片引發的事件不僅沒有帶來感動,反而造成很壞的影響,它已經沒有被評選的資格了。”
張永生一直注意著羅鋒說話時的神態,他確信羅鋒說的都是真的。因為羅鋒太平靜了,縱使他在笑,依然能夠感受到骨子裏的淡然。而這種淡然實則是羅鋒內心的孤獨在作怪,因為自己認定自己孤獨,在這世界沒有什麽牽掛,所以對待一切自然淡然。
其實感動華夏早就因此爆發過巨大的內部爭議,那時羅鋒的清白還沒有證明,就如羅鋒想的那樣,感動華夏背後還有一些政治意味,這是由政府官方舉辦的。它絕對不會允許有汙垢出現,所以當羅鋒假照片時間爆發的時候,因為它的惡劣影響,已經有人提出將羅鋒拍攝的照片踢出評選名單。
而張永生堅持藝術應該與人分開,你不能因為人品然後就去否決別人的藝術成就。事後羅鋒迅速被證明清白,這件事情才被作罷,卻沒有想到羅鋒主動提了出來。
“你知道你這幅畫成為第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這可是感動華夏第一次舉行照片評選,這裏麵有很大的意義。”
“您說清兵剛入關的時候,漢民就算還心念舊朝,但是你也可以剪去頭發去懷念啊,何必非要去留那頭發,連命都不要呢?”
“小羅,我發現我有些看不透你了。”
“教授,您可以說我是矯情,也可以說我是迂腐。但我就是這麽想的。”
張永生忽然哈哈大笑:“迂腐好啊,正是這些在別人眼中的迂腐,華夏五千年多少次外族入侵才沒有亡國。華夏有多少仁人誌士的故事流傳千古。”
“不,不,不,教授您太抬愛我了,我就是一個酸書生。這次的事情給您添麻煩了。”
“沒什麽麻煩,其實你拍的照片真的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雖然咱們照片要求是感動,但你那技術也太粗糙了,弄出去正好。”
羅鋒一臉無奈:“教授,麻煩您吐槽不要當著主人的麵,這樣我很尷尬啊。”
“尷尬好啊,誰讓你給我出了這麽個難題。”
“教授,謝謝您的理解。我知道這次是我孟浪了,改日有時間我請您喝茶。”
“你也愛這口?”
“不怕您笑話,我一點都不像個年輕人,不愛動彈,倒是喜歡喝喝茶,看看書。學學古人,做做風雅。”
“那咱倆倒是說好了。”
“一定。”
會議室頓時靜了下來,許久,楊永生開口問道:“你覺得這羅鋒是一個怎麽樣的人?”
“我倒是猜著,這羅鋒估計對您老的口味。”
楊永生哈哈大笑:“你說的沒錯,小羅身上有一種我很少見的文人氣,就是對我老頭子的口味,隻是一個好好的年輕人像一個老頭子了。”在身後秘書聽不見的情況下,張永生悄聲嘀咕道:他還是一個有夢想的人。
“教授,那我馬上去安排羅鋒照片退出評選的事情。”
“不要去,不讓他退出。”
秘書有些懵:“為什麽?”
“他拍的照片確實是不錯,記錄了一對平凡夫妻的愛情。藝術無罪,有罪的是人心。”
“可是您不是答應人家了嗎?”
“我答應了嗎?貌似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我答應三個字吧?”
秘書看著張永生那洋洋得意的麵孔,隻覺得額頭頓時有三根黑線飄過,這都是什麽人啊?